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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之后,老黄打发温公子先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二人单聊,给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外甥做深度思想工作。

    老黄掏出一根烟,小薛很狗腿地递上火,顺手给自己也点了一根,老黄一巴掌拍掉小薛的烟,连火机一起没收。

    这叫先声夺人,给狗腿子一个下马威,然后再往外扔骨头。老黄拿捏自己这个外甥拿捏的很准,往死里折腾就行了,反正是个没脸没皮没爹没妈的人,自己不欺负他估计都没人稀罕欺负他。

    小薛依旧嬉皮笑脸:”到底啥事,劳烦您大驾,还不忘提携小的?“

    老黄没好气回道。”我给你一天时间,查查刚才温公子的来历,国内的国外的我都要,他自称是我们刚才聊的温总的儿子,有人让他来帮我找日记的。“

    三言两语,没头没尾,老黄就给小薛安排了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好在小薛习以为常,这两年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当下老黄国外的人脉生意都是这个外甥出面在打理,不说多大本事,守着不犯错是能保证的。真做起事来,老黄更相信自己的外甥些。

    沉呤了一会,老黄继续开口。

    ”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算命的说我活不过49,我今年都48了。心里就这么一个念想,想找到自己的孩子,看一看她现在过的好不好。不一定要相认,只要她过得好,我就安心了。你妈当年把你托付给我,我为什么花那么多年找到你?她人都走了,我把说过的话当个屁放了有什么难的?俩眼一闭一睁十几年过去了,心里的事情越来越少,但也更重,放不下呀。“

    老黄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让小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圈泛红,低着头看着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和你唠这些有的没的就是想告诉你,这一次不管是谁冲着我来,拿我女儿的事做局,我都要跳。反正老子都是要死的人,怕个卵子。你要是觉得风险大,也要跟着看看,本来养你就是指望交代后事的,没道理你小子这时候不顶用。“

    老黄恶狠狠地捻灭烟头,看着小薛一阵心颤,眼前年近半百的老人可不是什么风烛残年想着颐养天年的好好先生,六年的掌柜生涯可能让他看上去平淡了些,但只有管着国外生意的小薛才知道,越了解眼前的人,越畏惧。

    “对了,今晚你去我那住,我看看你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老黄丢句话就走了,留下苦兮兮的小薛一脸惆怅,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洗过的老鼠,被人倒吊着即将放入油锅的那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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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公子回房间没多久,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就响起,打开门请客人进来,桌上两杯温度适宜的茶水暗示着主人家早有准备。

    主客落座,两人谈起了正事。

    老黄一改之前打感情牌时的惆怅,脸色冷漠。”看仔细了么?“

    温公子答非所问。”是个有意思的人。“

    ”去之前给你看过的资料,我老婆的姐姐二十多年前因病去世,临终前托付给我,独子。我找了他十九年没线索,呆在古董店的第二年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个人。胎记,性别,年龄,血型,甚至连DNA我都验过。他肯定是我的外甥。“

    温公子轻声补充道。”但总有哪里不对,是么?“老黄的故事里小薛的母亲已经去世,那如何验的DNA?要知道二十年前连美国都不敢说用DNA来破案,更别提鉴定亲子关系。老黄不说,温公子便不问。

    老黄没搭话,自己在想些什么,温公子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太巧合了,华国有十四亿人口,沿海居住有六亿,z市流动人口一千两百万,常驻人口四千万,一个人完美的符合二十年前的描述并且恰好出现在你面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是我外甥,我只是让你查一下他背后是什么人。”老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目的。

    温公子看着老黄的脸,他觉得这个故事可以讲很久,但也可以一句话就过去了。

    老黄接着说,“我可以和你合作。日记,我要。日记的价格另谈,等拿到手了再说。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尽力配合你,但你必须帮我查清楚,薛仁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和当年害死他母亲的人是不是一伙?”

    “怎么查?”

    温公子皱了皱眉头,这根本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黄意味深长地看了温公子一眼。

    “你是温总的儿子,你会告诉我该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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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好了,从今天起,我叫薛少爷,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薛少,但不能叫我少爷!”

    晚饭时薛少又在发挥自己无聊的活宝气质。

    温酒喝着酒接上了话。“老话说,换名如换命,你想好了?”

    老黄喝了点酒就脾气上来了,三句不骂人心里不痛快。“他有爹生,没爹教的,野惯了。就现在这命?换成啥他都是赚的,不把他高兴坏了。”

    薛少一手一个大腰子吃的不亦乐乎。“我说老黄,我们也算是隔辈兄弟,你这么没良心不怕道上兄弟说你?对了老黄,你真名叫啥来着的?也不和弟弟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