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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道友稍等!”

  太虚峰上一道流光飞来,眨眼间便落在忘川等人身前,观此人仪表堂堂,英武不凡,一身正气。

  “大师兄,难道你也想凑凑热闹?忘川经过方才一战,已经不甚乏累。大师兄若想要为沈师兄他们讨回面子,不如等些时日再说吧。”

  忘川是她和师尊请来的贵客,本应以礼相待,今日一众师兄弟明知忘川身体抱恙,还诸多刁难,逼得忘川不得不出手,损耗寿元,此事做得极为损害太虚观的颜面。本以为事情已经了解,忘川可以回玉虚峰休息,不曾想大师兄也来捣乱,柳夕笙身为太虚弟子,怎能令忘川再受欺侮,她挡在忘川身前,言语间有些冰冷,心中很是不满。

  边延拱手行礼,笑着说:“师妹当真是冤死师兄我了。我此番前来是受了宿师叔的令,邀请几位道友前去无极殿一叙。”

  柳夕笙面色一缓,拱手说:“方才师妹一时情急,误会了师兄,还望大师兄莫要记在心上。”

  “师妹,你说这话便是见外了。”边延摆摆手,扭头对忘川、欧阳飞羽等人说:“诸位道友,两位师叔在无极殿已经等候多时,若是诸位方便的话,便随在下一起去无极殿一趟。”

  “怎能让两位前辈久等,理当前去拜会,边延兄,还有劳你带路。”忘川说。

  “忘川,你这身体……”经历之前一战,忘川的寿元寥寥无几,令欧阳飞羽分外担心。

  “无妨,兴许两位前辈对我身体的问题,已经商量出了对策呢!”

  太虚峰,无极殿。

  “晚辈百花谷欧阳飞羽、夏芷雪拜见师叔!”

  “天音寺悟尘拜见两位前辈!”

  “晚辈忘川,这位是在下的幽若,拜见朱前辈、宿前辈。”

  宿鸿涛捋着胡须,在众人身上打量了几眼,十分和蔼地说:“免礼!自古英雄出少年,今能有如此多的俊后生,实乃我修行界之福啊!”

  忘川一行人一一行拜见之礼,柳夕笙上前问道:“师伯,师尊,不知将我等唤来所为何事?”

  “你这孩子,难道师伯每次都是有事才唤你前来?几位小友皆是少年英雄,此番能来太虚观,我们这些做前辈的若是不见一见,岂不是失礼?”宿鸿涛笑着说。

  “师伯,那忘川这事可有化解之法?”柳夕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哎,你师尊阅遍云霄殿的典籍,并无相关记载,师叔我也是头一遭遇到此情况,忘川小友的事,是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宿鸿涛叹了一口气,走到忘川身前,继续说道:“忘川小友,此番劫难或许并非坏事,还需靠你自己体悟。若是你能一朝明悟,大道可期啊!”

  “两位前辈为在下之事劳神费力,忘川实在是有愧啊!”忘川虽然出手救了柳夕笙一命,但在风雨楼时此情已还清。如今朱高照和宿鸿涛为了他之事,如此伤神,心中满是感动。

  宿鸿涛捋着胡须,笑了笑,扭头与朱高照对视了一眼,随后问道:“忘川,宿某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前辈请说,晚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如此甚好。”宿鸿涛微微点头,说道:“忘川,你现在可有师门?”

  “忘川有缘习得方门之术,不过当年那位前辈并未告知真实身份,所以严格来说,晚辈未曾加入任何门派。”忘川回道。

  “嗯,那你可愿意加入太虚观?如果你愿意,不论是苏某,还是朱师弟都可以收你入内室,日后当是关门弟子!”

  “啊!这……”忘川惊讶地看着宿鸿涛,虽然对询问师门的目的猜得差不离,但是亲耳听宿鸿涛说出口,不免还是有些惊讶。

  柳夕笙眼睛滴溜一转,冲着忘川笑着说:“师伯的提议甚好啊!忘川,你可得三思啊,切莫冲动着急拒绝师伯的好意。若是加入太虚观,我们不仅能成为真正的师兄妹,而且有了师门照拂,你也不必在外漂泊,受尽苦楚啊。我们太虚观传承悠久,必然是亏待不了你的。你不是一直对于太虚道法有兴趣嘛,只要你成为关门弟子,那还不是任你学去,师尊和师伯定然会倾囊相授。师伯、师尊,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忘川小友若是入我太虚观,我与朱师弟必倾囊相授,将这数百年的修行感悟尽数传授。”宿鸿涛向柳夕笙投去赞许的目光,朱高照亦是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心中道,夕笙,为师果然没白疼你,若是忘川同意加入太虚观,为师给你记首功。

