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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牛奶瓶贴在自己额头上,凉丝丝的触感,一下子令人从炎热的热带国家回忆中回过神来,我终于躲开了那闷人的炽热阳光,回到了已经进入深秋的国内。

    许瑶端着奶瓶出来,去给他儿子加餐,我坐在客厅里,撑着下巴吸吸管,空掉的牛奶瓶被我吸得咕噜咕噜响。

    过了一阵,许瑶带了房门出来,我说:“睡了吗?”

    许瑶看我一眼,仿佛嫌弃我问得多此一举,他颔首道:“你先回去,数据解析完了我会通知你。”

    我只得拍拍屁股站起来,蹭了对方一瓶牛奶,毫无所获,灰溜溜地准备穿鞋。

    许瑶也跟到玄关边,他忽然道:“你是怎么进这个小区的?这里门禁很严。”

    我说:“……又不是来谋财害命!保安看我可爱放我进来不行吗?”

    许瑶无语,他点点头,这是一种敷衍的社交礼节,我看出来了——这表示他根本懒得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一个字。

    我扒住门框,一只脚刚迈出去又缩回来,对许瑶说:“你服务器炸了没?听蓝锗说这些数据自带病毒……”

    许瑶淡淡看看我一眼,让我意识到我问了个弱智问题,于是我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把他们卷入我和蓝锗的这些破事里,毕竟归根结底,这不过是蓝家的家事,外人涉足这潭死水,很容易惹得一身腥。

    不过我没有那么圣母情怀,所以我的情况,只能另当别论。

    许瑶愿意帮我的根本原因,是我手里捏着他的一个小把柄,这种心照不宣的利益关系,叫他不得不协助我来做事。本来,他是决计没兴趣掺合到我和蓝锗的战争之中的,可事与愿违,当人一旦有把柄落于人手,他就不得不忍受随之而来的一大堆麻烦。

    我在许瑶心里大概算得上是头号麻烦。

    在等电梯时,我听到门又打开,许瑶又从屋里出来,他交给我一张银行卡。

    “如果还不够用,找向宇要,”他说。

    我笑起来。

    我们三个的关系总是这么奇怪,按道理切割得干干净净对谁都好,可是彼此又默认有问题就应该找彼此解决。

    “你怎么知道我没钱了。”我说。

    确实,给fuji的那笔卷子已经快把我老底掏空:“你又哪来的闲钱给我?”许瑶的收入也就比一般高级知识分子多那么点专家教授岗位补贴,不至于能一下掏出一张卡。

    “棺材本罢了。”许瑶淡淡说,卡给到我,自己走了。

    我唏嘘一声,不知道说啥,看着他的背影,终于说到:“过两天,你带你儿子来我住的地方,我请你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