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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出来,两人都是一愣。

    江槐絮眼帘微垂,故作镇定。

    “行啊。”谢淮则顿了顿,“我也挺想念叔叔阿姨。”

    江槐絮没看他,不在意地说:“其实你也可以拒绝的。”

    这时,谢淮则俯下身,目光静静放在她的脸上,“姐姐,你在客套什么?”

    江槐絮抬眼,这个姿势刚好可以平视他的双眸,她茫然开口:“我没有……”

    “怎么不问我,有没有想你们?”

    江槐絮的后背倚着窗边,两人的距离缩短。或许是他的视线太直白而深邃,锋锐而清澈,某一刻,江槐絮觉得有一阵突如而来的压迫感。

    随后有种奇怪却又难以言说的滋味涌上心头。

    错觉产生的刹那,江槐絮荒谬地想着,他说的范围可能并不宽泛,话里的重点不在于“们”,而是“你”。

    江槐絮觉得肯定是深受余情的影响,否则她怎么感觉空气都变得有点暗昧。

    脑子瞬间空白,但行动比思考快一步,江槐絮脱口便说:“没事儿,随便想,暂时不收费。”

    谢淮则:“……”

    他无奈弯唇,直起身来,略过了刚刚的话题,转而道出目的:“我是来看看拍摄进度的。”

    江槐絮引他进去,两人走到摄像机前,她调出刚刚的一段画面,手里一直捧着的咖啡顺手递给了他。

    谢淮则会意地帮她拿着。

    “谢谢你的咖啡。”江槐絮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蓦地说道。

    随后她调出画面,看着画面认真地说:“这段是根据cv展开的,猫妖化成人形后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主人的折扇被她甩起,所以这段就是余情接住折扇,继而引出原设定的一曲折花舞,后期剪辑可以无缝对接,从cv过渡到这段,最后是点明宣传内容。”

    谢淮则稍一偏头,就能看见她卷翘的睫毛和精巧的鼻尖,蓝黑色头发映得肤白如瓷,说话时唇瓣翕动,嫣红犹如浸润温水的樱桃。

    大概是没听到回复,江槐絮侧目,蹙眉凝视,没发觉距离之近,她的神情顷刻间变得生动化:“小谢同学,你很不认真。”

    谢淮则眼神轻敛,勾唇淡道:“想法不错,照姐姐说的来就好。”

    怎么这夸奖听着不太真实?

    江槐絮稳住心态,劝说自己谢淮则十几岁时就是个拽比少年,就算过了几年性质依旧不变,得维持人设。

    所以他说不错,一定就是非常满意!

    她细思之后觉得自己也得端着点:“那就这样吧,成片出来我再给你看看。”

    两人双双起身。

    谢淮则仿佛是个闲着想起来有代言合作这一事情,于是过来视察进度的老板,视察完毕就走了。

    他刚走出摄影棚,江槐絮就察觉余情的眼神不对劲。

    偏偏余情故作高深说:“浅嗑一下。”

    正喝着咖啡的江槐絮差点呛到,她报复性地说:“余情,咱与其坚信你嗑的cp是真的,还不如信你是未来的紫薇星。”

    毕竟余情上一对因综艺嗑的cp就被网友挖出来一些相关迹象,宣告彻底be了。

    再者,大约是基于过往那种姐姐对弟弟的照顾,江槐絮觉得她和谢淮则怎么也没有这方面发展的可能。

    余情忽略上一句话,乐道:“那我先谢谢你了。”

    ……

    对于宣传视频,江槐絮不敢懈怠,她集结素材,剪了几个版本都不太满意。

    最后交成片给专业片方审核的时候甚至有点忐忑。

    星邃内部拉了一个□□群,原因无他,只是□□传送大小文件更方便。

    群里除了接触这次合作的星邃内部人员,还有代言人余情,及江槐絮这种负责视频的工作人员。

    视频过审之日,cg制作人率先发言:【可!我觉得这个剪辑很perfect!”】

    星邃艺术总监小贺:【四月姐姐好厉害。槐序】

    这个小贺约摸跟谢淮则一样的年龄,江槐絮的备注一直是槐序,恰好工作室名为四月槐序,他便一直称江槐絮为四月。

    江槐絮本人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有他的表率,其余人疯狂加一,就连余情也在跟风。

    聊天界面清一色的:四月姐姐真厉害。

    江槐絮发了个小狗从门口探头,文案为狗狗祟祟的表情包,回复:【谢谢大家捧场~】

    也许是群内平均年龄都在她之下,江槐絮内心疯狂感叹年轻真好。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遍加一的人,备注挨个挨个看下来,都没发现熟悉的名字。

    过了好久,谢淮则像是才通网一样,大发慈悲地发了句:【姐姐真厉害。】

    -

    星邃咖啡间里,贺尧啧啧笑谈:“老大骚啊。”

    谢淮则看都不看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像是在无声说:什么毛病?

    贺尧熟视无睹道:“姐、姐、真、厉、害。”

    一字一顿,恍若提醒。

    说到这儿,谢淮则才撩起眼睑,打量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说:“哦。”

    贺尧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他说:“老大,你不对劲。”

    他见谢淮则没说话,大着胆继续猜测:“大家都是四月姐姐,你上来就是姐姐。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挂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得失恋伤心了。”

    谢淮则懒得管他,正色喊他:“贺尧。”

    贺尧立即站直,这一声喊得他莫名紧张,活像军训被教官讯的调皮学生。

    “你该喝药了。”

    说完,谢淮则就离开了,剩下他一人在原地呆滞。

    贺尧越想越觉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