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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回

    季历凯旋三国归附武乙嘉奖翟国仕商

    定于武乙三十四年九月十九日,岐周军启程班师凯旋,西河王洛矶得知岐周公季历要率师回去,心里不是滋味,岐周大军五万人,虽没在西河国的领土上驻扎,可两年多的军费开支都是西河国的,这场战争再打下去的话,西河国的国力也要差不多了,还欠岐周一万多条人命。再者,翟国之留下的仇恨如何摆平?诸如此类的事情,西河国国王洛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武乙决定下来不斩翟国翟王,而翟国称臣的话,事情更为难办,洛矶想来想去,于是,干脆利落的来个彻底放弃,归属岐周得了,把一切的担子都甩开,还让季历接手本地区的安全好了,不管怎样,岐周公也是有功之臣,何况后面的事情也只有岐周公季历能摆平,现在归附岐周的方国也很多,我干脆也就归附算了吧,不然还是你方唱吧我登场,何时为休。

    洛矶来见岐周公,双方坐定后,洛矶开口说道:“听说岐周公不日就要班师回朝,在下还有几件要禀告岐周公。”

    季历说:“西河侯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有话请直说。”

    洛矶说道:“岐周公来此两年多,在下也没机会服务好,照顾不周,还望岐周公海涵。”

    “西河侯太客气,我乃奉大商天子之命,前来讨伐白翟,在此多有打扰,也望西河侯见谅。”岐周公客气的说道。

    “在下盼岐周公就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才把岐周公盼来,怎好说打扰,岐周公为我西部的安宁和平立下汗马功劳,在下不知如何报答,在下想此生无以回报岐周公的大恩大德,只想此生追随岐周公效犬马之劳,不知岐周公意下如何?”洛矶说道。

    季历说道:“我来此已经两年多,我们双方就象一家人一样,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还谈什么效劳,你的事就是我季历的事,谁要欺负你,那也要看我季历答不答应。”季历又开始豪言壮语,又来那一套。

    西河侯大受感动,说道:“岐周公之情,在下终生难忘,在下愿意与岐周永结同心,同心同德,依附在岐周公的大树下乘凉,还望岐周公不要推辞。”www.

    “既然西河侯如此诚心与我季历合为一家,那也不是坏事,合两家之力,一致对外,也是再好不过的了,何况我现在打下西边方圆五百里之地也要管理,那就两块地并为一块地管理好了。”岐周公也不客气,就势并地。

    “谢岐周公不弃,从现在起,岐周公就是我的主人,主人有事随时吩咐在下,在下决不会有二话。”西河侯施礼说道。

    “唲,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客气了。”岐周公假客气的说。

    季历这次西征没有空回,收获巨大。对于岐周公来说,就是死了点将士而已,当然,如果能没有伤亡更好。这是国家之需要;这是利益之需要;这是正义之需要。

    既然已成为一家,事情就好办了,等天子武乙对翟国事宜处理完之后,就来整合所有附属国的编制问题。

    两万军班师回国的将士已经到达西河境内,西河侯慰劳三军,犒赏之宴连吃三天,洛矶为岐周公洗尘送行。

    商帝武乙三十四年九月十九日辰时,岐周公季历率三军启程,胜利班师凯旋。

    岐周大军回师途中经过桥国,桥国王桥堡第一个在洛水对岸迎接岐周公季历的到来,根据两年前的约定,待岐周公凯旋归来时,桥国愿意归附岐周,成为西部共同体,选择臣服岐周,与大商相比更有利,大商仅仅是纳贡,相比较而言,桥国更情愿和岐周站在一起,桥国的民众和领土可以得到岐周的保护,尤其是这次战争俘虏了十二翟王,这是不得了的事,远比战争胜利的影响要远大的多,桥国现在面临着的是西边与义渠国的关系时好时坏,与东边的旨方关系是向来不和,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总有小的摩擦,如果能和岐周结为一体,桥国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岐周是西部和平的使者,那里有不平,那里就由岐周的身影。西部和平是岐周一贯主张,谁要打乱这个西部和平的局面,岐周第一个不答应。岐周视西部和平为己任,担当和平大使重任,绝不容许有不义行为者在西部存在。当然,这是岐周公的豪言壮语的一套言论。

