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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熏育来侵姬亶再予外出寻方西凤出阁

    该来的迟早要来,该发生的迟早发生,不该发生的也会发生。

    第二年,地处黄河几内漠南的熏育地区干旱了7个月,畜牧无草,田地颗粒无收。原始的森林生存自然法则开始运行,正如豳王所说,“人要吃饭的,不吃饭要饿的,饿急了就顾不上尊严那么多了。”可能熏育王阿轮本人本不想来,再没有吃的,也不会饿着大王,但他没有办法,他是王,没有选择,只能来,人要吃饭的,这么多人要靠他吃饭的,北方地区干旱起来,就是神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黄土高原,他不是神,人定胜天,他胜不了,他真的没办法,只能放下王的架子和王的尊严,他来了,他向豳国来了,已到豳国宁邑之边境。

    熏育远盾,借道犬戎之境而来。熏育和犬戎本是一宗两支的家人,总不能抢自己家的同宗兄弟吧,只好远盾到豳国来。

    豳王早就知道北方今年大旱,该来的迟早要来,该来的来了。

    办这差事的,还是那个左大夫梁醇,左大夫梁醇也是绝顶聪明的人,这次直接定性为求助与援助商谈会,既然是援助,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商谈内容,左大夫梁醇办事干净利落,时间越早越好,地点部署在漆河上游马莲河的宁地境内,人物还是那班人马,交接方法简单易行,让其早点返回,别让豳王和豳国百姓担心遭殃,物品清单没有选择的余地,给什么拿什么,也别挑肥拣廋,有了吃,吃饱了再说,也不会少给你,少了救不活你。www.

    玉米、高粱、两千牛车,一人一只活羊,十人一头活猪(他们不是回族的一支),丝织纨和麻丝织布一百牛车,牛车(牛和车)也由豳国奉送的。全是吃的穿的,用的一个没有。左大夫梁醇实在人。

    豳王出手阔绰,因为有,因为有备份,加上老天对他不薄,北地干旱,豳地雨水也少,少不是没有,影响不大,豳地虽不是大丰收,但也算得上丰收。加上豳王的三令,富物多出来的东西,节用余出的东西,虽然不能完全满足熏育需求量,但足以缓解熏育人的困难到明年的开春,豳王的“予物保命法”应证了豳王的原始的想法,争食者来了,予食者在此等侯,结果表明确实是豳王所料想的两全其美,没有发生战争,没有人流血,救了双方的性命。豫则立,不豫则废。这是豳王陛下的智慧。

    熏育人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想起豳王?估计不会!没有吃的时候才会想起,这是惯性。

    有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在想,熏育王阿轮在想,而且时常在想,想什么?没人知晓,反正不是一般的想法,是个王者的想法,现在不告诉你,后面再说。

    豳人这次没有哭,觉得大王料事如神,积德行善,是有为之君,仁义之君,全国上下国人无不拥戴。

    豳王通过犬戎、熏育这两次来侵事件,心里明显的感觉到不该发生的继续将要发生。第六感觉有时也很准,第六感觉其实叫下意识感官。豳王是个具有大智慧的人,一个月后召集七官两大夫到议事房议事。

    九位大人已全部到议事房,豳王陛下没那么早到,早到就不是王者的风格,下级等上级常规作风,豳王陛下没到,几位大人物在聊天。九位大人还是原来的班底,人事没有什么大动,只有左大夫梁醇因两次办事有功劳也有苦劳,晋升为上卿大夫,其他人原地踏步,没有变化,其实是没晋升机会,晋升总得有点特殊业绩吧,没有特殊情况,哪来特殊业绩?在正常情况下就正常工作吧。左大夫梁醇就遇到了特殊任务,就晋升了,这叫机遇。右大夫马驰比左大夫梁醇能力还强点,他们俩关系密切,都是三十岁的年轻一代人,谈得来,左大夫梁醇,人长的那才叫一个帅气,个子高,身材板型好,气质由里而外,装是装不出来的,那是肚里有货,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就叫才华横溢,才华都横着出来的,也叫肢体语言。高富帅跟他不好比,不在一个层面上,人家是在官场混的,豳国九常委之一,有真本事的,真才实料,没水份。右大夫马驰常和左大夫梁醇斗帅,因为他长的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身材魁梧,很男人的那种男人。而且是个“大才”。为了和左大夫梁醇在外形上有所区别,右大夫马驰说自己这样是酷毙,酷到死了。

    左大夫梁醇站到右大夫马驰面前问:“我们俩到底是你帅还是我帅?”

