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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迪最终还是没能喝到含酒精的饮料,表情可怜巴巴地搭在了桌子边上。

    钟离对他报以微笑:“你今日想要喝的酒,应该已经提前预支了。”

    温迪顿时大呼小叫地抗议起来。

    什么“酒是生命源泉”、“巴巴托斯不能一日无酒”、“没有酒的话他会像塞西莉亚花一样干枯而死”之类的,吟游诗人的套话一串又一串的往外冒。

    空气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达达利亚钓回来的大鱼被拆分成了好几段,在香菱和初鹿野的厨艺比拼中,变成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全鱼宴。

    达达利亚也掺和到了厨房里,给全鱼宴增添了一道颇具至冬风味的“极致一钓”。

    在有许多捣乱分子,许多干扰因素的情况下,这场厨艺比赛理所当然地没有分出胜负来。

    然而厨艺比赛的胜负并不影响大家享受美食的快乐。

    这桌全鱼宴大受好评。

    佐餐的迪卢克特调·无酒精饮料,更是为这场无可复刻的全鱼宴,增添了一抹令人难以忘怀的甜香。

    晚餐结束之后,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收拾掉了碗筷。

    在达达利亚试图用水刃洗碗,结果却打碎了好几个盘子之后,他被厨房的两个掌控者坚决地驱逐出了厨房。

    达达利亚扒拉着厨房的门框,试图用眼神打动初鹿野:

    “不要啊,伙伴!让我再试一次啊!”

    初鹿野拉着厨房的门,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行。”

    一旁看热闹的温迪就哈哈笑着勾了勾手,用一缕微风让达达利亚松开了手。

    初鹿野趁机对温迪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在达达利亚面前,毫不犹豫地拉上了厨房的门。

    眼睁睁看着厨房的门在自己鼻尖前关上的达达利亚猛然回头,对温迪怒目而视。

    温迪则若无其事地转了转头:

    “哎呀,我什么都没干哦。”

    冷眼旁观了全过程的迪卢克抱臂不语。

    在一套打架、调停、分道扬镳的流程过去之后,这顿晚餐圆满结束。

    只有达达利亚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等到初鹿野终于清理完了晚餐留下的碗盘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提前将香菱送出厨房,自己一个人承包了剩下的善后工作的初鹿野拉开厨房的门,走了出来。

    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然后发现本该已经都回了房间的一群人都聚集在客厅里。

    钟离、魈、温迪、达达利亚、迪卢克,五个人在客厅里或坐或站,在初鹿野从走廊里绕出来的一瞬间齐齐抬头。

    五双颜色各异的眼睛集中在了他身上。

    初鹿野伸了一半的懒腰僵住了。

    他默默地放下双手,这才想起来他和钟离先生之间还有一场谈话没有交代。

    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旅行者。”

    钟离向他颔首打招呼,很快就解答了初鹿野的疑惑。

    “因为我们了解的东西都各不相同。为了便于解答你的疑问,所以我将大家都留了下来。”

    “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尽管问就好了。”

    “老爷子说得有道理。”

    温迪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旅行者你有什么的想知道的,我们都会告诉你的。”

    达达利亚“哼”了一声:“问我也可以,我知道的也不一定比他们少。”

    “我知道、了。”

    初鹿野默默点头,为避免达达利亚又借着吵架的名义和谁打起来,很快地在众人之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准备开口。

    理所当然地,这个位置就在钟离的旁边,和魈靠坐着的沙发扶手距离十分接近。

    钟离还体贴地旁边挪了挪,给初鹿野腾出了一个更大的空间。

    达达利亚立刻不干了。

    他从他原本坐着的单人沙发上站起身来,在初鹿野闭上嘴投来的疑惑视线中,挤到了初鹿野与沙发扶手之间的缝隙中。

    真是难为他一个至冬人,竟然能把自己塞进一个那么狭小的位置里。

    初鹿野不得不往钟离那边挪了挪,这才避免了与达达利亚两个人拥挤着坐在一起的窘境。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显得十分宽裕的三人沙发的位置立刻就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

    而原本没有任何阻隔的初鹿野与魈之间,也突然被达达利亚给隔开了。

    魈看了达达利亚一眼,站起身来,灿金的眼睛里不喜不怒。

    像是根本不屑于和达达利亚进行这种幼稚的纠缠一样,魈干脆利落地换了一个位置,靠在了初鹿野背后的那面墙上。

    如果忽略沙发靠背,从直线距离来讲,这里反倒是距离初鹿野最近的一个位置了。

    达达利亚对魈的动作不以为意,只是满意于自己坐在了初鹿野的旁边,终于安定了下来。

    初鹿野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总感觉在开始谈话之前,自己的心就已经变得累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看钟离:

    “从头、讲起,可以吗?”

    初鹿野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包括但不限于他们为什么会认为他的生日是在最近,还有他们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初鹿野始终记得钟离说过,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讲,而他并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能讲。

    所以初鹿野选择将主动权交给他们,让他们来决定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

    钟离对上初鹿野的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初鹿野的想法。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对初鹿野这种轻易就把信任交托出去的行为十分没辙。

    但他还是如初鹿野所愿,从头讲了起来。

    “事情是从一个梦开始的,那时还在提瓦特的我们,陆陆续续地开始做起了同一个梦。”

    每个人的梦都不大相同,有些梦的背景和初鹿野这边的世界很像,而有些梦的背景就十分魔幻,像一个真的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梦境一样。

    然而既然这么说了,就意味着,大家的梦境其实都有些共同之处。

    一个共同之处是,梦境在醒来之后会有不同程度的遗忘;而另一个,就是其中都有初鹿野的身影。

    “那、不是……?”

    初鹿野有些诧异地问道。

    他想起世界碰撞造成的梦境重叠刚开始时,他做的关于魈的那个梦。

    同样的另一个世界,同样的醒来就忘,只不过主角从魈换成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