    热情洋溢的欢迎款待之外,作为关键的是两家成为一家,两地成为一地,结为同命运共患难的联邦臣服之国。当然岐周公季历做老大的感觉一向很好,对下属臣服之国的政策还是很到位的,除了国家政策保持一体之外,其他和原来也没什么两样,王袭制没有改变,保持世袭的延续性,是后来新型社会的雏形。大商的奴隶制社会已经落后,在岐山的岐阳已经不存在奴隶,被古公亶父废除,虽然岐周的其他地方和附属国还是存在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当然,奴隶是不干农活的,仅干家务活和服侍主人的生活,而且奴隶无权当兵参军。这就是后人称家奴为奴才的来源出处。

    桥国慰劳岐周三军三天之后,岐周公季历开始继续前行回国,当路过云阳国时,云阳王纭尔带着文武百官和当地奴隶主以及百姓上千人来迎接岐周公季历的胜利归来,到了云阳就是到了岐周边缘,就仅仅有百里之地,云阳与老程地和永寿相连,看这欢迎阵势,却象迎接自己的主人,云阳之主和百姓及各界代表出来相迎,看来两年前云阳君主纭尔说的话是作数的。好吧,诚信与信任战破一切谎言,既然你守诚信,我也就讲道义规矩,收你云阳为岐周的一分子吧,既然是一家,岐周公就是到家了,岐周公季历当然就是主人公了,既然是主人就不必客气,慰劳三军还是要得,款待主子那就看你们做臣子的心意啦。关键是云阳王纭尔叫季历为陛下,这把季历叫得,心花怒放,季历一开心事情就不一样的,季历的战利品是六千奴隶,那就赏五百奴隶给云阳王用一用吧。

    又三日过后,岐周公凯旋到达永寿之地,永寿是尹顿的男爵封地,是封建社会的最早的第一块牌子,虽然封建社会尚未成立,但他是第一个试点单位,他和岐阳一样,取消了奴隶的概念,人民都是平民百姓,无被奴役者。永寿男爵尹顿率百姓们出来迎接岐周公,岐周公说:“尹顿,现在你不再害怕义渠王了,云阳现在和我们是一家,桥国和我们也是一家,西河也是我们一家,如果义渠再敢乱来,我将发动四家之军攻之,让他四面有两面受制。”

    尹顿说:“陛下英明神武,天下因有了陛下,太平盛世就要开始了,谁要乱,那要看看陛下让不让他乱来。惩恶扬善,这是陛下的宗旨和主张,微臣敬佩之至。”

    尹顿已安排好举行欢迎仪式,季历不让,说:“尹顿,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要多此一举了,我马快就要到岐阳了,那里有很多人等着本公呢,任王后可能都等不及了,望眼欲穿盼着本公回呢,你的心意本公领了,你的父亲的灵位还在岐周的祖庙里,他为豳国而殉国,我们岐周人永远记得他,选个吉日,把你父亲的灵位请回来,永寿就是你奉祀祖庙之地。”

    “谢陛下恩宠。”尹顿长跪不起。

    “尹爱卿平身,本公回去喽。”季历归心似箭,象孩子远足而回一样开心。

    再说岐阳的欢迎仪式,就是打亲情牌了,大王子姬昌,二王子虢仲,三王子虢叔等王子,及任王后携三妻九嫔妃,共十三后宫,还有王子公主等等家人前来迎接岐周公季历的凯旋,文武百官则列在家人的后面,军师语仲和将军们的家属也排在前面,按照常规,凯旋将士回师,一般情况下都是文武百官先在前面迎接,这次则不一样,道理很简单,姬昌说:“父王第一想见到的肯定是自己的亲人,为国战争本就是国事,要换一种心情,享受一下亲情的温暖,在外两年多,太缺少亲情了,父王是如此,其他将士也是如此。文工大臣不急着朝见,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岐周公的后宫热闹非凡,那场景,比庙会还要热闹,人山人海,亲人相见,“分外眼红”,热泪盈眶,开心,两年多没有相见,如此场景,让人无法描述,不管你的键盘输入的如花似睿,都不敌他们自己内心的开心感受。

    姬昌代父王和军师下令,犒劳三军之后,论功行赏,该提拔的提拔,该大奖的大奖,重奖之后,所有凯旋将士放假两月,然后假满回军营上任新的职务。

    公元前1114年,武乙三十四年,初冬月,季历率两万大军回师岐山,留守八千将士于翟国半壁之地等待换防。

    第二天早晨,相宰亚庚于后宫门前求见岐周公,奴婢前去通报,不一会奴婢回复:“陛下请相宰于会客厅稍候,陛下还未起床用膳。”

