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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奉天祭鬼仕君建庙尚贤尚德周王封官

    第二天太阳还未冉冉升起,东方既白,所有大臣都已在玉凤堂等待周王上朝,一刻后,周王在两位婢女的跟随下,在宝座上坐稳,接受众臣朝拜,还是用浑厚的男中音说道:“众爱卿平身”。

    众臣齐声:“谢陛下。”这个将是周国以后朝拜的固定程序。

    周王今天换了身衣服,衣服剪裁得很精致,还刺绣,高大的身材显得格外的爽朗,面带微笑,两位宫女也焕然一新,新气象。

    “谁有本要奏?”周王问。

    “父王,儿臣有本要奏。”二王子抢先说道。

    “好,慢慢的说来。”周王还是很想看看自己的儿子的本事和才华。

    “父王,昨天花卜所说,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族类之本也;君王者,治之本也;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王,是谓之四本也。”

    “昨天所说的婚姻,夫,族三个问题,三者可归纳为亲,宗亲亲属关系,家族血缘关系,人心密切关系。可设立大宗伯一官,专门管理宗族事务。”

    “儿臣现在要奏的是四本之中另外三本。‘天,地,君’。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王。”二王子引述道。

    “好,说来听听。”周王微笑着说。

    “何为天,何为地,何为隆君王?儿臣认为,我们这个时代对万物崇拜盛行,天地神明,对天神、地祇、人鬼,还有包含天地之间大自然的各方面,如太阳神,月亮神,星神,河神、山神、等等神。但这些只是对自然神祇仍属於万物崇拜情结。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年、月、日,一年分四季。这是如何来的呢?”

    “日者,太阳,太阳每天早出东方,晚落西,从没有改变,这种神奇的现象,我们这个时代至今没人知道究竟,没有知道原理,这种情况下,太阳便成了神,封为日神,太阳神。这是对自然界神奇现象的崇拜,因为没人知晓这种现象的原理,封神奇现象为神,没有错。”

    “月者,月亮,月亮每天也自东方出,西方落,也从没有改变过,不过,只有在十五的时候才是全圆,十六的时候最圆,所以有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之说,月圆而缺,月缺而圆,圆缺之间正好是30天,偶尔地有多一天现象,人们把月亮这种周期性圆缺时间定为“月”份。这种情况下,月亮便成了神,封为月神。这是对自然现象学的崇拜,这种现象至今无人知晓这种现象的原理,封神奇现象为神,没有错。”

    “月亮上是否有常娥和玉兔,待到有一天能够上天的时候看个究竟,是否如此。”

    “太阳出来光芒万丈,光为白色,叫白天,为阳,阳字的右边为日。月亮之光为暗淡无光,有时月亮没有出来,因此为黑,黑为夜晚,称阴,阴字的右边为月,黑和白便成阴和阳,合起来叫阴阳,其实就是白天和黑夜的合称。”

    “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这是自然届的植物生长周期的自然现象,人们根据这个四季之后轮回的自然现象,定为春夏秋冬四季,人们又发现每个季度有三个月,四季之后再轮回,人们便把四季不重复的现象周期定为一年一度共十二个月。因为没人知晓这种四季现象的原理,封神奇现象为神。四季神,这是对自然现象的崇拜,没有错。”

    “因为月圆月缺现象不准确,有误差,人民就把误差的天数用大小月来隔月调整,这样一来,一年就多出6天,便成一年有366天。便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年天数。”

    “山为什么会高起来呢?”

    “水为什么总往低处流呢?水为什么不往天上流呢?”

    “北斗星为什么总在北而不到南来呢,星星为什么不掉下来呢?”

    “这种现象至今无人知晓这种现象的原理,封神奇现象为神。便有山神,河神,星神,地神,这是对自然界神奇现象的崇拜,没有错。”

    “人死后是什么样子呢?到那里去了呢?无人知道,没人死过再回来的,无法知晓,那就把人死后叫鬼吧,人鬼情未了,鬼也是人死之后变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祖先,那个鬼当然也是自己的祖先,也当然要敬礼了,那当然要祭祀鬼了,鬼是人的化身,祭祀鬼其实就是祭祀先祖。表达方式方法不好听而已,如果叫其他的也许好听一点。”

    “豫地宛丘,每年二月二,都在伏羲庙,龙湖,神农庙搞祭祀活动,宛丘人把二月二定为龙抬头,何为龙抬头?因为伏羲称青龙,伏羲,华胥氏,生于天水秦安之境,长在翼州新乐之地,毙于宛丘之地,有太昊之虚,画八卦之所,木德之始,故从木之说。木为青,称青龙。人们为祭祀伏羲,希望青龙抬起头来看看现在的美好世界的美好愿望。其实这种祭祀就是祭祀先祖伏羲,祭祖是也。”

