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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朔摸了摸耳朵,抽手抬起车内隔板,耳不听为净。

    虞京臣偏头看向窗外,眼神在雨后水雾中保持冷漠的姿态。傅延乐索性弯腰起身,跪坐在虞京臣身边,小狗似的抬起脸,眨巴着眼说:“吃醋了?”

    虞京臣嘴唇微张,几秒之后还是一字未吐,只憋出个几不可闻的冷哼。

    傅延乐憋住笑意,故意说:“哦,没吃醋啊,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和安时垢隔着一张纸片挨了挨嘴巴,就发醋水了呢。我就说嘛,我们臣哥是多么成熟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吃——”

    虞京臣突然伸手握住傅延乐的后颈。他指腹微微用力,傅延乐就像被捏住命运之脖颈的小狗似的,眼睛还润亮,嘴上还哼唧,但却老实本分了起来,像是在观察面前的人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装样子来吓唬自己。

    “臣哥?”傅延乐伸手扯了扯虞京臣的左手袖摆,尾指从虞京臣的手腕中间往上蹭,最后勾住微凉的腕表带。

    虞京臣垂眼看了过来,傅延乐就笑笑,“再给你一次机会,吃醋没?”

    “……”

    虞京臣曾经和数不清的人四目相对过,那些人心计深沉,满眼藏着诡噊伎俩,他从未怯场,只会冷静迅速地将那些眼神中的明枪暗箭剥除干净,但在这一瞬间,他的双眼却在直视傅延乐时遭到了伏击。

    然后被绑上了谎言测试器。

    “嗯?”傅延乐太懂得掌控虞京臣的每一寸心神了,他凑近逼问,“说啊。”

    虞京臣睫毛微颤,说:“吃了。延乐,我在吃醋。”

    傅延乐再也憋不住,他笑出声来,在虞京臣略带谴责和委屈的目光中抬起右腿,直接跨/坐在虞京臣的腿上。

    “延乐?”虞京臣微惊,下意识抬手去扶傅延乐的腰。

    傅延乐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何不妥,甚至往前蹭了蹭,调整坐姿。他伸手搂过虞京臣的后颈,教训般地说:“我的规矩,事不过二。下次不许让我重复地问你了,你如果因为我的行为而吃醋或者心里不舒服,就得主动告诉我,向我讨个交代。”

    他惩罚般地按了按虞京臣的后颈,吓唬道:“不然你就自己一个人憋闷气去吧,我可不会再来哄你,知道了吗?”

    世界上有数不清的恋爱方式和相处之道,而傅延乐的恋爱方式就是两个词:直接、坦诚。他喜欢把内心的情绪都说出来,是什么就说什么,不隐藏欺瞒也不故意说反话。他认为这是对虞京臣的信任,也是避免他们之间平白出现误会的一种方法。

    “你上次已经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傅延乐说,“我知道你因为以前的种种,现在还心有余悸,或者说不敢在我面前袒露最真实的那部分自己,但是我不想要你这样。”

    虞京臣伸手抚平傅延乐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抱歉,延乐,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傅延乐捏住虞京臣的脸,轻轻往两边一扯,“我只是不想你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我不是一个特别细心山与三#夕的人,不可能看穿你的所有心思,我也不想费力去猜,所以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误会,你必须学会向我坦诚!”

    虞京臣任凭他揉搓自己的脸,说:“我只是怕自己的情绪太过,会惹你不高兴,或者吓到你。”

    “那你就把这当做一个学习的过程,只有试错、练习才能巩固根基。”傅延乐用手掌按在虞京臣的脸侧,微微使力,把虞京臣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嘴也鼓起。

    他笑了起来,说:“何况就算你真的把我惹生气了,也没关系,但是你要记得立刻来哄我,不然我会记你很久的。至于吓到我,我真的有这么弱鸡吗?看这里——”

    傅延乐松开虞京臣的脸,气势汹汹地弯曲右臂,然后示意虞京臣将手搭上来,说:“感受到我胳膊上的肌肉没,就这量,一拳至少十个小朋友!你吓到我?笑死,爷很强的好吧?”

    虞京臣失笑,伸手将他的胳膊拉了下来,说:“好,我已经切身感受到傅延乐肌肉侠的武力值了。”

    “这还差不多。”傅延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吓我之前先想想自己抗不抗揍吧!我一个大嘴巴子就能让你以自由旋转陀螺的方式上天。”

    “哦。”虞京臣佯装害怕,眉头微蹙,“所以如果我惹你生气或者吓到了你,你会打我巴掌?”

    “可能吧。”傅延乐扬起高贵的脑袋,垂眼瞥着虞京臣,“虽然说打人不打脸,但从我生气的那一秒开始,你就不是人了。”

    虞京臣环住他的腰,说:“那你说,我有没有还手的机会?”

    “你有啊。”傅延乐的眼神在虞京臣的上半身四处游移,语气减弱,“不过如果我打不过你,我会气急败坏!”

    虞京臣被逗得轻笑出声,微微上前抵住他的额头,“那你气急败坏之后会怎么样?”

    “可能会使用一些神秘的大招,比如跳骂,无敌旋转拳头,无影连环踹等再以含祖宗的国粹集锦作为辅助,从物理和心理两个方向对你发动毁灭式攻击,然后——”傅延乐话语一顿,伸手推开虞京臣的肩,满脸恼怒,“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虞京臣笑着说,“就是觉得你太厉害了,我不是对手,哪敢跟你对打?”

    傅延乐被笑得耳朵微烫,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

    虞京臣还是在笑,傅延乐又恼又羞,忍不住伸手去扒拉虞京臣的头发,首先发动大招——薅头发!虞京臣立刻往后仰,惊险万分地躲过一劫,放在傅延乐后腰上的手随即发力,将傅延乐往自己这方按下,发动反击——使投怀送抱!

    “啊啊!”傅延乐的上半身被迫向前俯冲,最后脑袋磕在虞京臣的肩上。他怒吼一声,偏头去咬虞京臣的脖颈,发动第二招——血盆大口!

    对危险的超强感知力让虞京臣快速偏头,同时用虎口卡住傅延乐的嘴,笑着说:“你是小狗变的吗?喜欢咬人?”

    傅延乐:“汪——汪汪——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