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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怪,怎么会是这种味道,似乎是什么东西臭了一样。

    待小腹将门慢慢往里推,外边的光照亮里面的时候,才依稀辨的里面似乎有人,但或者又说,是一具‘尸体’。

    “喂,喂?”他试探性唤着,那具‘尸体’仍一动不动,他不由心中怀疑,莫非此人就是先前被关押的太子妃?

    从那日后自己便未见过她了,一直由小右亲自照料着,就连平日里的饭菜也不允许自己去送一次。可临走前非晚不是也说过了吗,要留太子妃性命,不能牵扯到无辜,如今见到的这副模样,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小腹忍着恶臭,伸手往暮婵鼻下探去,食指停了好一会儿,才依稀感受到有微弱的气息。

    还好还好,还活着。

    可现在定不能继续留在这逼仄潮湿,又阴冷的屋子里了,否则定会有性命之忧!小腹没有多想,当机立断把奄奄一息的暮婵给抱了出来,那股恶臭原来就是来源于她身上。

    不知为何,她的身上竟还有血淋淋的伤痕,旧伤已经结痂,新伤还在流血。一头乌发也乱糟糟的,还有几只苍蝇萦绕不散,身上的衣物更是残破单薄,那些露出来的皮肤都被冻成了一块块青紫的冻疮,而她似乎对身体上带来的伤害早已麻木,脸色异常平静,只那双深深凹陷的眼睛紧紧闭着,似乎是不想睁开。

    小腹心里也同情过左闻闻被追杀,更是心疼过非晚父亲的飞来横祸,他曾经的确对太子有过一丝质疑,恨意。

    可这一切便是太子妃的过错吗,凡是有果必有因,她会下令追杀左闻闻必然也是因为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而那群屠了驿站和非晚父亲的人,更是来的莫名其妙,全凭那左闻闻一张利嘴而已,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太子的命令呢!

    他本就不同意非晚冒这么大的风险,要顶替太子妃前去皇宫,可奈何说不过那丞相之女左闻闻。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哪里来了这么大的魄力和决心要去和宫中太子斗智斗勇。

    一下冲的太急,必定会摔跟头的。

    小腹又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太子妃,瞧着那与非晚一模一样的容貌,心中滋味复杂,只加快了脚步抱去了医馆进行诊治。

    也幸亏没有太过于棘手的问题,高烧估摸着烧了一夜,喝下药物便已缓和许多。只是身体因多日未摄入应有的食量,又长时间处在黑暗压抑的环境下,身体不仅虚弱不堪,精神更是脆弱敏感。

    精神上的病是无法吃药缓和的,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恢复过来。

    医馆的人替暮婵好好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物,一身的恶臭才终于消散。小腹又买来了南瓜粥一口口喂下,她的面色才红润许多,呼吸也渐渐不再似风一样若有若无,开始沉沉的睡去。

    照顾完太子妃已是傍晚,小腹也饿了就坐在病床前吃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