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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不用上晚自习吗?”江槐絮或许没想到谢淮则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两眼看着他,诧异无比。

    “是啊,管我?”谢淮则心情似乎不太好,话说的也不好听。

    “我就管就管就管。”江槐絮不讲武德般回怼。

    起初道歉的男生眼神变化很快,像是莫名懂了什么,手拍了拍谢淮则的肩膀,悻悻地说:“不好意思啊淮哥,没想到这是你的……”

    谢淮则侧眸睨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们先走吧。”

    你的什么?

    那时江槐絮到后面也不知道那个男生想说什么。

    江槐絮被谢淮则手上的头盔吸引,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投来异样的眼光,反而兴致很浓地缠着他要坐机车。

    谢淮则有些失神,最后被折磨得没办法,只好应下。

    只不过她今天穿的裙子很短。

    谢淮则随手把外套脱下,双手拎着衣服。不甚在意地绕过去,圈在她腰间,袖摆一拽,拉紧了点,在她腰间打了个结,长长的袖子吹落在她腿上。

    另外一顶头盔也有点大,戴在江槐絮头上显得不太牢固,但她不太在意。

    谢淮则开车很稳,风一吹过,t恤鼓起极宽的弧度,随着衣料的浮动,脊背的骨骼明显凸起。

    江槐絮第一次坐在机车后座上,实在有点害怕,起初只敢揪着他的衣尾,然而在一次加速的预兆下,她直接环住了谢淮则清瘦的腰身,脸颊也轻贴住他的背。

    身前的人忽地一僵。

    逆着风,江槐絮在风中感慨:“清爽,刺激,自由。”

    “——这才是属于我们的夏天。”

    她一定不知道,彼时的谢淮则,在听到“我们”二字时,眉眼微松,紧抿的嘴角弯起。

    夏天悄悄过去,最后留下的只有回忆。

    后来,谢淮则离开的那天,特地来到临时住了一晚的小破宾馆接她,两人照常回家,太阳遍洒光芒,慵懒一如身前白衣的少年。春光正好,却未及他眉目清朗。

    沿街的树木落下一地阴翳,影子交叠。

    ——那是他们的“onelasttime”。

    ……

    再次重逢,一次又一次的遇见,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从来不是临时起意。

    揭开表层如同迷雾般的帘布,才恍然惊觉,种种迹象昭示,是他藏了多年的少年心事。

    那些心思藏得太深,被放在了神秘的角落,她作为局中人,却从未发觉。

    江槐絮用手心遮住难以聚焦的双目。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打开两人的聊天窗口,把那个小游戏翻出来。今晚的手感不错,莫名顺畅地上到了最后一层,游戏结束,胜利的播报响起,江槐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因为播报的声音不是机械的女音,是熟悉且悦耳的男声,流畅的英文跃入耳畔:

    “congratulationsonyoursuessinthegame”

    手机屏幕里,画面一暗,从顶端滑落无数鲜花与气球,而后,“victory”的牌匾缓缓降落至中央。

    江槐絮截了屏,发给谢淮则,手指快速敲击。

    他竟然还没睡,回得挺快。

    江槐絮问的是:【通关程度太低了,所以这个游戏的意义在哪?】

    她似乎能想象到,谢淮则打下这行字时,慵懒却温柔的模样:【这是最初设计的小游戏,专门哄小朋友开心的。】

    江槐絮突然很想很想见到他。

    这个突然冒出到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真切而冲动。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订了最近的一趟飞机。

    覃市与渝南市之间隔着一个潼川市,但乘坐飞机并不算远。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下午。

    江槐絮把行李安置好,状似无意地问起:【你在干嘛呀?】

    她向来很少问这种话,但是谢淮则并不起疑,反而直接发了个定位给她,并说:【在换衣服,晚上七点参加晚会。】

    ……

    定位和报备行程没毛病,就是为什么换衣服也要说出来。

    江槐絮撇开脑海里的画面,准备晚点打车过去。

    酒会定在世纪园,她没打算进去,打算在附近闲逛一下。她给谢淮则回了一条信息:【猜猜我在哪。】

    司机直接将车停在了大门口车位处。江槐絮下车,却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更意想不到的是,那人还主动朝她走过来。

    “梁小姐?”江槐絮礼貌地颔首。

    梁惜月刚从停车场过来,正准备递交邀请函,却瞥见门外的一道身影,她鬼使神差地走了出来。

    “你好。”梁惜月扬唇一笑。

    女人外面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里面的蓝色的裙摆熠熠发光,露出膝盖以下纤细的小腿。

    寒风吹过脸颊,江槐絮觉得她的大衣都不一定抗冻,这位梁小姐倒是挺厉害的。

    “你是来等淮则的?”梁惜月目光打量,悠悠地说:“要不你和我进去等,这外面多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