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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03

    卢平拎着茉莉的药箱,茉莉打开箱子飞快地把几本书塞进去重新合好,小天狼星已经上来了,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两人的胳膊,“来不及了我们从这儿走。”

    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传来,茉莉还是讨厌这种突如其来的幻影显形,按着有些嗡鸣的耳朵睁开眼睛,她知道这里,“猪头酒吧?”

    “每次我来霍格莫德,都会在这儿喝上几杯。”小天狼星说着往柜台后面走,卢平接过茉莉的药箱牵着她的手跟在后面,穿过柜台后的那扇门,小天狼星踏上一段摇摇欲坠的楼梯。

    “保险起见,我们是不是最好一个一个上去?”茉莉看着晃动的楼梯心里莫名地不安,小天狼星回过头喊他们,“快点,来不及了。”

    “没关系,尖叫棚屋里的比这还要破旧。”卢平拍拍茉莉的肩,“我在你后面。”

    “我没事。”茉莉朝他笑一下,快步迈上台阶,乱七八糟的想法被踩在脚下,顺着楼梯的裂缝摔下去。

    “阿不福思,哈利他们呢?”茉莉还没走上楼就听到小天狼星问,她转头看向卢平,“阿不福思?”

    “是邓布利多的弟弟,也是曾经凤凰社的成员。”卢平解释道,小心地把手拦在她身侧,“上去再说。”

    “好。”

    “哈利他们已经进霍格沃茨了,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小天狼星站在壁炉旁,还有一位老人也在那里,太像了,茉莉忍不住望进他的眼睛里,试图找寻一些答案,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您好。”茉莉点了下头。

    “你是和da那些孩子一起的。”不是个疑问句,阿不福思看着茉莉,“后面还有几个年轻人,也是跟你们一起的。”

    “您还记得。”他们不一样,茉莉意识到,但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好久不见,阿不福思。”卢平对他打招呼。

    “现在不是给你们叙旧的时候,哈利他们进去了,鼻涕精和其他食死徒还都在学校,我得去帮他。”小天狼星打断他们的话。

    阿不福思没再多说,朝壁炉上那副巨大的油画走去,茉莉这才注意到油画里站着一个金发的姑娘,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阿利安娜,还需要你。”

    “抱歉,请问我们要怎么进去?”茉莉唐突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唯一的一条通道。”阿不福思说。

    “通向哪里?”茉莉拿出自己的魔杖,卢平和小天狼星早就这样做了。

    “一个可以实现愿望的地方。”

    “有求必应屋。”茉莉的大脑不受控地飞速转动,“食死徒不知道进去的办法,所以里面应该是安全的,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吗?”

    “那些和你一样的孩子们。”

    “da的成员,”茉莉看向小天狼星,“哈利现在就在通道的那一边,你确定你现在要进去吗?你确定你们不会发生争吵?或者哈利不会因为你一直试图监视他的行动而生气?”

    “我这不是监视。”小天狼星的表情狠戾起来,茉莉一瞬间觉得他格外陌生。

    “茉莉说的对,小天狼星,你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吵起来了。”卢平走到他身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对阿不福思说,“能帮忙等哈利离开之后让我们进去吗?”

    “随你们吧。”阿不福思看起来很疲倦,不知道是陆陆续续的人打扰了他休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对油画上的女孩又说了几句话,他叫她阿利安娜,阿利安娜沿着油画上的通道离开。

    小天狼星攥紧魔杖在油画前踱步,茉莉被他的脚步声扰得心烦意乱,也没办法开口抗议,只能在时快时慢,时而停下的脚步声中思考,如果真到了邓布利多说的那个时候,她要如何避开小天狼星和卢平找到哈利。

    太难了。

    小小的昏暗的屋子里突然被一道白光照亮,一只优雅地虎斑猫在空中跳了几下,落在壁炉台上,“霍格沃茨,速来。”

    是麦格教授,茉莉抬起头,小天狼星猛地停在阿不福思面前,“我们得进去,现在就得进去。”

    “要等阿利安娜回来。”阿不福思话音刚落,画框里同时出现了两个人。

    “弗雷德?!”茉莉看着渐渐走近的人,画框被推开,弗雷德真的笑着站在后面,“为什么你们来得这么早。”

