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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看着餐桌上不断被仆虫摆上又撤换的菜品。

    都是最新鲜最顶级的食材,摆盘讲究而漂亮,光一碟里面一片白肉的价格,就足够些贫苦的虫族维持一年甚至更久的的开销。

    他看着被虫称赞恭维的紫发雌虫,不久后就是虫后的时昕。

    成为虫后的时昕,究竟会做出什么事?

    希尔到了现在,已经不再抱有当初那种天真的想法。

    那种以卵击石般幼稚而可笑的举动。

    他迅速挪开了目光,转到了旁边雄虫身上。

    雄虫进食的姿态,就像是与生俱来的皇族一般,高贵而优雅。

    他的雄主,和这个朽败腐烂的帝国不一样,和这些怡然自得吮血食肉的贵族也不一样。

    或许,他的雄主可以

    改变这一切。

    时宿:“?”

    好看的绛紫色的双眸不解地看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雄虫看着他的眼中再没有了那种故意做出的冷酷和无情。而是直接向他敞开了般,里面是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纯粹。

    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对他不求任何回报,自顾自地付出和给予。

    还是一只这样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雄虫。

    让他这样的虫,也能品尝到蜜罐里的蜂蜜,原来竟是这样的香甜。

    美好得如同置身在梦中。

    这样的美好让他想到了一个字,这个字奢侈得让他以前从来不敢有过半分的妄想。

    爱。

    或许,他现在感受到的,这样的感情,就是无限趋近的爱吧。

    这颗帝国最名贵的珍宝,一双美得不可思议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自己这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而他何德何能。

    时宿默默随着皇族们一起放下了餐具,结束了用餐。

    他总感觉希尔刚才看向他的时候,并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眼中是他难懂的复杂。

    希尔,你的世界究竟装着什么?

    为什么,连一句都不愿意对他说。

    宴会到了社交时间。

    时宿随便走哪,都有像是长了尾巴似的,总有一群雌虫亲戚跟着他。

    他维持着应有的仪态,看着陌生虫子,心里想着希尔感到委屈巴巴。

    希尔因为不是他的雌君,所以现在不能跟在他身边。

    “宿宿啊,你艾伦表兄现在在上议院当大法官,叔叔还记得你俩小时候感情可好了”一个雌虫亲戚在那口若悬河地推销自己雌子。

    他的雄主接着道:“是啊宿宿,你也该找个雌君了,成家后感觉是不一样的”

    时宿:“”

    希尔快来救我。

    时宿找了个借口遁走了,然而还没走多远又被好几个雌虫表兄堂兄们堵住。

    “宿宿,好久不见。”

    宿宿宿宿宿宿……

    时宿有些蚌埠住了,这些可都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啊!

    在虫族近亲通婚真的不会生出问题小孩吗!

    时宿又开始被迫营业,强行挂牌和他们寒暄。

    希尔站在外围,看着他的雄主,那样的众星捧月,炙手可热。

    平日高傲无比的雌虫们此时一个个态度谦卑而恭敬,都渴望着雄主雌君的位置。

    而他雄主的雌君,本来也该是同样出生显赫优秀不凡的雌虫来担任。

    雄主的雌君。

    那才是一个雌虫,离自己雄主最近的距离。

    他的眼中,隐藏着难以自制的奢望。

    “希尔少将。”

    漂亮的亚雌走了过来。

    “二殿下。”希尔没想到时佰会过来和自己搭话。

    虫族高等雄虫十分稀少,整个宴会只有三只年轻雄虫。

    他的雄主和另外一个雄虫正在被雌虫们紧紧包围,而费里曼和自己雌君在一起,完全没有雌虫敢过去。

    时佰难得空闲。

    “很不好受吧,看着自己的雄主被别的雌虫公然追求示爱。”

    漂亮的亚雌,美得如同尤物。

    从小娇养于宫廷,学的都是富有美感的才艺,又会打扮自己,更是能将雄虫流转的目光锁住,让雄虫为他牵肠挂肚费尽心思,只为博得他一笑。

    不像自己,只会打架带兵,毫无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