    “又因为神农炎帝为农祖,故把龙抬头也叫农抬头,意思是说农业的事情也要开始了,春天气息要到了之意,因神农氏属土,炎帝到了南方之后,属火性,故二月二祭祀,宛丘人在神农庙有耍火把的习惯,以此来祭祀神农炎帝。”

    “既然人们有祭祖的美好愿望,我想我们华夏民族也当大力倡导,华夏属木,为青,可把四月春天青苗开始生长茂盛期定为祭祖的固定祭日,以便满足大众人民的追思先祖的愿望。可称为踏青节,也可称为(清)青明节”。

    “既然人们对自然现象的崇拜,这种现象我们这个时代至今又无人知晓这种现象的原理,人民又封神奇现象为神,不管是天神、地祇、太阳神,月亮神,星神,河神,山神,地神,四季神等万神,既然崇拜就定个固定的祭祀日子来让大家来祭祀诸神,让人们向自己心目中的神祈祷,祈福,祈求,祈望,祈盼,祈佑自己心目中的美好愿望。既是祈,那就定七月,祈和七同音,因为要照顾月亮神,月亮十五圆,所以定在七月十五为祈神节。”

    “大商祖甲二十九年(公元前1161年),黄昏时分天空出现日食、月食现象,大商天子还专门举行大型祭祀,对这自然神奇现象的祈祷,以求免于灾难,这种现象至今无人知晓这种现象的原理,封神奇现象为神之乱象,有人说是后羿作乱,神话传说他要见夜晚月亮中的老婆嫦娥,嫦娥也想见丈夫后羿,“月婆婆”便与太阳神帝俊斗了起来,出现日食、月食现象,太阳神帝俊的儿子十金乌也是太阳神,因被后羿射下9个,就乘现在在天上值班的太阳,所以太阳神帝俊记恨后羿,不让月婆婆白天出来,让他们永远只能在晚上相见,永无天日,见不到阳光。日食和月食时天地间见不到光明,所以人们希望太阳和月亮双方罢战,祈求罢战免于灾难,罢与八同音,月亮十五圆,就定为八月十五为祈求罢战,祈求和平,祈求团圆,祈求光明之日。(农历)八月十五时在仲秋,可称中秋节。”

    “神与神发生矛盾,发生战争,谁来管理这么多神呢?谁来主宰天地万物呢?”

    “儿臣想是天上的天王大帝,帝是最大神,地位最高、权力最大,也是天地社会秩序的主宰者。对自然气候的控制,气候主要是关系到农业生产的丰欠,民以食为天,帝还主宰人世间的祸福奖惩。同时决定战争的胜负和政权的兴衰,也就是国家的兴衰成败。这些都要看看“帝诺,还是“帝不诺”。也就是看看帝答不答应。由此来看,日常生活中,几乎莫不祷於帝,帝权威最大,帝不但管多神,统治自然神祇,是一切万物的主宰。帝的能力和权威更是比天下君王权力大的多,帝又管世间君王之道,君王也是根据帝的旨意君临天下。所以儿臣建议建帝庙,供天下人礼拜,也建议父王常聆听帝的旨意,根据帝的旨意施仁润民,厚德载物,上善若水。既然如此,当好祀,重祀。既然如此,那又如何祭祀?”

    “我们要过年,帝也要过年,帝是“上帝”、“玉皇大帝”,所以要过“大年”,一年之中大于“年”的,只有冬至,“冬至大于年”,今年十一月二十四是冬至,所以帝过冬至年,就定每年的冬至准备好祀品,好祀,重祀大帝,让大帝过大年。”

    “信仰自愿。只要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父王,儿臣胡说一通,不知当否,还望父王教诲。”二王子说道,

    帝王术,是对人心的控制和人心的约束,没想到二王子还懂帝王术,他是维护君权、族权、夫权、神权。天地代表神权,先祖代表族权,君王代表君权。“天、地、君、亲”四本齐也。王家后嗣个个厉害。

    周王思考了一会,明白了儿子的用意,说道:“二王子大智慧,不但懂得四本,还懂得天文地理,人鬼神三界皆通,还奉行信仰自愿,给我这个父王也上了一课,长了知识,好,着司空安排同期建帝庙,好祀,重祀,以便万民朝拜。”

    周王两天来已领教了二王子,三王子的才学,也很想知道大王子的才华如何,便问道:“大王子,你是否有本要奏?”

