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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仁说完话,冷冷地看了温公子一眼。温总的后手从来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不管当年他的儿子做出什么选择,不管什么下场,结局都是一样的,这对他来讲就够了。

  温总果然是一个为大事不拘小节的人,连自己的儿子牺牲起来都毫不犹豫。

  薛仁不想多解释什么,他手上只有这一个人的鲜血,只有温公子的。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温公子问道,他不明白的是发生了什么。

  “呆在屋子里别处去。”薛仁起身,看了眼窗外,把手枪推给温公子,有些事情温公子不需要知道。

  他只是一个旗子,一个开关,当温公子进入这家古董店开始,所有人都知道计划又一次开始了。

  薛仁知道,老黄知道,腾楠也知道。

  只有温公子自己不知道。

  薛仁有时候不清楚该怎么评价温总,他一手策划了线人计划,他把所有人牵扯进来,就连自己死了,都不肯耽误计划的进行。

  仔细想想,自己人生前半段和这个男人也没怎么沟通过,薛仁眼色暗淡。

  怎么突然想起这些有的没的了,薛仁站在门口,迟迟不肯开门,深吸一口气,薛仁告诉自己,我现在是薛仁。

  “等着我回来吃饭。”

  留下这句话,薛仁推开了门。

  枪声大作,血浸透了门缝。

  看着流淌的鲜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温公子静静地坐着,回想着薛仁的话,一动不动。

  等着吃饭么?

  火锅还在翻滚,水冒着热气,血慢慢冷了下来。

  温公子起身,走向厨房,围起老黄的围裙,拿起老黄的菜刀,一丝不苟的切起菜来。

  仿佛无事发生,不曾失去任何东西。

  温仁心理咨询室外,车内。

  “我该叫你薛黄,还是该叫你赊刀人?”传教士阴森森地说到,他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自己掌控着局面,拥有一切。

  “集团剩下的五位话事人已经开过会了,高层也开过会了,一致通过对你实行抹杀。”传教士继续说道,如果说道破老黄的身份是第一道开胃菜。

  那么集团的决定就是正儿八经的硬菜,没有人能够帮助老黄,更没有人能够违背集团所有话事人的意愿。

  五位话事人齐聚,只为了审判老黄,也是为了审判赊刀人。

  对于集团内一个人占据两个席位的赊刀人来讲,抹杀似乎是一件可笑的事。

  传教士知道局势完全被自己掌控着,老黄呆在古董店太长时间了,外面的风向已经变了。

  人心会变,利益会变,集团也会。

  这六年来,集团一直在等这一刻,自己之所以敢露面,正是因为高层已经掌控了集团的运转,剩下的话事人也纷纷倒戈。

  一直以来传教会虽然组织起了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更很好的把自己抽身之外,可一个尖锐的矛盾越来越突出。

  话事人们都掌握了太多的权力,权力分散的结果是没有头脑,也没有利益分配者,这违背了传教会的初衷。

  没有钱,没有话事权,谁要信这个教?

  借着最初的浪潮,集团做的很好,可集团做的越好,传教会心中越是难受。

  话事人被一一说服,这不难做到,集团高层本来就是传教会的木偶,被推倒前台的代言人,那么只剩下一个问题没解决,赊刀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