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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

    青山县。

    赵圆拍了拍衣裳,抱着双臂在县衙门前站着,远远瞧见来人,忙站直身子迎上去。

    “赵大人,您来了。”

    “赵姑娘,早。”赵瑞元轻轻点了下头,打了声招呼。

    赵圆领着赵瑞元一路行至验尸房,一边道:“今日一早,温大人就命属下在门口等着赵大人,这会儿他们正在验尸房呢。”

    赵瑞元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进了验尸房,只见温思谨和邝祜年都在一旁坐着,前者还拿着一张纸漫不经心地看着。

    “大人,赵大人到了。”赵圆提醒道。

    温思谨抬眼瞧见他们二人,站起身,向赵瑞元道:“赵大人,这是凶手蒋善和的验尸状,不妨看看。”

    说着,他将验尸状递了过去,便又坐回了椅子上。

    赵瑞元瞥了眼他,接过验尸状,垂眸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蒋善和竟是饮毒自绝?!”

    “不错。”温思谨抬手指了下站的比较远的赵圆,接着说道,“那日是赵姑娘先找到了蒋善和,两人一番搏斗之后,赵姑娘被绑在一棵树下。蒋善和本就存了死志,交代完事情因果,趁人不便,饮下□□自绝身亡。”

    赵瑞元的目光望向赵圆,仔细打量了一遍,又询问了一遍蒋善和身亡前后之事。

    听完赵圆的话,赵瑞元问道:“如此,这两桩案子都有确切结果了?”

    “回禀大人,目前的证据都能证明蒋善和犯下两桩案子,但”赵圆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道,“杀害蒋修杰的工具和另外的尸/首都还未找到。”

    “可有消息了?”

    赵圆摇头,“蒋修杰因后脑伤势过重,进而失血过多而死,那砸伤后脑的东西已知是石头,却还未曾找到。至于另外几具尸/体,温大人已经派人去找了。”

    说了半晌的话,案子没什么进展,只能干坐着等消息。

    温思谨抬眼望着窗外的天,唇角抿出一个清浅的笑,收回目光,向众人提议道:“难得今日天气这样好,赵大人可有心思一道去外头走走,出去听听书如何?”

    赵圆随之望向窗外,今日的天色确实好,天看着阴阴的,一点也不热,院子里的青竹微动,想来应是有习习微风。

    世子殿下相邀,赵瑞元自没有不允的道理,便应了下来。

    邝祜年则言还有许多卷宗未看完,需留在县里多看些,赵圆也道想再看看蒋修杰案子的卷宗,顺势留了下来。

    温思谨便同赵瑞元一道出了门,身后各带了几人。

    邝祜年将赵圆要看的卷宗都找了出来,放在她面前,“这些便是蒋修杰一案的卷宗,赵姑娘若有其他想看的,同祜年说一声便好。”

    “谢谢先生。”

    赵圆寻了张椅子坐下,拿过最上头那本卷宗,认真看了起来。

    卷宗记录了蒋修杰案所有的事情,本应很是琐碎繁杂,邝祜年却将这些东西理得有条有理,干干净净,让人看着一点也不显乱。加之他的字迹工整优美,看着更是赏心悦目。

    从第一本卷宗翻到最后一本,赵圆总觉得那里有些奇怪,却总也找不出来,便又拿起了蒋修杰的那张验尸状。

    死因、尸首状况、衣着、痕迹等事情一件件写的都很清晰,反复看了好几遍,赵圆的视线停在死因一栏上。

    失血过多

    她眼前蓦地浮现那夜蒋善和临死前地情景,那一地的鲜红灼眼。

    红色!

    他若是失血过多,那血又去哪里了?

    赵圆猛地站起身,大声道:“邝先生,我们发现蒋修杰的尸体时,他身上有诸多痕迹,后脑的伤势致死,我们却未曾瞧见他流的血,那地方并非他的丧身之处!”

    邝祜年的面色一点也不意外,只点了点头,道:“那日听仵作说完,我同思谨就知道那里并非是案发之处,只不过那时没有思绪。昨日已派人去禺山搜寻了,今日应当会有消息。”

    正说着,一位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一柄细长的剑。

    “回禀邝大人,禺山有发现。”他的目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赵圆,见邝祜年未出声,继续道,“在蒋善和身亡之处约百米的地方,发现了大片颜色发黑的血迹,那里还有一个拳头大的尖锐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