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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的日子其实相当乏味——如果你对那些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毫无兴趣的话。

    蓝锗为了他的业务,往往要乐此不疲地参加各种晚宴活动,他从不要求我露脸,这也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份比较尴尬。

    我安静坐在角落,观察这场热闹非凡的舞会。

    几个面熟的明星轮番上台献唱,不一会儿,这群人的衣服都快脱光。真奇怪这些人在银幕上光鲜亮丽,在私人party上却放纵成这样。

    我的目光又从舞台移到一旁的舞池,一些人在甩头摇手,不过那种狂躁气氛,似乎感染不到设置在大厅右侧的卡座区,我看见蓝锗和陈玉在交谈,他们的身边围了一圈武装大汉,满脸的生人勿近。

    我垂眸,潦草地在纸上打草稿,对于我来说,这种舞会的只能当作采风,才稍微有一点意思。

    等我速写画得差不多,我抬头瞅瞅,蓝锗还在和陈玉谈事情。

    我不舒服地抿抿嘴,起身离开,画架和画具就丢在那,自己也懒待去收拾。

    我特地绕着蓝锗,从离他最远的门出去,这大概是赌气,不过这种使小性儿的水平,大概连小学生也不如,平白叫人看笑话罢了。

    我虽然想大度,可是一想到陈玉,心里竟然像吃了一千个酸柠檬,只剩下不高兴和不愉快,又苦又涩又酸。

    名为嫉妒的感觉真叫人不安,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不久后,蓝锗进来,他带回我刚画的潦草的画,笑着说:“我见你在那打了个转,留下一摊玩具,自己却跑了。”

    真讨厌。

    蓝锗若无其事的样子真讨厌。

    他为什么不能哄哄我?

    他甚至没感觉到我的吃味。

    我笑了一下,接过画,收到柜子里去,没说什么。

    蓝锗靠着桌子,吊儿郎当坐在桌檐边上,看我。

    我不明所以,也抬头回视他,他倒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说:“有意思。”

    “什么?”我讨厌他又这样说话,仿佛那天夜里罕见的坦白只是我做的一场梦,他又变成高深莫测,叫人看不透的样子,说的话,也全是别人听不懂的话。

    啊,也许陈玉听得懂。

    他和陈玉大概是什么soulmate呢。

    我又想起那两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时候,有快意,有风流,有令我羡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