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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鹿鸣的记忆中多数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可偏偏,这场电影的结尾充满浪漫与阳光,这让顾河朔在抽离出谭鹿鸣的记忆之后并没有感觉出太多的不适。

    谭鹿鸣还在背后牢牢地抱紧他,顾河朔的手也还放在谭鹿鸣的手上。顾河朔拍了拍谭鹿鸣的手,说:“鹿鸣,一切都会变好的。”

    顾河朔正背对谭鹿鸣,他看不清谭鹿鸣的表情。紧接着,谭鹿鸣的双手覆盖上了顾河朔的眼睛,顾河朔的眼前顿时变成了一片黑暗。

    顾河朔听见谭鹿鸣多了几分脆弱的声音:“不要转头,阿朔。”

    “阿朔”这两个字被谭鹿鸣说得很慢,尾音在谭鹿鸣的舌尖打转,莫名多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顾河朔突然发现,原来他的名字在谭鹿鸣的口中是这样的好听。

    身后传来谭鹿鸣雀跃的声音:“阿朔,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你没有不喜欢我,真好。”

    顾河朔只觉得心疼。

    顾河朔想,也不知道谭鹿鸣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见这么几个虫渣。

    谭鹿鸣的嘴唇碰到了顾河朔的耳畔:“阿朔,你怎么这么好?”

    温热的吐息洒在顾河朔的耳畔,弄得他的耳朵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耳道一直游走到了他的心里。

    顾河朔动了动喉结,哑着嗓音说:“鹿鸣,你真的别闹了。”

    谭鹿鸣笑了出来,他放开了顾河朔的眼睛,也远离了顾河朔的身体。

    谭鹿鸣终于不闹了,但顾河朔反而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冰凉让他整只虫都觉得空虚,他觉得还不如让谭鹿鸣继续闹下去。

    谭鹿鸣坐直了身体,他幽幽地说:“你知道吗?当初在那栋别墅里,你只要对我有一点点的不喜欢,你现在都会住在icu里,甚至运气差一点,可能直接就被运到火葬场了。”

    顾河朔眨了眨眼,他转过身握住谭鹿鸣的手:“鹿鸣,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吗?你是一只善良的雌虫,不要怀疑自己。”

    谭鹿鸣:“……”

    谭鹿鸣不怀疑自己是一只善良的雌虫,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顾河朔觉得他善良?这滤镜是有多厚……

    但想到这么厚的滤镜是对他产生的,谭鹿鸣又有点开心,他接着问:“我算计了顾河峰,算计了叶初阳,你都不觉得我很过分吗?”

    很多雄虫都对此十分忌讳。作为雄虫,他们很怕遇见一只对雄虫不敬的雌虫,因为那只雌虫对一只雄虫没有敬畏与善心,就会对其他的雄虫也没有敬畏与善心。

    他现在这么对顾河峰,顾河朔真的不怕有朝一日他也会这么对待顾河朔?

    可顾河朔真的不怕,他甚至还有心情摸着谭鹿鸣的头安慰:“鹿鸣,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法律没有办法给你公平,那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行动来找回你的损失。”

    顾河朔真心觉得虫族的法律对雌虫来说真的太不公平了。作为雌侍,谭鹿鸣赚的所有钱居然必须交给雄主,自己想花都不行。这是人干的事?

    这还真不是人干的事,是虫干的。

    想到谭鹿鸣可能因为这些万恶的规定被欺负的只能偷偷躲在被子里哭,顾河朔看谭鹿鸣的眼神越发怜惜起来,看得谭鹿鸣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顾河朔又脑补了什么?

    顾河朔摸着谭鹿鸣的头发,说:“不早了,睡吧。”

    谭鹿鸣:“……”就这?这就完了?我还有好多戏没演呢!

    想到自己对顾河朔可能的反应准备了好久的底稿居然全都没用上,谭鹿鸣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居然隐隐觉得有些遗憾。

    谭鹿鸣:“……”我一定是病得不轻。

    在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有病的想法中度过了一个艰难的晚上,谭鹿鸣第二天居然觉得起不来,不但没有精神,隐隐的,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在痛。

    虫蛋!

    谭鹿鸣心里一惊。他不知道他的肚子为什么会痛,但他知道一定是虫蛋发生了问题。该怎么办?

    谭鹿鸣焦急地喊:“阿朔……”

    话音刚落,谭鹿鸣才发现,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喊的不是医生,而是顾河朔。

    顾河朔听到了谭鹿鸣的喊声,他还带着迷蒙的睡意,不但没有换衣服,拖鞋还只穿了一只。

    谭鹿鸣才想起来,顾河朔起的比较晚,现在应该还是顾河朔的睡眠时间。可因为他的一句“阿朔”,顾河朔居然真的强撑着睡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