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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先搬急用之物,暂时用不到的可明天再搬,可知晓了?”

    “知晓了,翠芬姑姑。”

    “……”

    天色渐暗间,李姑姑带着几个家奴来到晚倚院。

    一家奴上前手拉铜环叩响院门,叩了几声未来人,他只能叫嚷道:“有人吗?开开门,开开门!”

    “谁啊谁啊!”洪妈裹了衣服从里跑出,一边恼怒地回。

    “李管事?”洪妈开了门,见到李姑姑眼中有几分讶异。

    这大娘子身边的人怎么跑他们晚倚院来了?

    李姑姑:“黄小娘可在?郎主和大娘子交代我一些事做,要告之小娘才妥当。”

    洪妈瞥了眼李姑姑身后的几个健实家奴,眼神摇摆,干笑几声说:“小娘带着两个女郎到胡家吃宴了,胡家大娘子今早就派人接走了。”

    又问:“有什么事要带那么多人来呀?怪吓人的。”像是他们院犯事了来抓人一样。

    李姑姑笑道:“郎主说小娘一个人照顾两个女郎,怕再照顾小郎君照顾不来,嫡小娘子和嫡郎君都不常在,就想接小郎君过去让大娘子照顾。”

    她也不想做过多解释,转头对几个家奴说:“你们几个先进去搬。”

    几个家奴得了令,便鱼贯而入。

    恰巧张姑姑听到声响从里而出,见到为首的李姑姑便知是成了,连忙转身回了室里。

    她欢喜地喊:“小郎君!成了!成了!”

    周谦从书案中抬头,面露疑惑问:“什么成了?”

    张姑姑:“大娘子派人来接你了!”

    “真的吗,真的吗?”他一下子站了起身,不可置信地问。

    “你出去瞧瞧,领头的是不是大娘子院里的翠芬姑姑?”张姑姑走过来牵住他的手,两人走到门外,又指着正在院门同洪妈争辩的李姑姑说道。

    几个家奴走过来,给周谦行礼,“小郎君,今儿我们先搬些急用之物,明日再全部搬完。”

    张姑姑喜笑颜开,招呼着一行人进来。

    这边洪妈一听这些话,一张老脸顿时垮了下来,慌忙间抓住李姑姑的手不让她进门:“这小郎君是当初郎主亲口应允让我们小娘照顾的,怎的郎主会突然变卦?”

    李姑姑甩开洪妈的手,定声道:“这你要问郎主的意思了,我也是得令来办事。不过等小娘回了,还请洪嫲嫲告之一声。”

    洪妈闻言脸色煞白,要是主子回来听到这事,不得气得一脚踹她这把老骨头。

    家奴们陆陆续续搬了东西出来,李姑姑怕洪妈阻挠,忙一把拉过人,不让洪妈去拦。

    要说这小郎君住的偏房不仅小东西也少得可怜,除了书桌和书架是新的,其他家具都是以前在金小娘院里就用着的。

    几个家奴想着先把衣箱和书搬过去,等人都从屋里出来,周谦抱着一个木匣子跟在后边慢慢走到院门。

    洪妈见状吼了一句:“小郎君,小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就这么报恩的吗?”

    张姑姑忙捂上周谦的耳朵,恶狠狠地瞪着洪妈回驳:“小娘对小郎君到底好不好,你也看在眼里,何必要骂一个孩子!”说罢她抱起周谦,步子飞快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平时一个丫鬟都不给去伺候小郎君的人,能算是好?为了控制小郎君,让其住在小偏房,自己亲女儿住在旁边院里不缺丫鬟伺候,这也是好?

    李姑姑见人走远,才松开死死禁锢住洪妈的手臂,“洪嫲嫲,下次得空了再闲聊,我也回去了。”

    等人离开,洪妈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回身去看敞开的院门,一时头疼得紧。这要是主子回来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黄小娘赴宴为了撑场子把院里的丫鬟家奴都带上了,只留她一个老奴看着,她这把老骨头能看住什么!

    是夜,在宴会上靠周思芙出尽风头的黄小娘才姗姗回府。

    见黄小娘满面春风,一脸笑意,洪妈顿时冷汗直冒,在门口踌躇不前,就是不敢踏进去。

    偏偏这时黄小娘在里喊她,洪妈哆嗦着腿迈步,被门槛绊了一下。

    响动惹来黄小娘的目光,她皱眉道:“今儿你怎的那么马虎?”

    洪妈垂头弱声回:“兴许是奴老了,不中用了……”

    黄小娘没再责怪,一边撑着脖颈让丫鬟们摘发饰,一边问:“今儿谦哥儿可还乖巧?”

    洪妈头垂得更低:“今日就早早去听课了,后来回了就没再出去过……”

    “就是这傍晚时,大娘子身边的李姑姑来了……”

    黄小娘微侧头,眉头紧皱:“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