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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纪人只留了一句希望我不是一时冲动,之后挂掉了电话。

    我拿吸管搅橙汁,搅了好半天,言柏催我回去。

    哎呦!我助理还等着呢!

    我嘀咕道“反正我经纪人已经知道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他让我听话。

    我回到自己定的包间,助理叫道:“妈呀,我都想去看你是不是掉厕所了!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我正准备掏出手机,助理突然哀嚎一声:“啊——为什么咱姐要扣我半个月工资啊呜呜呜她还给我说‘管好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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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怒。

    典型的迁怒。

    我安抚可怜的小助理:“没事!差多少哥给你补回来!”

    助理破涕为笑,开开心心开车带我回酒店,回去的路上我再次接到了我姐的电话,这次她十分平静,看来冷静了不少。

    经纪人说:“说吧,什么时候。”

    我说:“也就这个月,你要不要听啊?”

    好不容易曝光恋情了我怎么可能放过这来之不易秀恩爱的机会呢!

    经纪人:“不想听,闭麦。”

    一盆凉水浇下,连唯一的听众都失去了。

    “你转告言柏,我们约法三章,在剧组你们俩不许搞什么幺蛾子,杀青之前都给我安安分分的,更不允许私下见面!”

    每一个经纪人都会因为不省心的艺人而秃头,但这并不是你们做法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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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各种考虑,我忙我的戏,他忙他的文。

    片场酒店两点一线,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有时候收到一句“早”,有时候收到一句“天凉多添衣”。

    异地恋实锤。

    我也寻到机会告诉经纪人其实言柏就是作者,她便剥夺了我用微博的权利,主要是不想让我给白木苍点赞。

    连线上恋情都不允许。

    我摸了摸剧本封面——好吧,原本的封面已做他用——我感觉这个厚厚的本子是有温度的。

    我试镜的时候也是这场戏,那个小房间没有我恨的人,没有落灰的草席,我回想起我当时是怎么演的——我以为要符合少年人的心痛,所以压抑哭声,质问后失去力气,在他转身后用拳砸墙面泄愤。

    可不一定是这样的。

    不一定是愤怒,“就此别过”,大致如此。

    我没穿囚服,可狱中严寒,我明明冻得发抖,可在听到脚步声时用力咬唇,让自己保持清醒。至于散下的几绺发丝,我早沾了碗里的凉水梳了上去,维持那可笑的脸面。

    我闭上眼——我和一群男孩儿们在镜子前抠动作,休息的时候我跟萧毅学韩语,其他国家的练习生还问我们“你好”怎么说。

    “有劳将军来探望本王。”

    “阿迟……”

    ——我的行李很重,超过了免费的托运额度,所以我扔了很多东西,包括那最重的解约合同了,扔完后我顺利登机,回到我熟悉的土地。

    又睁开眼睛——是我待了数月的片场,呼吸了数月的空气。

    这里有人在等我。

    我抬眼看他,萧毅这场戏发挥的也很好,额上的青筋凸起,眼眶发红,有他自己的感悟。

    “阿迟,你……怎么样?”

    我默不作声地揪出他拽着的袖子,迈步在这小牢笼里走了半圈,没用劲抠,墙皮便自动脱落了一层。

    “如您所见,吃喝不愁,好得很呐。”

    “阿迟,我知道你怨我,你且忍忍,我定会想法子救你!”

    我也不知道我笑得够不够嘲讽,反正导演那边都静悄悄的,应该没问题吧。

    “救本王?!将军可真是会说笑,若非是您……”我盯着那扇小窗子,忽然平静了。

    “罢了。隔墙有耳,你走吧。”

    我也不知道我如何演完的,自然而然,忘记了一切技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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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杀青!”

    鼓掌声响起,人群重爆出欢呼声,我还盯着从那扇小窗里钻进来的光线,被风吹后脸有些凉,我伸手把脸蹭干。

    “哥快披上!”

    “小顾哥!恭喜杀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