    右大夫马驰说:“又炫帅了吧,你帅?别自己骗自己啦。”

    左大夫梁醇道:“嫉妒了吧。”

    右大夫马驰说:“你帅,怎么没有姑娘盯着你要嫁给你?你看我这么多神仙妹妹已经嫁我了。太帅,男人味道太浓,没办法,现在帅哥吃香,抢手货,姑娘都觉得在下酷毙了。”

    左大夫道:“听说你的那几位仙女姐姐,嫁给你之前眼睛都好好的,怎么就嫁你之后眼就凹陷呢!她们肯定后悔,嫁给你真的瞎了眼。”

    右大夫马驰笑道:“好男人都结了婚,你还未婚吧?”

    左大夫梁醇道:“一支独秀,为了那片森林。”

    豳王陛下走了进来道:“上卿大夫,你是为了哪片森林啊?是本王家的那片林子吗?”

    上卿大夫梁醇赶紧上前道:“在下无法回陛下的话。”

    豳王道:“那你就继续保密吧,言归正传。”

    右大夫马驰小声嘀咕道:“还说为了一片森林,原来是为了森林里的金凤凰。上卿大夫要攀枝附凤啊,陛下不点破,我们还蒙在鼓里面呢。”

    豳王陛下咳嗽了两声,室内鸦雀无声,豳王说:“今天主要是本王想摸摸家底子,谈谈目前状况,去年犬戎来了,今年熏育刚走,拿去了我们的大量粮食、财、物、牲口,本王用了‘富物,节用,予物’的三个笨拙的办法应附过去了,以至大家都平安无事,这个办法已用了两次了,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这个办法第三次就肯定不好使了,前面两次本王用时间换空间,来维持安定的生存环境,现在这办法不好使了,明年他们来怎么办?他们又会提出怎样的条件?本王预计不到。话说回来,我们以一国之力养两邦外忧,本王太累,民也太累,民得不到休息,国家就永得不到发展,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整天于恐慌万状中度日子,犬戎、熏育随时抢掠杀戮,所以本王将在最短的时间寻找解决外邦侵略问题的最终办法,本王决定到外面走访走访,几天后动身起程,右大夫马驰陪同本王随行。”

    “出行期间,豳城政务由尹老宁巨负责,城关五个城邑政务由上卿大夫梁醇负责,畋正熊炯,啬正增收,牧正姜启,司工长陈仓子协助他们两位,左卫常征,右卫卫视按常规司责。”豳王安排部署工作。

    “畋正熊炯,啬正曾收,牧正姜启,司工陈仓子四位把豳国全部的公的私的财产、养殖、存储粮食、林子、河道、手工艺品等全部挨家挨户摸清楚,等本王回来单独回话。”豳王吩咐道。

    众人领命而去。

    五天后,豳王,右大夫马驰一行仅仅有六人,并且微饰简装向大商游历而去。豳王觉得人太多太显眼,船从豳城的三水河转泾河至渭水到渭水下游,渭水汇入黄河后,再由黄河东进沿途而游。他们历经一月有余,外面的世界这么样精彩,大开了眼界,见了世面,长了见识,感受到大商的繁荣的气息,和时代的脉搏。

    对右大夫马驰来说收益更是非浅,尤其是身影不离的陪同豳王,从豳王那里也学到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从老师那是学不到的,右大夫马驰机会来了,因为年轻,接受外来新鲜事物快,善于发现和总结,又能够一针见血的抓住核心问题,深得豳王喜欢和充分的信任,有了这层微妙的关系,右大夫马驰的胆子也就大了点,有些大胆的想法就跟豳王说了,豳王也觉得年轻人的思维活跃,有的话听了很上心,再三思量,觉得这小子思路开阔,是跨越性思维,有想法,见解独到,博学之士,最关键是他能够抓住核心问题,领悟力、变通力极强,办事效率高的吓人,用三字形容,快、准、狠。办事到位,口风极严,大才,豳王觉得是个可靠之人,可重用。大才就在身边,豳王开心,交谈中常受右大夫马驰启发,很多事情明朗化,思路渐渐清晰起来,豳王看到了曙光。

    在回程的路上,右大夫马驰跟豳王说:“陛下,是否可以到渭水上游去岐山一游?”

    豳王问:“是否是私事?”

    右大夫马驰说:“微臣只是想走那里看看,那是陛下的祖地,故地重游。”

    其他人极力反对,那里几乎百里没有人烟,只有些牧场,甚至找不到地方吃饭,漆河的上游不通泾河,如果走陆路,还要翻越西梁山,否则还要返航走泾河,一去一返多走三百里路。一人挖苦他道:“右大夫你想爬山啊,前面有座山,你一人去爬,我们在山下等你如何?山上有狼,你被狼叼去,我们不管。”

    豳王望了望右大夫马驰,沉默了一会,说道:“跟右大夫马驰走岐山。”

    众人不悦。豳王心里明白,右大夫马驰一定是有重大目的,否则他没有胆量开这么大的玩笑,豳王心里隐隐约约看到了什么,他一路在想,不停的在想,岐山越来越近,豳王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当能望见岐山的影子的时候,豳王说:“大家休息一下吧,找个地方住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个农家,豳王跟主人商量借宿三天,大家傻眼了,有的私下说当场晕倒。

