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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中,某处宫殿。

    “人都处置好了?”

    一道慵懒的声音自纱帐中传出,带着些许雾蒙初醒感,让站在底下的人不由心神一荡。

    “奴才办事主子放心,如今证据证人都呈到了圣上案前,”见由纱帐中伸出一双白皙略丰腴酥手,下首的人眼前一亮,忙不迭上前,扶着人起身。

    “做得好,这赏自少不了你的。”女子嗓音带着满意的笑音。

    下首的人弯着腰回,“只要为了主子,奴才做什么都甘愿。”

    一阵笑声自红唇中溢出,女子容颜柔媚娇艳,那样的风情外人却是见不到。

    直让服侍的人更加痴迷。

    即便风险诸多,可他甘之如饴呐,况他的主子这般人物,岂能屈居人下,“只是,那吴达却不见了踪影,奴才找不到其人。”

    莫非,这吴达大难之际,弃宫中妹妹不顾,自己逃脱了?

    可他一直派人盯着吴宅,却没发现吴达何时不见了。

    女子哼了一声,“看来,这婉嫔也不干净。”

    不过,人都被弄死了,不管她什么来历,想踩着自己出头抢功,和该去死。幸好她棋高一着,早防着她。

    怕是婉嫔到底都不会知道,那云心不过也是一枚她的弃子罢了。

    当今圣上颇有些自负,他自以为的后宫安宁不过是表面平静,这里面不定还有他哪个好妃嫔的手脚呢?

    女子懒洋洋让人招宫女进来服侍穿衣梳头,却不知她的猜测对,也错。

    他们口中的吴达此时在千里之外,正垂首站在一个身穿华服的人对面,“……若不是小的察觉不对,跑得快,此时也要折损了。可惜小的无能,不知对方是何人指使,”他完全没想到,当初婉嫔给他出的主意居然落入别人算计。

    他自以为自己找来的道士,不想却是别人递过来的圈套,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要杀玄诚,也是因此他才发现玄诚竟然被人监视。大概对方也以为他真是婉嫔兄长,一个无能的白身,却不知当初他能被主子派到京城,凭的就是他曾经做过斥候,观察细致入微谨慎。

    而且,无人知晓,他并不是婉嫔兄长,婉嫔不过是主人送到宫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男人点点头,“说的不错,宫里传来消息,婉嫔生了异心,怀了身孕,”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可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不过是个放在皇帝身边的棋子,富贵日子过多了,倒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还有传回消息的眼线,可见也生了异心,不然不会到现在才传回消息来。

    果然远离京城,时隔太久人心易生变,只能另行打算了。然后便是一副看热闹嘲讽口吻,“就是不知道景隆帝知不知道他的后宫比他父皇也差不哪里去。”

    这话,吴达或者说化名吴达的话,却不敢接。

    宣政殿。

    祁晔虽然早已将大理寺一行书写呈上,但依然口述了些重点,太子听到气味时,忽然恍然,“哦,难怪我那时候还想,这玄诚道士身上檀香味甚重,该是经年累月浸染。这会儿看来,许是为了遮掩指尖着火时的异味。”

    且仔细回想下,当时那玄诚还刻意走到了窗前的下风处,应该是怕人闻到异味。

    此事到现在已经可以结案定论,不过案子主要人物,失踪了一个吴达,其余人皆丧命,但曾经伺候过婉嫔的宫人,不管是否无辜,都被处置了。处死不可能,被调度出看守皇陵是去处。

    诸事汇报完,晋王便道:“皇兄,明日臣弟想去万清寺一趟。”

    景隆帝一听,便觉得这去处不错,“你前些日子才遭了这一难,是该去烧烧香,求个平安康健。”

    “儿臣也跟皇叔一起?”太子在旁边听了,也想去万清寺,总在宫里上课,他也想放松下。

    若是以往,祁晔自然无所谓,可明日他有事要做,幸好景隆帝说了,“明日孙太傅为你讲课,他的课你还是要好好上的。”

    孙太傅是景隆帝当初的太傅,早已致仕,只是景隆帝重用,让老太傅每逢初一十五来宫中为太子讲课,若是旁人的课还罢了,可七十多岁非常严肃的孙太傅的课,太子还真的不敢翘掉或推辞。

    “等下次带你出去,”如普通叔侄般,祁晔拍了下侄子的肩膀,动作娴熟自然。

    太子马上就笑了,“皇叔说话算数,到时候父皇不让我出去,皇叔可要帮我说话。”

    即便贵为太子,在王爷之上,可面对皇叔晋王,太子却自称我而非本宫或孤,但也仅限于对晋王,其他王爷面前却不会。

    他可知道,自己求父皇他未必答应,但皇叔出面却会答应,但他并不会心生嫉妒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