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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他的人?怎么可能?

    薛凡今晚可是动用了两个区的人马,怎会一个人都没有。况且报警人听到了枪声,说明他的人已经和对方交上了火,即便全军覆没,总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的吧。二百六十多人呢,不可能全都人间蒸发,没有音讯。

    此时的薛凡比任何时候都要惊慌,好歹也是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就练成了养气神功,遇事不惊沉稳不乱。但是现在他乱了,乱得心烦气躁。打发走身边人之后,把书房能砸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不住喘着粗气,捂了捂胸口窝,找出速效救心丸赶紧含上十粒,瘫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以便尽快缓解下来。

    这一晚,薛凡根本没怎么睡觉,几乎瞪着眼睛熬到天亮。

    当他血红着眼珠,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在楼下饭厅勉强喝了一杯热牛奶后,忽然有个手下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老板,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薛凡手一抖,装牛奶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也顾不得玻璃碴子会扎坏他的手脚,惊诧的反问:“快说,出什么事了?”

    他就怕“出事”二字,自从独生儿子冷枫出事之后,薛凡再也经受不起这种折磨,很怕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

    “老板,您、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薛凡既然是地下世界的大佬,手下就有一大群追随者。养他们需要有钱,一开始薛凡还只能靠看场子,收一收保护费和放贷等等小打小闹。

    这么多年过去,经过他不懈努力,双手早已经洗白,生意也由见不得光,变成了正大光明。什么房地产、金融航运等领域都有涉及,也赚来大把的钞票,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其中火车站货场旁边的运输公司就是他薛氏集团下属产业。等到薛凡着急忙慌赶到,在几个空集装箱前看到那一幕,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的人没有人间蒸发,全都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条眼睛蒙着黑布,塞进六个货柜里。并且其中一个货柜里,放着好几个担架,一个躺着满脸是血气息奄奄的秃头,其余几个全都盖着白布,掀开一看,没有一个喘气的。更令薛凡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他的得力助手庞新博。

    庞新博瞪着眼珠,死不瞑目,浑身上下全是弹孔,像个血葫芦似的。一个个枪眼,周围是凝固住的紫黑色血液,死相极其悲惨恐怖。

    “啊!”的一声,薛凡瞬间感觉五内欲焚,一股热乎乎的腥咸从口腔里拱了出来。一张嘴,吐了一口浓浓的鲜血,实在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此刻的我正坐在车后座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在越野车一个拐弯时被摇晃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向车窗外,那一排排远去的荒山树木,却很少见到白雪了。

    瞅着气候也比原来略微暖和一些,这是出省了,而且一直往南,是去往更温暖的南方。

    时间过去这么久,我已经从原有的悲伤中好了一些,也有精神头说话了,便问起开车的阿杜,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阿杜想了想说,咱们去Z省洪都市,还有近千公里的路程,估计天黑才能到,他让我先休息着,中午吃饭时叫我。

    Z省我知道,是南方经济非常发达的一个省份,红都市更是沿海城市,气候温暖如春,还有不少的名胜古迹。以前只从电脑里看到过图片,景色怡人,高楼大厦林立,是一座现代和古老相结合的特色大都市。

    我本想着还要问去那里的目的,阿杜微微一笑,又卖起了关子,告诉我到了地方,自会有人告诉我一切的。

    我发现他们这些人都很有意思,说话喜欢说半截,吊起你的胃口却不给饭吃,让你干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没办法,我急也没用,只好随遇而安,听人劝吃饱饭,把眼睛再次闭严实,有觉没觉的装作睡大觉,睡一会儿醒一会,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中午我们在服务区随便吃了一口饭,车子加满油,也没多耽搁,很快又踏上征程。

    中间齐乐和另一个队员也和阿杜换着开车,三个司机轮换着并不影响车速,等到进入洪都市收费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都快七点了。

    很意外,我们的车子过了收费口正往市区行进时,我注意到在路边停着十几辆黑色奔驰车,挂的牌子都是连号的。

    这些车看到我们的越野车开过来,全都规规矩矩的跟在车后面,形成一个车队,打着双闪,并且前面还有一辆警车开道,浩浩荡荡向市区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