    安顿好之后,豳王扑扑右大夫马驰的肩膀,然后拥抱了他一下,两人相视而笑,这种笑是真笑,开心的笑,然后对众人说:“这里不错,无人打扰,右大夫带寡人在此清静清静几天,看看天宇,看看田野,接接地气,好想法。”大家信以为真。

    第二天早上,豳王一行吃完早饭之后吩咐道:“你们在此歇息,由右大夫马驰陪同本王到田野走走,中午不回来吃饭。”众人诧异,只好留下。

    豳王和右大夫马驰两人在田野里走了约5里后,两人停下,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心旷神怡,深深的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闭上眼睛,享受一会儿,豳王说:“你带本王来此何意?”

    右大夫马驰应道:“陛下到了渭水的下游去过了,那是顺水顺势,豳国现在是在逆境中,何不逆流而上,到上游再看看,听说这里方圆百里几乎无人,仅仅有些游牧之民,此地又是西部出关之要道,何况此地离豳域永寿之邑不到三百里,近之相连,是陛下先祖弃立国的邰地,当年先祖从武功渭水沿着漆水北上到达北豳庆城,这里是陛下祖地,所以在下想请陛下来此看看祖地。”

    说话间,有一只大鸟从岐山深林中由西飞来,右大夫马驰惊叫道:“陛下,凤凰!”

    豳王也大惊道:“神鸟!”说话间,右大夫马驰已跪拜在地,豳王也赶紧下拜,瞬刻间,凤凰已落在豳王面前,豳王向神鸟拜之又拜,足足拜了九拜,凤凰神鸟向豳王展了展翅膀,高鸣数声,抖了抖身上的凤羽,在豳王的头顶上方空中飞了两圈后向东南飞去。待凤鸟飞走后,豳王呆在地上好久没有起身,右大夫马驰道:“恭喜陛下,凤凰来仪,陛下大祥大吉之兆也。”

    豳王起身仍向东南作揖不停,待神定后,豳王对右大夫马驰道:“爱卿此地何方位?”

    右大夫马驰道:“岐山与渭水之间。岐山之地有一山三水,三水皆渭水水系,渭水从西向东流入黄河,渭水北岸大的支流较多,过岐山支流主要是沮河和漆河,我们现在是在漆河西岸,岐山之东南。”

    “此外,岐山之外,山外有山,岐山之西有六盘山系陇山,岐山之东有西梁山,渭水之南岸有秦岭山,此地是九州之一的雍州之府地,渭水平原。”马驰介绍的很详细。

    豳王定了定神又问道:“今凤凰来仪谓何兆?”

    右大夫马驰道:“恭喜陛下,陛下要做大王也,凤凰者,百鸟之王,称天之神鸟也,陛下要做百国之王也,天下之王也。贺喜陛下!”

    “还有呢?”豳王问。

    右大夫马驰道:“凤鸟于西由岐山向东南飞来,在下可以肯定此地必有凤巢,凤在此筑巢祥地也,凤在此山,此山乃天脉,那此地就是地脉,此地无人,就是缺人脉,若人在此,则此人就是人脉。商朝以玄鸟为图腾,据说是有娀氏之女名叫简狄,吞玄鸟之卵而生契,契得商,商颂《玄鸟》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岐山之西南,八百里秦岭之西,凤邑之边的西丘是嬴人,嬴人先祖东夷少昊帝即位之日,有五凤从东方飞来,集于少昊帝的宫廷上,有五凤来朝之说,故东夷族人以凤鸟为族神,以五凤鸟为腾图。今秦岭山之西这一支嬴人从东夷迁来居住,今仕于大商,封为诸侯赢国,城名定为凤和西陲,想必与凤有关。陛下先祖弃,被先祖母姜嫄三次而弃未果,而得名为“弃”,最后因弃于渠中冰上,飞鸟以其翼覆盖荐之,先祖母姜嫄以为神,故将弃抱回遂后养大,想那飞鸟能以翼羽覆盖婴身,此鸟羽必是富贵天鸟凤凰之羽。先祖弃因凤而生还,此乃天意,故先祖公刘于(甘)庆城建立北豳之国时称庆城为凤城。今陛下到此,凤凰来仪,凤又引东南,凤落岐山东南,凤临之地,家国旺盛,祥瑞之照。天示其意,天降祥瑞,陛下纳瑞也。今凤凰来仪,凤凰来迎接陛下,吉兆之象,吉兆之意是说只要陛下心想的事在此都可成功。如此祥瑞,陛下已纳瑞,在下恭贺陛下,此来岐山是来对了,这是天意。而且在下还要恭喜陛下近来还有一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