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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赶来的医生又对我做了缜密的全身检查,几天后,医生宣布我身体并无异常,那天的昏倒是电解质紊乱所致,既然查明原因,再对症下药也就不难了。

    只是我奇怪蓝锗的反应。

    他把医生喊出去,不肯当着我这个病人的面交谈,这叫人难免生出疑问。而另一个叫人疑窦丛生的事实却与旁人无关,只唯独发生在我身上。

    其实我早有这种感觉,只是过去很不明显,而自从我病了这一场,这种违和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简言之,我似乎变聪明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孩童时期永远无法理解平面几何或主谓宾结构的笨孩子,在长大成人之后突然理解那些抽象的概念,而且自然而然,顺势发生。

    无论是那些枯燥的数据表,还是那些复杂长难句,我竟然像一夕之间被打通六脉的习武者,忽然一下子,全然地能够理解了。

    这变化来得太过奇怪,我便因此遮遮掩掩,当老师问我懂不懂的时候,我总装作一知半解的样子。

    即使是拿到武林秘籍的幸运儿,过于冒失地暴露自己的不可思议变化,或许也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

    我潜意识里觉得,此时藏拙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知晓这种变化的人并非我一个,前面也说过了,蓝锗的敏锐程度从来远超他人。

    有一天夜里,半夜他来找我,在冷酷地制服我的反抗,把我压在他身下时,忽然说道:“想下棋吗?”

    “你先放开我。”我说。

    “会谈条件了,不错。”蓝锗嘴上称赞,受伤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一点。

    我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毛病,非要强行撕裂原本安全无害的兄弟关系,硬把这种情谊变成一种模棱两可又背德的东西。

    “下棋吗?答应今晚就放过你。”他再一次说。

    我愤愤喘口气,说道:“……下就下!”

    他立刻摆出早已准备好的国际象棋,此举让我觉得今夜他的夜袭本来就另有目的。

    起码不纯粹是为了要对我做荒唐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