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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将要落山,红霞洒满大地,远远近近的一切,都笼罩在霞光里了。
  营盘、树木、山峦,远远近近的一切,都在霞光里闪烁着红光。
  马蹄声隆隆,大队的骑兵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翻皮帽子、闪亮弯刀,翻飞的黑色旗帜,无不显示着这是一支瓦剌精骑,部族兵中的精锐。
  看到远处的营帐,为首的骑兵高举起了手臂,止住了前行大军。
  黑色的洪流止住了前行, 传令兵马蹄飞快,各种呼喝声中,军令传到了后队的中军,传到了裹着貂裘的赛刊王面前。
  “明军已经在前面扎营了?”
  赛刊王看着眼前的传令兵,语气惊讶。
  他催动马匹,分开队伍,很快到了前军,看到了明军的营寨。
  “好一处硬寨!”
  赛刊王看着远处的营寨,语气里满是恼火。
  他一知晓阿拉知院惨败,就起兵赶来,没想到还是慢了,被突然前出的明军堵在了门头沟一代。
  “巴丹,你领人去探探寨。”
  赛刊王命令麾下最精干的哨探,去摸清楚这处寨子的虚实。
  “我们也结营吧?”
  旁边的千夫长请示着赛刊王,现在是冬日,若是不趁着天色尚早结营, 一俟天黑,天寒地冻的, 结营难度系数直线上升,土都挖不动。
  赛刊王左近看了看,心中有些警觉, 总觉着在这儿结营有些不大稳当。
  “四处查看,寻找适合结营的地方,准备结营。”
  赛刊王吩咐着,不过他有些不死心,想要看看明军的大营立的怎么样,如果有缺点,那就一鼓作气,直接拿下。
  没多长时间,巴丹领着一队哨探,狼狈的退了回来。
  “首领,明军的营寨结的很硬,啃不下来。”
  巴丹狼狈的说着,他这次折了四个兄弟,探了四面营寨,却还是没有找到可以进兵的地方,明军的军帐这次结的不错。
  “扎营吧。”
  赛刊王吩咐着说了,语气里有不甘。
  夜幕降临, 温度也降了下来,瓦剌兵大营也安静下来了。
  除了巡逻的兵勇,中军外值守的亲卫,大半瓦剌兵都缩进了营帐,赶路一天,他们也累的不轻。
  慢慢的,营帐里的声音就低了下去,除了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偶尔响起,整个瓦剌大营就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了。
  中军大帐外,守卫的赛刊王亲卫哈着手,不时透过被风掀起的帘子,看一眼账内的首领有没有休息。
  赛刊王站在营帐内,牛油火把烧的哔啵作响,照亮了摆在案几上的地图,这是从明军那里得来的地图,很是让赛刊王喜欢,不论出行到那儿都带着。
  看着地图,赛刊王脸色愈发难看起来,门头沟这里处在平原与山岭的交界处,苏城的营帐正好卡在山岭突入平原的咽喉。
  卡住了骑兵冲锋的要冲,让骑兵根本无法蓄势,就更不要提冲阵了。
  “嘭”
  赛刊王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难看。
  这个苏城,果然是个用兵好手,怨不得也先畏惧他到如此地步,八万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阿拉知院一夜落入敌手。
  好个苏城,是个强悍的对手。
  熊熊战意在赛刊王的胸中燃烧起来,草原上的汉子威武雄壮,遇上强的就愈发强。
  “我一定会打败你。”
  赛刊王自言自语的说着。
  帘子被掀开,伴着冷风,巴丹裹着寒风进了营帐。
  摘下头上的翻皮帽子,巴丹端起案几上的碗一口把水喝干,声音嘶哑:
  “娘的,我一连换了九处位置,都没躲过明军的夜不收,这股明军单打独斗不行,合起伙来,却跟野狼一样狠辣,不好对付。”
  巴丹带着游骑游弋在外,一来防备明军夜袭,二来也想探探明军的虚实,没想到与明军夜不收纠缠半夜,一点儿上风也没占上。
  赛刊王惊讶的看了巴丹,这小子是他手下最精锐的哨探,暗夜潜行,野狼都比不上他,明军夜不收竟然有这样的精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