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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这人有个最大特点,就是小道消息非常灵通,甭管男女,他都能说个一二条出来,还特别准确。

    我信他的话,尤其是想到陈末收拾韩壮,眼睛不眨一下的狠劲,我就觉得陈末这人不简单,是动过刀杀过人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凶狠残暴。

    当然,我没有贬低陈末的意思,对待恶人就要狠这没毛病,关键是我可学不来他这一点,人性的善心始终扎根在我的良知里,我下不去狠手也没有那个狠心。

    老三跟我讲,陈末在十二岁那年把一个要欺负他姐姐的男人从后背捅了一刀,正好干在心脏上,男人当场就没气了,都没给医院添麻烦,直接拉去殡仪馆了。

    因为陈末未满十四周岁,不用负担刑事责任,只赔偿死者家属一些钱了事。可死者家属不干,天天上门吵闹着不得安生,陈末一气之下,拎着菜刀去死者家里,跟他们说,反正老子杀人不用偿命,已经杀死一个了,不在乎多几条人命。你们再上我家找麻烦,我就把你们全家杀光,一个不留。

    当时陈末只有十二岁,一个这么大的小孩,手里拎着把菜刀,还有人命在身,一脸杀气腾腾,任谁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本想动手打陈末的大人们,也被陈末一句:“你们今天打我,除非把我打死了,否则我明天就杀你们家的小孩,点你们家的房子,老子一个杀人犯,还怕你们这些个瘪三不成。”

    正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陈末这一出,顿时就把死者一大家子人都给震住了。

    反正这之后,死者家属消停了,再也没找麻烦。陈末也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出了名,背负杀人犯的恶名,倒是没人敢欺负他,可也没人敢接近他,间接造就了陈末少言寡语的性格。

    直到上高中,骆驼和小胖的出现,才让陈末第一次品尝到朋友这一词的真正含义。其实骆驼和小胖的履历跟陈末差不多,都跟凶狠沾上边。小胖初中时就把一个经常欺负他的学校老大打成了二级重伤,至今屁股都没离开过轮椅。

    骆驼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爸是个大混子,受家庭环境影响,从小到大他没少打架。挨过别人的揍,同时也把不少人揍进了医院,为祖国的医疗事业没少捐款,一度差点要送他去少管所严加管教。

    所以说,这三个人能成为形影不离的死党,不是偶然,都有着必然的共同性格和经历。只是很奇怪,按说这类学生,学习成绩普遍降到地平线以下,但是高考都考上了省大,还是同一个系同一班级,剧情有点扯,现实就是这样。

    我归结为一点,那就是陈末他们三个人智商都很高,绝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愣头青,主要还有脑子。

    老三知道这么多,简直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一问才知道,他和陈末他们高中在一个学校,怪不得,我还以为老三是克格勃转世呢。

    当然,老三这些所谓善意提醒,并没有动摇我搬到陈末寝室的决心。既然做好同流合污的准备,我就不在乎他们曾经的过往,杀过人又怎样?杀过的都是坏人,不杀好人就行。

    这一晚我再次失眠,想到很多,也打算了很多。明天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何欣然,求她帮我约可可出来,我想可可,太想见到她了,我有许多话要说给可可听,要向她倾诉我的思念之苦。

    不知道这些日子可可是怎么熬过来的,冷枫有没有伤害她?

    提气伤害一词,我心头陡然一紧,上次冷枫压在可可身上的可耻一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淡定了,真的不淡定了,恨不得马上去找可可。我这人洁癖的毛病又犯了,我害怕可可万一……我不敢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还会接纳可可吗?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真要是可可被冷枫玷污,那么我一定会把冷枫给煽了的。对,一刀子下去,让他永远做不成一个完整男人,再也不可能去祸害其他女孩。

    一想到我也能这么狠,把我自己都吓到了。同时我也理解到陈末几个为什么这么凶狠,肯定是被逼急了。人一旦被逼到绝境,人类最凶狠的地方就会愤然爆发出来,这时候的人是最可怕的,可以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完全丧失理智。

    冲动是魔鬼,可是真要冲动起来,我相信魔鬼都会胆战心惊。

    至于找荣叔借钱一事,我还不急着去办,我要等陈末那边的消息,但愿冷天薇不要狮子大开口,说出一个我可以承受住的价位数字,否则钱越多,管荣叔借钱越不现实。

    在我胡思乱想中,几个小时的黑夜终于被我熬到天明时刻。连早饭我都没吃,洗把脸就急匆匆赶往医大校园门口。

    掏出手机找到何欣然的号码我拨了过去,她接听倒挺快,说她上午有课,约我下午在他们学校对面的咖啡室见面,她也有话要对我说。

    虽然我心里一阵空落落的着急,可也只能无条件接受,尊重何欣然的意见,把这份跳跃的迫不及待深深埋葬到下午再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