    大王子出来奏道:“父王,儿臣对三王子和二王子所说的四本,没有想的太多,儿臣只知道民心如水,只知道我周国大难之后要与民休息,与民修养。老百姓们要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的温饱之家。因为:

    人是要吃饭的,吃好饭的。

    人是要穿衣服的,穿好衣服的。

    人是要住房子的,住好房子的。

    人是要过好日子的,要过太平日子的。

    人是要过小康的日子的,过小资小味的日子的。

    这些都跟好君王有关,跟好政策有关。

    父王,儿臣仅奏这些,请父王斧正。”

    这些话简朴实在,这是民心所在之根本,民生问题很现实,老百姓们很现实,不懂大道理,你说得天花乱坠,吃不饱,穿不好,住不暖都没有用,前面这些是在这个物质的基础上才要做的。这些基本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谈何人心所向,都是空谈。

    作为王者,周王当然知道惠民政策,做老大当然要给小弟们带来好处,没好处谁跟你,道理很简单。

    周王用赞许地眼光看了看大王子说道:“大王子说到点子上去了,大王子说的是国之根本,民之根本,这些根本性的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问题,涉及到国家之本,方针,国策,国体,国家制度化,国家运行机制,国防,吏治,礼制等等问题,这些都是实质问题,留给众爱卿回去思考,明天早朝的时候再议,今天继续议面上的问题,把人的重要性议透,大家想一想,我周国现在有多少人口?整个西部有多少人?整个西部人口加起来也不足80万人口,而时下大商朝王畿人口约700万之众,光商朝兵力就有15万人,还不含下属国的兵力。对比之下,就知道为什么要大力发展人口,就知道发展人口的重要性。”

    现在大家才真正明白,终于明白周王为什么一再要求发展人口,人是国之根本,原来周王的眼光是朝大商看的,不是光光看的是周国本身和附近的小国家,所在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高度也不同。

    周王问道:“我周国用何种语言为好,文字用何种文字为好,算术是用何种计算方法为好?”

    掌祭祀记载的史官韦驮上前答道:“我周国所在地处雍州之地,雍州为西府,所以方言是西府方言。我周国多数人使用的语言是雅语(古汉语),所用的文字为甲刻,青铜器为篆文。核心文化为雍州雍文化。”

    “字主要在甲骨上刻字,因刻写材料坚硬,故字体为方形直线。同时还有金文,因系铸造用,故字体为圆形。字有多种造字方法,有象形、会意、形声、假借、指事等,这些已经是大商成熟的文字,常用字一千多个。数有奇数、偶数和倍数,数字到三万,十进制。”

    周王点头道:“好,周国语言用雅语(古汉语),文字用甲刻,普及一千常用字同,十进制算术。”

    “马车的标准是多少?”周王问。

    车正顾盼上前回答道:“陛下,参照大商标准马车为2丈长。如与殷商不同,则道路不通。还是与大商保持一致为好。”

    “好,就采用商朝国的标准。少师在吗?”周王问

    “臣在。”少师彭泽应道。

    “爱卿负责明年秋收时的华夏祖庙的祭祀大典的歌舞音乐编排,要用宫廷音乐和民间音乐,宫廷乐舞和民间舞蹈相结合起来,不要用《桑林》、《大护》这些几百年前商朝的乐舞,那是伊尹为商汤做的,我们周国开始要有我们自己的宫廷乐舞和周地的民间舞蹈,比如写些《华夏》、《龙的传人》、《帝诺》、《凤凰来仪》,可写些民间歌谣《周风起》等题材乐舞。展示和反映周国现状的,未来的风彩,还有传唱至今不衰的《卿云歌》,是舜帝禅让给夏禹时与群臣和唱的歌,表明夏的诞生。周王朗声咏道:

    《卿云歌》

    卿云烂兮,扎曼曼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

    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万姓允诚。

    于予论乐,配天之灵。迁于贤圣,莫不成听。

    瞽()乎鼓之,轩乎舞之。精华已竭,褰()裳去之。

    还有如反应男女爱情的传摇经典《女娲之笙簧乐奏》和写实纪实的民谣《燧皇》,尽管遂人之后不属华夏,但她的历史丰碑不可忘却。

    击石取火兮,燧人壮举。

    火烤食肉兮,人类新生。

    昆仑之上兮,燧明国都。

    绳结文字兮,玄女之作。

    天干地支兮,燧人传世。

    陶文纪实兮,燧明发明。”

