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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舰体水舱平衡正常,水平升降舵保持平衡,潜艇继续吃水中,”斯科特一边控制船舵一边检查各项仪表,这种能办到丝毫不差且一心可几用的人实在令人钦佩,他随后固定好潜艇位置扭头对约翰说:“可以了,下潜深度已达标准距离,我们和阻水闸门的距离保持在50公分左右。”

    “不错!”约翰冲着他竖起大拇指。随后约翰走到探测系统旁边,莫洛尔正戴着耳机监听来自海底的声音。

    亚历山大·佛拉基米罗维奇·莫洛尔来自乌克兰,今年32岁,曾在第1方面军第10突击旅服役,3年前被谢罗夫调入阿尔法小队,军衔为少校,他的特长是情报侦查和反情报侦查。

    “怎么样了?”

    莫洛尔的面部表情凝重,他摘下耳机在声呐设备的打印机上撕下很长一张波形频率记录表并解释道:“很糟糕,甚至可以说难以置信,声呐探测到的东西,绝对是体型庞大的物体,否则是不会有这么高频率的振动的,你看看波形图。”

    约翰接过记录表细细地观察着,好歹他也受过情报部门的入门培训,看波形图是最基础的知识,虽然声呐波形图他是第一次看,但数据都已经很直观的表现在记录表上了。

    蜿蜒起伏的线条每隔一段小峰值就会迅速增大,接连十几次都是这样,随着潜艇的下潜深度降低,波形也从小至大随即平衡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虽然峰值有的偏高有的偏低,但相差不是很大。

    “那么这具体代表什么呢?”约翰不是很懂。

    “如果说水下小队的波形频率是这些小峰值,”莫洛尔指了指记录表上那些很小的峰值,“它跟大峰值的相差达到十倍之多,打个比方,这些小峰值代表我们的水下小队队员,他们的平均身高在185公分左右,而这些大峰值你换算一下就能估计得到,这些东西的身高体积……”莫洛尔顿了顿,“在10米到18米左右!”

    “什么?”听到这个数据的约翰彻底傻了。

    “没错!记录表还反应了另外一个宏观的问题,我们队员的波形也是有较小而且不平衡的,这是因为他们在水下的动作并不一致是活动的。那么阻水闸门另一边的东西也一样,他们,不,是‘它们’……也是活着的物体!”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约翰愣住了,莫洛尔也摇头表示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毕竟,他们发现的它们,深海里的另一群物种,是超过人类认知范围的神秘有机物体!

    “见鬼的!难道那也是纳粹的产物么?”约翰朝控制面板用力地砸了一拳。他意识到事态有所变坏,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着,那么最后这个用来逃脱的“秘密通道”海底藏着的东西,可能会是德国人的陷阱。如果他们想打开阻水闸门并从这里逃出去的话,那就避免不了会把那群未知生物放出来,约翰想想都害怕,如果那些物体想要袭击潜艇,那对于它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毕竟它们有一栋18米的楼层那么高。

    经过一番推理,约翰确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不敢想的事,从他们进入“雅利安”基地开始到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有人幕后操纵的,被他杀掉的那个指挥官只不过是个傀儡,对方的幕后主使仍然还藏匿在这座基地中,苏联人已经掉入德国人的陷阱当中,难怪一切进行的那么顺利,连一根刺都碰不到。现在他们被动了,这座地下城市的幕后主使并没有消亡,而是在暗中窥视着苏联人的一举一动。

    约翰双眼惊悚的睁大:“难道是……”他色若死灰的面容里夹杂着惶惶不安。

    门格尔正在实验室对“13”号的血液进行分离,他已经忙了一天了,到现在仍未休息,不过看起来他的精神还是很饱满,估计是这份工作在给他增添着战斗力。

    门格尔其实并没有别人口中那么坏,人们为什么把他形容成魔鬼,为什么诅咒他惨死,那是因为这就是他的工作性质,但即便遭受谴责,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他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甚至超过他对家人的爱。

    他的经历也称得上是个奇迹,按理来说他应该死在苏联人的手里了,庆幸的是他用假名骗过了苏联人并从他们手底下溜之大吉,他本想事先逃回德国在返回老家,不料在中途却被谢罗夫的阿尔法小队给截住了,这才有了今天的他。苏联人还想方设法的复制了一个新的约瑟夫·门格尔出来骗取世界,按照谢罗夫的说法,另一个“门格尔”依旧按照他们的安排进行生死逃亡,至于“门格尔”哪天会死,谢罗夫只是淡淡地说那只是时间问题。总而言之,真正的约瑟夫·门格尔现在活得很自在,没有人压迫他,也没有人会处决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从事着自己喜欢的研究,并以此为基础用自己发现的病毒和冻结在南极冰层下的“极地使徒”进行合成,如今,他的梦想似乎就要完成了。

    门格尔想着想着突然停下了,他突然倒在躺椅上很放松的微笑着,这个个子矮小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明明很温馨,就算用千万种衬托句都无法将他形容成那个令人憎恨、令人厌恶的“死亡天使”门格尔。

    他微笑着,那个惹人喜欢的亚德格很喜欢看门格尔叔叔笑,但那一切已经是过去了。

    “去帮我拿瓶酒,伏特加吧。”门格尔打个响指微笑着说,后勤人员立刻就去拿酒了,苏联红军还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守候着这位“死亡天使”。

    “不知道在今天,我的祖国会是什么模样?难道它还是我的故乡吗?我的家乡我的亲人,还会将我当作敌人那样看待吗?战争还在继续吧,人们颠沛流离着……”门格尔苦笑着又哼唱起来,他把自己内心最真的想法编成了一首让人听而不厌的德国曲子,这般伤感的音调和美声唱法,即令人触物生情,又令人神往,神往的是家乡,触的景却是战场。

    “一首不错的曲子。”

    门格尔停住了自己的文恬武嬉,他盯着正在鼓掌赞扬的小队队长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的悠然自得啊!这么享受,我以为你正对这堆烂瓶子一筹莫展呢。”

    “你懂什么?”门格尔懒得搭理他,继续闭眼哼着刚才的调调。

    “这样对待自己的同胞不太合适吧?门格尔博士。”小队队长走到门格尔跟前,他挑衅地拿起放在桌上的试管故意摇晃着说:“好神奇的东西,暗紫色,挺好看的,还有些血红!”

    门格尔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就假装毫不在乎的样子道:“那东西在不带手套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受到感染,毕竟那瓶试管才从病人的身体里拿出来,你得小心咯,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丧尸被苏联人枪毙了,我相信下午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