    “我们收到了这个。”弗雷德抛起手里的硬币又接住,小天狼星不由分说地跳上壁炉台,从弗雷德旁边跑过去,“哈利不在。”弗雷德朝身后喊道。

    “我毕业后放到抽屉里了。”茉莉懊恼地说,卢平从后面帮她也爬上去,弗雷德伸出手拉她,“别说这些了,你们真够快的,麦格教授刚通知大家在礼堂集合。”

    茉莉往前走了几步,给卢平让出上来的位置,弗雷德接过茉莉的药箱再递到她手里,通道里挂着灯,弗雷德在前面快步走着,“哈利说要找拉文克劳的冠冕,之前去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我更关心小天狼星会跑去哪。”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来,小天狼星不能和哈利待在一起,茉莉暗暗想着。

    “别担心他,需要他的地方多着呢。”弗雷德说,他们明显见过面了,“我和乔治带来一些防护用的衣服,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但还不赖,就是可能不够用。”

    “等下分配吧。”卢平说。

    通道走到尽头,茉莉和卢平被眼前的情景震惊,“这是,一个露营基地?”

    “看起来是这样。”弗雷德笑着跳下去,然后是卢平,茉莉把药箱递给他们,撑着通道的边缘往下跳,被卢平伸出手接在怀里,“这个时候节省时间更重要。”

    “好。”茉莉点点头。

    有求必应屋里已经没有学生,大概都去了礼堂,三个人快速地跑起来,茉莉很快就跟不上他们,“别管我,你们先去看看需要做什么。”

    等茉莉到达礼堂的时候,赫奇帕奇的学生最先从楼下上来,穿过学生们高高矮矮的身影,茉莉看到麦格教授和几个她熟悉的身影站在礼堂中间商议着什么,而那些身影中甚至还有苏菲。

    “抱歉,”茉莉试图从人流中穿过去,“抱歉,请先让我过去,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大,礼堂中间的人回过头看她,苏菲朝她迎过来,茉莉终于挤出人流,“苏菲,你怎么也在?”

    “说来话长,我已经领到了我们的任务。”苏菲抓住她的手,“走吧。”

    “什么?”茉莉抬头看向卢平,卢平正在跟麦格教授说话,只朝她点点头,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

    “我们负责转移学生,带他们去有求必应屋,然后从猪头酒吧幻影移形离开。”苏菲跑到礼堂门口,“他们来了。”

    一位茉莉没见过的老教授带着斯莱特林的学生走过来,茉莉听到他对学生们说着计划和允许成年学生留下的规则,询问是否有人要留下,跟对面还在激励讨论的赫奇帕奇学生不同,这边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苏菲跑过来趴在茉莉耳边说,“我去开有求必应屋,你等下带他们上去。”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茉莉想到要带着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就头大。

    “我突然就不想让他们知道怎么找到有求必应屋。”苏菲拍了一下茉莉的肩跑着离开,茉莉叹了口气,那位教授已经交代完了所有的注意事项,转过头朝麦格教授的方向看,茉莉走上前,“教授您好,我来带学生们离开。”

    教授上下打量茉莉,“那就拜托你了。”

    “没关系,麦格教授教授应该还有事找您。”茉莉对他说,他点点头朝麦格教授走去,茉莉看着面前一双双不信任的眼睛,“快点吧,跟在我后面,我带你们离开,高年级的站在最前面和最后面,别让低年级的同学掉队,我知道你们不屑于听我的,但这是为了保护你们学院同学的安全。”

    茉莉回头没再看他们,只是自顾自朝礼堂外走,她听到身后有几个人说话,大概是级长,刻意放慢了脚步,有一个人追上来问她,“我们要去哪里?”

    “离开,去外面。”茉莉看向他,“准备好就跟着我走。”

    她带着学生跑上楼梯,霍格沃茨的楼梯地图在她脑海里从未如此清晰过,他们跑到四层的时候,她看到弗利维教授带着拉文克劳的学生从另外一端的楼梯上下楼,茉莉抬头,小天狼星正从他们头顶跑下来,身后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茉莉拐上旁边的楼梯,心里盘算着这条路能不能到。

    “小天狼星。”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茉莉开口喊他,“你找到哈利吗?”