    没想到周王陛下的诗也咏的这么好。周王提出了要求,举了例子给少师听听。以此他要告诉少师对明年的祭祀大典的重视度。

    祭帝即祭天,天子可祭天,侯国,附属国只能祭宗庙,不可祭天,周国虽然占时与大商朝国没有从属关系,但也是在商朝国土势力范围内,属小国,不可祭天,祭天可能会招来大商的麻烦,周王很聪明,他祭祖,祭华夏之祖,华夏之祖有多大范围?周本身之外,商殷也是华氏之后,帝喾之后,原夏朝也是华夏之后,华夏民族团结一致的开始,后果会怎样?可想而知。同时还祭祀帝,还要知道帝诺不诺,如果帝诺会是什么样结果?在大商帝国的势力范围内祭祀上帝,大商帝国会同意吗?

    “今天最后要调整一下大王子和二王子的职务,他们俩的职位对调,大王子担任司农,二王子担任内廷总宰。”周王说完,在两位宫女的跟随下离开了玉凤堂。

    两位王子的职务对调,众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其实也不需要知道什么原因,职务平级对调。周王觉得大王子关心民生,大王子更适合,更胜任这个职务。也其实不然,通过这两天三位王子的表现,周王已得出结论,三王子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大王子才华出众与二王子才华超众,真如他们的名字,一个叫泰伯,一个仲雍,他们俩是伯仲之间,不分上下。

    众人散去。占卜官花萼今天看清楚了,大王子,二王子也是王相,私下里暗暗的为他们俩算了一卦,得到的结论是在异地为王,或许在南方。占卜者有两下子,这是他心里话,没跟任何人讲此事,这是天大的秘密,天机不可外传,天机不可告人。

    大王子在回去的路上对二王子说:“二弟,你懂得这些,我看你做太史最合适,人、鬼、神三届你都懂,太史下面的六大天官,见到你都失业了,走路我看都要绕道走,去跟父王说说去当太史公,三公之一。”

    二王子道:“大哥,你装傻啊你,我这是业余爱好,再告诉你啊,天官不是六官,是叫天龙八部,八部是天庭八个部门。要真的要我去与鬼神打交道,我还真不愿意呢,我要和人打交道。”

    “那你还一套一套的大谈特谈?是学还是伪学?”泰伯说道。

    “学与伪学相结合起来,真假难分,没有真,假的掩盖不了,就如大伪似真,大奸似忠,学与伪学都是要系统的,我那真的和伪的都是说给爱听的人听的,相信的人信的,天底下傻的人多,聪明的人少,再说了一人传虚,万人传实,说多了,就成真的了,何况周国需要这个?父王需要这个,这个你不懂啊,装,继续装啊你!”仲雍说道。

    “你和三弟把民脂民膏用在庙宇上去了!”泰伯说道。

    “大哥,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与民,不是我们自己吃了,花了,这都是用在国家的需要上,人民的需要上。这个世界上除了物质之外,还有一个叫精神。精神来自于人心,叫精神寄托,叫心里寄托。精神来自于思想,思想,看似虚悬无簿,实际社会前进的方向全是受其指导;思想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思想家都是顽固者,很难说服,而且他们会自圆其说,就像太史公下设天官八部,这些人养着干嘛,还不是搞思想,统人心,看似无用,实际少不了,大哥,你生在王侯世家,难道说你不懂得什么叫鱼肉百姓,什么叫愚民政策?装,你啊还装!”仲雍说道。

    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什么叫王,什么叫统治者,再好的王他还是统治者,身份不变,人格有别,君王与霸王之别;有道之君和无道之君之别。

    第三天,太阳已露出笑脸,除相宰马驰之外,所有大臣都已在玉凤堂等待周王上朝,一刻后,周王在相宰和两位婢女的跟随下,进入玉凤堂,周王在宝座上坐好,接受众臣朝拜,还是用浑厚的男中音说道:“众爱卿平身”。

    众臣齐声:“谢陛下”。

    为什么老说这几句话,不能换换词?不能,特定的环境特定的词,没关系,多说几遍大家就记住了。

    今天一早相宰去了周王后花园,向周王汇报了关于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体制和编制问题,和周王商讨后随周王一同上朝。

    周王对群臣说:“今天主要由相宰给众爱卿宣布周国委任众卿诏命。”

    “遵命。”相宰大声地说道。

    “周国国王姬亶陛下。”相宰话还没有说完,众臣赶紧下跪,齐声说道:“吾王陛下永寿安康,福比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