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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生气,而是尴尬,身为男人不会游泳就算了,毕竟不会游泳的大有人在,但是被女人救起来就说不过去了,太没面子了,男人的尊严都被他丢光了。

    余鲸的表情有些委屈,周敬珩哪里舍得多说她一句,蓝色的眼眸宛如翻涌着波涛海水。

    周敬珩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你说的也是实话,我没有不开心。”

    得到他的回复后,余鲸放下心来。

    余鲸穿上他的衣服,有些别扭,至少周敬珩是这么认为的,还没有女人穿过他的衣服,即便是新衣服,也没有,余鲸是第一个。

    周敬珩想了想,让余鲸穿他的衣服多少有些不妥,对她说:“我出去给你买件衣服,你在家里等我。”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地走着,超过了晚上十点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结束,况且这里出去不太方便,晚上打车不容易,来回一趟耗费的时间还长,余鲸不想这么麻烦他,于是说道:“别去了,太晚了。”

    周敬珩换鞋的动作一滞,“你会不会穿得不舒适。”

    余鲸:“不会,正好啊。”

    说着,她还转了一圈,白色的衬衫完全遮住她的屁股,随着她转圈的动作小幅度扬起又落下,矛盾又服帖,是另一种美。

    俏娇的美人在眼,周敬珩很难挪开眼,却又不得不挪开眼,肆无忌惮地盯着女性看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周敬珩竟比女方还表现得更紧张。

    周敬珩翻箱倒柜找到了闲置许久的吹风机给她,“你把头发吹吹,别着凉了。”

    余鲸接过:“好,谢谢。”

    等她吹干头发,周敬珩领着余鲸进了卧室旁的次卧,里头很宽敞,只有一张床和衣柜,以及梳妆台。

    周敬珩打开门,给余鲸让出一条路,“这里平时都没人住,被子在衣柜里,我帮你铺好床,你今晚可以在这里歇息,明天再回去。”

    余鲸慢慢地走进去环顾一周,“好,谢谢,今晚打扰你了。”

    周敬珩摇头:“不打扰。”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抱着被子和被单搁在床上,开始铺床。

    周敬珩将床中心的枕头拿过来套上枕头套,余鲸似乎也打算这么做,两人的头相碰。

    余鲸小小地惊呼一声,捂着额头往后退。

    周敬珩慌张地道歉:“对不起,疼吗?”

    余鲸抿抿唇摇头:“不疼,没事。”

    周敬珩还是觉得愧疚,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捂住的额头,“让我看看?”

    余鲸松开手,周敬珩微微俯身观察,额头有点红了,他没有什么痛感,不过人家可是女生细皮嫩肉的,经不住他这么撞。

    周敬珩:“你跟我过来,我给你涂点药。”

    余鲸;“哦。”

    周敬珩找出医药箱,翻翻找找后拿出跌打药酒和棉签,拍拍身边的空位,说:“你过来这里坐,我给你上药。”

    余鲸听他的话乖乖过去坐下,稍微低下头找准角度,好让周敬珩方便动手。

    周敬珩给她涂抹好,“行了,你等下就别动了,我来收拾就成。”

    余鲸仰视着他,伸出手在他额头轻轻一点,瞪着大大眼睛好奇地问:“你不疼吗?”

    这让周敬珩发笑,“我不疼,我皮糙肉厚的。‘

    余鲸闷闷地:”哦。“

    等给她铺好床,周敬珩安顿好她,替她关上房门的前一刻,想到什么,提醒余鲸:“这房门有锁,你从里面上锁就行。”

    余鲸疑惑地点点头,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你们小区安保不是挺好的吗?晚上也会有小偷进来偷东西?”

    周敬珩:“……”

    这女孩子怎一点儿防备之心都没有,他这么提醒她,是给她安全感,虽然他肯定不会未经允许冒冒失失地推开女孩子的房门,但周敬珩这不是怕她睡得不安心嘛。

    从余鲸的房间里退出,隔着一扇门,周敬珩没有听见里头传来脚步声或者是锁门的声音,反而听见了关灯啪嗒的一声。

    她好像挺相信他的。

    周敬珩有了这个认知后一阵窃喜,笑着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只要闭上眼余鲸的笑颜便会像电影一帧帧地回放,他到底是怎么了?

    喜欢余鲸吗?

    三十多年以来,周敬珩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就算是上一次和学姐的恋爱,也不曾如此激烈。

    所以,他们是两情相悦吗?

    是吧,不然她怎么时常来找他。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自信的周敬珩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左上角的时间显示:23:54。

    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侄子睡了没,有些事想找他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