    看来相宰来早了,岐周公刚回,还没休息好,一来回师太辛苦,二来后宫人多,叙话的也多,难免要迟一点起来。可相宰想,“如果不早来拜见陛下,陛下一旦怪罪下来说自己不敬业,陛下都回来了,作为岐周第一首臣还不来汇报陛下出征之后的国内情况,这是不大不小的错误。”

    相宰何许人也?相宰亚庚,是原来岐周公担任岐周大司马时手下一名武官亚的儿子,亚是官职,后来他的孩子就采用亚为姓,亚庚在家排名第七,取名庚,庚在天干之中排名第七,庚是天干系列,亚庚的父亲希望他有出息,所以才冒着风险取名为庚。取名有何风险?在商朝,天干十个字是不许百姓用的,是商朝天子专用字,表示他们是天之骄子,天之干支,如商朝当今天子武乙,开国商帝天乙,著名商帝盘庚、武丁等等诸位商帝全部是用天干来命名,所以天干之字一般人不敢用,即使有一定影响力的人,天子有可能封谥号为天干之字,如武丁之帝后“妇好”,妇好薨毙后武丁赐谥号为辛。亚是武官,胆子大,也是对儿子寄予的一片希望。亚庚不负父望,游历天下名川大山,拜会各地大贤,学业有成,善思慧聪,为人看上去肝胆相照,对岐周公那是没得说的,忠心耿耿,年龄虽比季历小一大截,比姬昌大几岁,但才华横溢,除满腹经纶之外,肚里还有很多歪才,奇才,属于先前道家礼制的思想为主与杂家学说合于一身之人。亚庚与季历也没有代沟,很谈得来,外表长相遗传其父亲武官之貌,高大结实,但是举止端正,很有文人典雅为官之态。当然能被季历任用为相宰,决不是他的父亲的干系,是凭肚里的那些干货才被选用的。

    “一花一叶一根草,一天一地一世界(一相宰)。”亚庚用“独叶草”来表明自己的志向。独叶草虽然是一根三寸高的小草,但与众不同,此草独叶独花独劲,是珍贵之物,稀罕之物,是世上植物中绝无仅有的叶脉,世上认识此物之人不多,能够见到此物的人也不多,因为独叶草孤独的生活在大西南的大森林里。亚庚也以此物来表明自己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人才,以小草言大志。

    亚庚并不急着见岐周公,岐周公回来了,理所当然地要来拜见,也不是有要事急事一定要马上见,季历也知道相宰不急,所以也没急着来见相宰,既然大家都知道没有急事,那就大家都不急吧,相宰在客厅里慢慢的品着春茶,茗香难得,岐周公的茶是绝品,岐周公知道等待的时间较长,所以就吩咐奴婢泡个好茶来招待相宰。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古代一个时辰八刻钟,古代的一刻钟,和后世的一刻钟一样一样的,岐周公吃完早饭之后,来到会客厅,先开口道:“让相宰久等了。”

    相宰起身相迎施礼问安:“陛下出征一去两年多,真是想死微臣了,陛下凯旋,可喜可贺,不知陛下之意要如何相庆,微臣将去安排。”

    “庆功会还是等到朝见武乙天子之后再定,看天子如何定性此次战役。”岐周公说道。

    “陛下考虑的周全,陛下临行前交代微臣的政务,两年多来的政务事情也太多,一时半会也汇报不完,陛下车马劳顿,是否等陛下休息几日后微臣再来汇报。”相宰亚庚说道。

    “好,政务以后再说,现在你最要紧的是看看如何处理被我们俘虏来的翟国的十二位王爷的事,有何想法和建议,你回去后考虑好改日来告诉我,我打算十天后启程朝见天子武乙。把俘虏来的王爷和大将一并押往朝都,让天子来处置他们。”岐周公说道。

    “容微臣考虑考虑,陛下,我是否可以前去和翟王们见个面,微臣想知道翟王们的想法,然后再做全面考量。”亚庚请示道。

    “可以,你自己安排去见见他们,看看他们现在的内心深处的想法。”岐周公说道。

    “那微臣就不耽误陛下的休息了,陛下要好好休息几日,陛下太辛苦了。”亚庚说道。

    “好,你去吧,带我向你父亲问好。”岐周公说。

    “谢陛下关怀,微臣告退。”亚庚退出。

    亚庚告别岐周公,没有立即去看守处看望俘虏,而是来到军师语仲宅第,并亲自叩门,门开,出来一名家宰,一见是相宰大人,赶紧请入会客厅,请相宰上坐,看茶。然后去后院通报军师,相宰大人来访。

