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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葵见我始终不说被打的事实,索性要去找可可,那天可可的霸气令他印象深刻,他相信可可也一定肯为我出头报复韩壮的。

    我一把拦住他,挺大的男人出了事却让女人帮忙,要男人还有毛用!反正这个脸我是丢不起。

    而且我也劝钟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逮着韩壮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就干他。自从我把战小军打转学之后,我就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一个男人不想被欺压,忍耐是最懦弱和愚蠢的方式,只有比欺负你的人更加狠才行!

    韩壮昨晚把我骗进寝室痛扁一顿,我要等待机会连本带利送还给他,我还要把他打得跪地求饶不可。他想拿我树立威信,不好意思,我要用他给我在这所大学里站稳脚跟祭旗!

    钟葵见我咬牙切齿的坚定语气,骤然间在他脸上升腾起一股崇拜的清流。他高高举起右拳,那样子像极了入团宣誓,跟我说哪天要是干韩壮,一定要算上他一个,篮球场那次挨了韩壮一顿打,这笔仇他一样要还给韩壮。

    我没有按照宿管老师的叮嘱去医务室包扎外伤,这样的伤一看就是打架的结果,我不想被医务室的人看白眼,更不想因为这事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中午可可约见我,我犹豫着去还是不去,我这副惨相要是被她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猜想到可可现在依然对我有愧疚心理,但是愧疚不是爱,是可怜,是怜悯。

    我不需要她可怜,我和可可已经是两条平行世界的人了,不可能交汇在一起。可可已经找到了真爱,她有爱护她的人不需要我了,况且以我现在的处境,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何来奢望保护别人。

    所以我决定躺在寝室里养伤,至于中午可可之约,我只能爽约了。

    我把要陪我的钟葵打发去上课,顺便给我请个假。独自一人关在寝室里,这幅形象自然也没法接外卖的单子,躺在床上的我无聊摆弄手机,看困了就睡,一上午很快过去。

    午饭是钟葵帮我打回来的,他还带给我一条震撼消息,那天冒充我上台的帅哥名叫冷枫,其实也不算冒充吧,他真是可可的哥哥,不过和我一样,不是亲的是后的。冷枫是可可爸爸再婚后,女方带过来的儿子,比我们大一岁,省大应用心理学的大二学生。

    冷枫!韩壮说过我是由冷枫罩着的,还骂我就是冷家的一条狗。

    我当时还纳闷,冷枫是何许人也,原来就是那天在我眼皮子底下亲热地搂着可可走掉的那个帅哥!

    细想想,冷枫无论模样还是身上的傲骨之气都是我不可比拟的。我算什么,穷吊丝一个,比蝼蚁强不了多少,说我苟活在这世上一点都不过分。

    可可美艳无双,冷枫英俊冷傲,俊男配美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钟葵带回给我的消息非但没让我高兴起来,反而一股自卑感从我心底里油然而生,瞬间开始清洗我的大脑,让我清楚地意识到,可可已经不是从前的可可了,她不属于我。

    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两只空洞的眼睛望着天棚顶上好一阵发呆。即便一次次告诫自己放手,但是现实哪那么容易放弃掉。毕竟我和可可之间已经建立起远胜兄妹感情之上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朦胧间的情侣之爱。

    现在让我陡然间割舍,需要我铁石心肠,也需要我放得开的勇气。

    分手也是需要勇气的。

    我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决定,不知不觉眼里潮湿起来,一种揪心的疼痛撕裂着我全身每一条神经,疼得我忍不住眼角流出滚烫的热泪。

    我哭了,一翻身将被子裹住脑袋,我在那个狭小且封闭的空间里嚎啕大哭,肝肠寸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因为没到伤心处。

    反正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哭就哭吧,也不会让别的同学看见我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而笑话我。

    我哭了很久,感觉眼泪都要流干了,面前的被子里一大片湿痕。我正要将被子翻转过来晒太阳时,手机巧然间响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最近送外卖经常会有这样的电话打进来,基本上都是催餐的。所以我也没多想,手掌心按了按眼眶,清了清嗓子才接听起来。

    我刚刚“喂”了一句,却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熟悉且谨小慎微的声音:“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