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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呢?”

    等人都进去,陶宝琼便拉了陶灼的手,小声问她。

    刚才她就发现六妹妹一直在翘着小嘴,不知笑什么,生怕被晋王看到觉得她失礼,还刻意将身体往旁边挪了下挡着她。

    祁晔:……原是你挡了人!

    陶灼是发现祁晔居然这么有范,跟前世他温润谦和性子完全不一样,觉得新奇,才不自觉笑了,就小声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好玩的事。”

    陶宝琼无奈地看她一眼。

    旁人在迎接晋王,注意力自然在晋王身上,偏她还走神。

    因今日还上闺学,除了二姑娘,其余几个姑娘都回了闺学继续上课,恰今日上舞蹈课,正好是课间休息时候,见她们回来,其余几个族里的姐妹都好奇地围过来,问,“晋王真来了吗?”

    “晋王殿下是不是很冷的样子?”

    陶如珍就道:“你们往日里不是见过吗?”她眼睛里似乎带了些光彩,“殿下看起来十分高贵,果然是皇家贵胄,龙章风姿,清冷如玉。”

    陶灼回头望了一眼,莫名有些不太喜欢,但没说什么,只对靠近自己的一个小族妹说:“是府上的贵人。”

    “好了,不要随便议论了,要上课了,”陶宝琼更是直接,觉得这般肆意议论晋王不妥,虽然她们年纪尚小,但到底晋王是外男。

    而花厅这边,晋王拒绝了坐在高位上的邀请,依旧尊老请老夫人坐了,但他坐了下首后,其余人也都往下坐下。

    晋王挥了下手,跟随的内侍上前,手中捧了一个红色盖布漆盘,看向卫氏,“伯夫人,这是本王来时,皇嫂让本王带给你的。”

    在卫氏惊讶的目光里,晋王缓缓道:“当初,夫人与令堂被本王母后所累,皇兄皇嫂心中一直过意不去,这些年也未曾顾及夫人,闻本王今日过伯府,特意带了些小玩意儿,请伯夫人笑纳。”

    当年之事,卫氏并不怨憎皇家,她父母的事情有皇家牵连的原因,但更多,让她说,则是双方都有责任,她母亲过于偏激不说,但最主要的是父亲过失更大,可逝者已逝,她早就不想去追究上辈人的恩恩怨怨。

    她平静地说:“殿下,事情已然过去,圣上与娘娘无须多思。但娘娘的心意,臣妾十分感激。”

    至于漆盘,自然是要行礼接下,毕竟这也是恩赐了。

    晋王点点头,“当初母后与令堂是闺友,若是论起来,咱们该是平辈,不过如今本王与益青相交,往后便称呼夫人一声卫姨母。”

    这也是方才晋王对邵氏所讲的,按辈分论。不过,他更明显的是给卫氏体面,让邵氏面上笑容更甚。

    卫氏自然也感觉到了,她是个通透且爽快的妇人,并不觉得惶恐不敢当,反而利落地道,“承蒙殿下不嫌,那我就当这一声姨母了。”

    从这短短的接触来看,晋王觉得这惠安乡君也是个大气的女子。

    厅里面,气氛融融。

    只有承宁伯表情有些微妙。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觉得晋王不管是对长子还是自己夫人,都很友好,可这略过了自己这个伯爷这般热络,却让他不快。

    不过这会儿没人知道他的不快。

    而且,除了晋王与邵氏又客气地说了几句,询问了下她的身体情况,他也并未与陶同正和陶玉琅说什么话。

    然后,晋王便站起身来,“如此,大家可自去忙,本王有益青陪着走走便是。”

    这也是基本的程序了,不过承宁伯却想还是想在晋王跟前露露脸,便道:“殿下,犬子年幼,见识少些,不若还是下官陪您逛逛府里?”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妥当了。

    听着是谦逊,可多少却映射出,他有些埋汰陶益青。

    若不是在晋王前,邵氏真想问问陶光启脑子里在想什么,有他这么说自己个长子的吗?可到底还是要转圜一下,“伯爷,青哥儿长大了,你怎么还总是将他当孩子看?殿下,让青哥儿带您在府里转转,老身便告退了。”

    晋王拱手,“老夫人,慢走。”

    邵氏叫着承宁伯,“你来,我这里有一桩事要你帮我去办。”

    算是找个理由,带走承宁伯,免得他再说出什么不适宜的话。

    晋王却看出来,陶益青与承宁伯关系不和睦,作为好友,等人都离开后,便直接问:“你与承宁伯关系不好?”

    “是,殿下看出来了,”虽然晋王与陶灼都说他们前世是好友,但陶益青觉得相识时间短,还是对晋王保持了应有礼节,但不卑不亢,并未否认。

    “惠安乡君如何?”

    陶益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惠安乡君这个名头,毕竟在府里,又是长辈,没人会时刻去想封号身份,等想到说的是继母后,道:“母亲是个值得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