    军师一听,相宰来了,赶紧出来会见,很远就听军师语仲说道:“相宰大人,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啊。”

    相宰回道:“语仲兄,两年多一别,想煞小弟了,仁兄刚凯旋归来,家人团聚,本不该来打扰,怎奈昨天迎接不周,也没叙话,仅是打个招呼,实在觉得失礼,今天特来打个招呼,望仁兄不要见怪。”

    “相宰说那里话,那是相宰照顾在下思家心切,不忍打扰,承蒙照顾。”语仲说道。

    “军师凯旋,得胜归来,劳苦功高,本当庆贺,怎奈小弟不敢与这么多妹妹争抢军师,待几日之后,再来相请仁兄,为仁兄接风洗尘,庆功相贺。”相宰亚庚说道。

    “谢相宰抬爱,改天再聚。”语仲说道。

    “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亚庚话别。

    “相宰走好。”语仲把相宰送出大门外,相宰上了马车,语仲方回。

    第二天上午,相宰亚庚来到关押处,与一个一个翟王相谈,安慰被俘虏的情绪,关照看守要服侍好这邦翟王和将军,亚庚心里也清楚,天子武乙未必杀他们,只要他们臣服大商,他们就有可能全身回去,回去后他们还是翟王,何必对他们那般那般呢。但是十二翟王们心里不清楚,都认为自己有去无回,商帝必杀他们。

    机会来了,第三天,相宰向岐周公汇报自己的想法,要岐周公授权他与十二位翟王们一一谈判。

    岐周公受命相宰前去看守所的翟王处进一步交涉。

    相宰第二次来到看守处,开始谈判,双方谈判很简单,亚庚直接说:“如果我请岐周公去担保你们,请求商帝武乙开恩不杀你们,你愿意出什么样的代价,直说,不要拐弯抹角,不要留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时间紧,再过几天就要送你们上路了,武乙的脾气你们也知道,都敢射天,还不敢杀你们吗?”相宰吓唬他们。

    十王,十一王,十二王,十三王,十六王,十七王,六位翟王都愿意臣服岐周,臣服大商,每年朝贡两份,一份大商,一份岐周。

    而三王,四王,五王,六王,七王,八王都说:“我们现在一无所有,所有土地和城邑都已在岐周公的掌控之中,还有什么呢,这地和人,我们就不要了,算是岐周公的战利品,如果能够在商帝武乙面前说好话求情不杀我们,我们的小命就是岐周公的了,岐周公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绝不说一个不字,一切听从岐周公的差遣,唯命是听。”

    相宰亚庚说:“我如何相信呢,要不由另外几个翟王担保,每年的朝贡一式两份,一分朝贡大商,一份荒服于岐周,你们六人的这部分由其他几人代缴,我们算总帐,统一为翟国之上贡,我们不分你们之间的彼此,只有一个翟国,至于什么白翟和北翟我们不管,你们本身就是一个方国。”

    事到如今,其他翟王当然同意这个方案,本身就是一个方国,还分什么你我,都是一家兄弟,一个父王,不能见死不救,此事就这么定了。

    十王问相宰大人有何要求,何以报答相宰的救命之恩,三王也说道:“相宰的大恩大德如何报答!”

    相宰亚庚笑道:“以后到你们那喝酒就行了。”

    “那不在话下,好酒好肉,还有我们米脂的美女,天下闻名,保证让相宰大人满意。”翟王们说道。

    “此事就这么占定了。看守好,侍候好各位王爷。”亚庚对看守关照说。

    相宰亚庚终于劳了个大功劳,不但给岐周公劳了份每年上贡之外,自己可是这十二翟王和将军们的大恩人。

    第二天,亚庚把双方谈的结果汇报给岐周公,岐周公说:“还是相宰厉害,会算计,不但要对方称臣归顺大商,还为岐周要了份每年的上贡,加上五百方里的战利品,和几千名奴隶,这仗打的,上算,划得来,以后要多打几战,不但能扬威,还能立万,更有利可图,西河,桥方,云阳三国也归顺为岐周附庸国,如果我再打几战,天下不大都归顺于我岐周了嘛。”季历雄心勃勃的要一统江湖天下,发战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