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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女儿的确相当优秀,可是……”岁月在女人身上留下不少痕迹,长期的辛勤劳作也让她的双手布满细小的伤痕和老茧。她端起面前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望着对面同年青春不再的丈夫:“这份美丽能持续多久?她终有一天也会像我们一样老去。到时候即便她名气再大,又有谁会去欣赏一个不再拥有青春的人?”

    “是啊……这样下去,我们就没办法通过此获得更多的财富。况且,现在有天赋又不失美貌的年轻舞者很多。随着时间推移,我们的女儿会因老去而不再受追捧,到那时你和我不又得……”

    “我可不想再去做那又苦又累的木匠活。虽说你和我的祖上都各自出了几个天才木匠师傅,也因此累积不少财富,可到我们这代也没剩多少,以致于不得不去重新学习技艺,而不能像别家那样过着轻松而安稳的生活。”

    “说到这个,我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男人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骨瓷杯,“隔壁林家以前可根本没法和我们比,要不是会些歪门邪术,怎么可能发达得起来?!”

    他的话提醒了女人。她脑中灵光划过,压低声音:“我记得你家里好像有一门流传直今的禁术,不如就用那个来让我们的女儿永葆青春~?”

    “你是说那个?这……确实是个好主意。”男人咧着嘴角,笑得令人脚底发寒。

    很快便要到女孩的生日。这天,女人以家中有事为由,把一直借故在外演出的女儿叫回家中,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说是要为其接风洗尘。可令她想不到的是,这顿饭将会是她生命的终结时刻。

    昏暗的环境中,女人拿着刀熟练地割开解剖台上女儿皮肤。而女孩虽能感到痛觉通过神经传递到自己大脑,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眉心无意识地拧紧,轻声叫道“爸爸,妈妈……”,可是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呼唤。血快速地从被割开的伤口涌出,她的生命也随之走到终点。

    女孩的父亲站在另一边,用更大一些的刀具割下她的头颅再剜去双眼,接着再削去面部皮肤及肌肉,将看上去像是木屑一样的东西贴附于骨骼之上,而后再把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双眼填回眼眶之中,继续完成身体其他部分的改造。

    太过分了!这好歹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为了钱和所谓荣耀,居然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情!于晴苑很清楚眼前的这一幕幕不过是情景再现的幻像,可依旧难掩内心的悲愤。她双手紧抓着裤腿,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冲上戏台的冲动。

    “好了,她的身体已经分离且重塑完成。接下来……”女人脱下带血的手术衣与手套,露出一身绘制着奇异纹路的玄色长袍。她直视着捧着头颅发呆的丈夫:“怎么?瞧你这样子是后悔了不成?”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说。我只是在想……”男人转向屋中心那个用传闻中“勾魂鸟”之血绘成的日月相映的法阵,以及其四角的白色蜡烛:“这个禁术有极高地失败率。如果没成的话,你我不就白费这许多功夫?”

    “哼……事到如今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抓紧时间拼好她的身体才是要紧。山下的城也建得差不多,只要再把她放进去就是我们大功告成的重要时刻!”

    “也是。”男人转过身走入法阵中,在女人的帮助下拼凑起女儿变得零碎的身体。当心脏被放入破开的胸膛中时,一股带着浓厚血腥气的风平地而起,吹熄了法阵四角的蜡烛。地上的女孩猛地睁开眼晴,直挺挺地一跃而起。她无神的绿眼注视着面前的那对夫妻,平直的唇角一点点向上勾起。

    “看来我们成功了!”

    “啊……好像是这……”

    这对丧心病狂的男女还来不及高兴,胸膛便被女孩伸出的利爪刺穿,而后双双化作一团黑烟散去。她僵直地挪动脚步走向戏台边缘一扬手,后方的蔷薇花再次疯一般地猛烈且成片生长,并逐渐连在一处形成一个密闭的半圆形空间,把包括老妇人在内的一干人等都困于其中。

    “台上的演出结束了,接下来该轮到我表演~”红衣女孩望着台下露出惊愕神色的众人,带着一抹邪恶的微笑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