    “没有。”小天狼星头也不回地说,茉莉还想问什么,已经离得太远了。

    有求必应屋的门大敞着,苏菲站在门口等他们,“等一下。”苏菲把茉莉拉到一旁,“有几个你们的成员在通道里。”

    “我们的?”茉莉刚问出声,身边就传来跟她打招呼的声音,韦斯莱一家和奥古斯特都到了,苏菲跟他们说去礼堂,茉莉抓住奥古斯特的胳膊,“我带了药箱,在礼堂里。”

    “好。”奥古斯特拍拍她的胳膊,“你在做什么?”

    “带学生们离开,唐克斯呢?”

    “我劝她留在家里。”奥古斯特说着跑走。

    “这样最好,”茉莉小声嘟囔,“这样最好。”

    “可以了。”苏菲开口说,“掌握幻影移形的学生请带着你们的学弟学妹们离开,一次肯定不够,需要多几次,这是你们的学弟学妹,希望你们多一些责任心。”

    刚刚跟茉莉说话的那个人站出来安排,茉莉和苏菲站在旁边等他们,“好了。”他说。

    “跟我来吧。”苏菲率先走进通道,茉莉这时才注意到通道前多了一段台阶,学生们排着队跑上去,茉莉跟在队伍的最末端,走出通道的学生们很快就吵闹起来,几个级长艰难地维持秩序,已经有高年级学生带着低年级离开。

    “回来的时候记得幻影显形到这里。”茉莉试图在他们离开前说完,但仍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听到。

    “你留下来帮他们,顺便歇一会儿。”苏菲再一次走进通道,“我去带下一个学院过来。”

    “喂。”茉莉看着眼前斯莱特林的院袍试图喊住苏菲,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通道里,茉莉无奈地把视线转回来,有年纪小点孩子忍不住掉眼泪,茉莉忍不住想上前安慰,被一个比茉莉还高的女生瞪了一眼。

    算了,茉莉给自己施了一个闭耳塞听,看着手表计算着苏菲回来的时间,陆陆续续又有人幻影显形到这里,有da的成员,凤凰社的成员,还有些人茉莉只是曾在学校里见过,甚至还有珀西。有什么东西在茉莉的胸口跳动着,她知道那绝不只是为了延续生命的心脏发出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这边还有一部分学生没离开,茉莉走进通道,把自己的耳朵从混沌中解放出来。

    “等一会儿吧。”茉莉还没走出通道就看到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她走下台阶找到苏菲,“那边还没全部离开,怎么赫奇帕奇的人这么少?”

    “绝大多数高年级学生都留下来了。”苏菲正思考着怎么让这些孩子离开。

    “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把剩下的两个学院一起带上来。”往常茉莉这样楼上楼下跑一趟已经趴在床上歇着了,今天居然完全没觉得累,“帮忙一起送他们离开吧,再看看我们有没有人能帮忙。”

    “好。”

    茉莉跑下楼,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学生还在做决定,茉莉匆忙从人群中找到卢平,从身后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做什么?”

    “保护这里。”卢平转过身在茉莉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在哪?”

    “魁地奇球场。”

    “帮我告诉其他人,别忘记你们的搭档。”茉莉紧紧握着卢平的手,她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问道,“还有能帮助我们的人吗?低年级的学生太多了。”

    “庞弗雷夫人和奥古斯特刚刚还在这儿。”卢平抬头寻找,“他们在那儿。”

    “好。”茉莉想对他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一个声音就在这时响起来,那不能算是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震动,每个人都停下来张望,那声音似乎来自每一个方向,高亢着,又十分冷酷地压迫下来,“我知道你们想要反抗。”

    学生们尖叫起来,卢平反握住茉莉的手,警惕地朝四周看着。

    “别做这些徒劳的努力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也并不想杀死你们,我不想让巫师流血。”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不会有人受伤,学校也会安然无恙,我保证你们可以得到丰厚的奖赏。”

    人群一阵骚动,茉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发现哈利正站在礼堂里。

    “去你的奖赏吧!”茉莉敢肯定这是个学生喊出来的,声音刺破了原本的寂静,人们都激动起来,茉莉看到一根根被抽出的魔杖,脑子里突然响起那句歌词,总会有人醒来。

    “我得走了。”卢平捏了一下茉莉的手,“快带学生们离开。”

    茉莉看着卢平的脸,她应该说些什么,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