  面对太虚观抛来的橄榄枝,忘川有些犹豫了。先前他已经拒绝过朱高照一次美意,此番若是再拒绝宿鸿涛,怕是会折了两位前辈的面子。虽然他乐意与太虚弟子交好,但是他随性惯了,不喜在师门受约束,而且即便他愿意加入太虚观,那也得云霄子同意才行,毕竟云霄子才是他心中最为敬重地师长。

  忘川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幽若,希望幽若能替他做这个决定,幽若莞尔一笑,“你心中如何想,照实说便是,我想即便你拂了两位前辈的好意,两位前辈也不会跟你一个晚辈计较的。”

  朱高照和宿鸿涛异口同声地说:“忘川小友,不必顾虑,你只管说来。”

  “两位前辈如此厚爱,晚辈惭愧。当年那位高人虽然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但毕竟传道在先,晚辈一直将那位高人视作师父。若是要加入贵派,晚辈理当先向师父禀明,否则于理不合。再者,晚辈自知寿命无多,若是加入贵派,只怕也无命报答两位前辈的恩情。届时,忘川岂不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忘川言辞诚恳,发自肺腑。

  柳夕笙见忘川拒绝,顿时有些急了,她劝说道:“忘川,师伯和师尊有爱才之心,他们愿意收你为徒,自然不是为了要你日后报答什么。再者,那位高人前辈没有收你为正式弟子,说明你与他派并无缘分,即便日后那位高人寻来问责,到时候师伯和师尊出面解释,想必那位高人也不会为难于你。”

  “柳师侄,是我太虚观没有这个福分呐,你就不必难为忘川小友了。”宿鸿涛为人倒也爽快,见忘川面露为难之色,也不强人所难,他看着忘川说:“此事是宿某唐突了,还望小友莫要介意。”

  “晚辈不敢!“

  “门下弟子有些顽劣成性,不知轻重,连累小友折损不少寿元。”朱高照从袖袍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忘川说:“此盒中有两粒太清无极丹,虽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寻常人服用一粒,足可增加十年寿元。忘川小友,还望不要嫌弃。”

  “前辈,这如何使得!太虚弟子光明磊落,晚辈能有幸与大家切磋一二,实乃荣幸之至。前辈不怪罪晚辈胆大妄为,已经是万分感激,岂能再收如此重礼。若前辈再坚持,晚辈只有给您跪下了。”忘川连连推辞到,说罢便欲下跪。

  “忘川小友,你这……哎,到是令朱某有些为难了。”

  柳夕笙从朱高照手里接过木盒,狡黠地说:“师尊送出的东西,从无收回之说。忘川,既然你不愿要,那可就白白便宜我喽。”柳夕笙拿着木盒在忘川面前晃了晃,随即便手机了须弥芥子之中,笑着说:“放心吧,我暂时替你收着,等你有需要时,我再给你便是。”

  “夕笙,不得胡闹。几位小友今日兴许也有些乏累了,为师与你师伯还有些许要事磋商,你先带大家回玉虚峰休息,吩咐火房做些上好的吃食,不可慢待,否则为师绝不轻饶你!”朱高照正色说。

  “知道了!”

  柳夕笙带着众人走出无极殿,飞往玉虚峰,悟尘和夏芷雪像是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要求柳夕笙管上最好的美食。柳夕笙也并未受此前的事影响心情,声称要去将他师尊偷藏的几坛好久偷出来与众人享用,忘川难得轻松,一边摇着头,一边窃笑,心说,朱前辈若是知道,只怕要说你胳膊朝外拐了。

  无极殿中,朱高照和宿鸿涛端坐在云台之上,宿鸿涛看着台下的边延问道:“边延师侄,你觉得忘川与你想比如何?”

  “能够轻松破掉沈师弟他们联手布下的两仪三才阵阵和天罡北斗剑阵,做到瞬间击败沈师弟在内的一众师弟,并且不被旁人发现,边延自问不及。”边延说。

  “俗语有云,人贵有自知之明。边延师侄,你能够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师叔甚为满意。我们都老了,太虚观迟早会交给你们这些小辈,我与你师叔商量,本打算将忘川招至门下,日后待你做了掌门,也好有个帮手。只是可惜啊,我们太虚观与他无缘,哎。”宿鸿涛叹了一口气,心中多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