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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晨的餐厅里火炏和火焱坐在固定的位置上,他们一向如此早的他们两个人正襟危坐,像是有重大事件要宣布一样,我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还是向着他们所处的位置走过去,站在餐桌不远处的一角上,等着他们开口说话,迎接着一步动作。

    桌子上已经摆放着各种食物,这家人从一大早开始,便有张罗丰盛的早饭,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种专场面的时候,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只不过父亲从不出现,只有火炏和火焱两个人,甚至一度觉得这个家只有这两个人,然后出现额外的人应该是伺候他们的。

    此刻齐叔同样站在边上,抬眼看一眼站在远处的我,不作声的时候,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像是一个摆设一样,只听着火炏淡淡的两个字:“坐吧。”然后才是齐叔说:“小燚,快点坐下来吃早饭,一会还要去学校呢。”

    我大概像是机器一样,只听着火炏发声之后,我敢具体做出下一步的动作,移动着步伐来到坐过无数次的椅子上,就差刻一个具体的名字上去了。

    坐下来还要等着他们先动筷子,不然我绝对不敢先动一下,看着他们的面孔,然后再低下头看着面前摆放好的餐具,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一切都是他们的恩赐,否则自己是没有任何理由坐于此,从小时候开始起,到现在已经像是一道深深的印迹刻在脑海中。

    火焱转过头来看着我,似乎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蠢蠢欲动着。奈何火炏坐在此,还是有点压抑着气氛,大概只有火炏不在的时候,才敢造次。火炏拿了筷子,首先从他的面前开始夹菜,由近及远做一遍动作,才轮到火焱和我,还要看着火炏的态度,如果他的眼神不会斜着看过来,说明没有什么问题。

    种种表现之下,一切都像是在演戏一样,所以我们就是一同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不知不觉地形成自我的处事方法。我还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地吃着面前的菜,放在远处的我从来不碰。

    吃饭到一半的时候,火炏把视线投放到我这儿,我才停下手中的筷子,要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要不然就是继续吃饭,要不然是对我有话说,后者的情况很少出现,前者居多。不过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他带着冰冷的语气,眼睛里透着难以接近的态度,说:“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听过不同的版本,同样火焱也投来一种期待的眼神,大概是要知道我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昨天已经在父亲的房间里说过,并无这方面的打算。我只是按照我的意思回答:“我还在上学,没有考虑其他的事。”

    话正说到这里,外头进来的人打断了接下来的话:“你们都在,难得一见。”我们同时转过身看着走进来的人,正是齐鼓,他是齐叔的儿子,不过他一直这样的态度,表现出来的样子,跟齐叔呈两面性。

    不过火炏小时候就对齐鼓说:“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要太过拘束。”所以后来齐鼓理所当然地表现出现在的样子,齐叔还一直教育齐鼓在这里行事都要有分寸,不要没大没小,不懂规矩,只是有火炏的一句话,齐鼓真没把齐叔的话放在心上。

    齐鼓过来随便坐在一侧的位置上,看着我们三个人,然后发出惊叹声:“你们三兄弟,越看越像,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佩服火夫叔叔强大的基因。”火炏根本不把这些话当回事,像是听过无数遍的话,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火炏站起身的时候,我都是不自觉地跟着站起来,听着他说:“我先去学校了。”齐叔在吃饭前已经把火炏的西服准备好,等着他站起身时,顺手把西服展开,火炏自动地伸出手去,把西服套在身上,然后把纽扣扣起来,完美的身型,真的是天生的衣架,迈着腿走出餐厅。身后跟着齐叔,像是要送他出去一样。

    还继续坐着的齐鼓探出身子朝着火炏说:“要我送你去学校吗?火老师。”

    大概是听到有人叫他火老师,还是在这个家里,总有点新鲜的感觉,火炏停下脚步,齐叔同样停下来,回头瞪了一眼还坐在那里的齐鼓,像是在说闭嘴,不要再多说话了。在那一刻间又重新迈出脚步,只留下冷清的几个字:“我自己开车。”然后注视着他消失在门外的镜头,我才重新回过神来。

    火焱在边上笑着说:“你看吧,他根本不领情,别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还上了同样的小学中学大学,到现在为止,你有真正了解他吗。”齐鼓回头对着焱咧嘴一笑,说:“二少爷,该上班去了。”然后又盯着我说:“小燚,要我送你去学校吗?”

    二少爷这个词让火焱听着蛮受用的,当下立马回复着:“齐鼓隆冬锵冬锵,一道结伴去上班。”火焱起身之后,终于坐在这里的人都要动身前往各自的岗位,一整天所要做的事情,从这一顿早饭结束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