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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去世的第一天,按照老家的风俗我要同其他至亲一起迎接其他来祭拜的亲人,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算完事。

    晚上妈妈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倩倩,这晚上总是阴气重的,你拿着妈这个护身符。”

    妈妈把一个红色的小包塞进我手里,我拿着反复看了看也没看出是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放在了枕头下面。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了那只全身黑毛的黄鼠狼正凶巴巴地盯着我,一直想咬我。我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一边打它一边哭。但它胆大的很,面对我的驱赶无动于衷,对着我的手腕子就是一口……

    我疼得一个激灵,醒来看自己那只被芳芳姐咬了的手,见本来都愈合了的伤口上面竟又冒出了两滴血。

    第二天奶奶的遗体被送去火化,家里摆起了流水宴,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隔壁二叔也来了。

    二叔说,芳芳姐已经好了,去医院检查了一通什么事都没有。而那只黄鼠狼的事情也问明白了。

    “是我闺女收拾学校的仓库时,把它的老巢给掀了,所以才缠上了我闺女。你家的事我也听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给你们找了个厉害的神婆,明天就能到。”二叔一脸歉意地说。

    虽然他害我被黄鼠狼盯上这件事让我们家里人不满,但毕竟乡里乡亲那么多年交情了,又听到他说请了个神婆来,就连我爸那种老顽固脸上的神情都缓和了不少。

    这一夜,起初我还有些担心,但后来慢慢就睡了过去。直到半夜我突然被冻醒,似乎有冷风从窗外传来。

    我转头看向风来处,发现外面天还没有亮,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打开,露了一条缝,朦朦胧胧的能看到窗外树影摇曳,像是一只只正在摆动的手。

    我有些害怕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胸口闷得疼。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去关上窗户时,看到窗户上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硕大的黑色黄鼠狼,双手双脚分开,正呈现一个“大”字紧紧抓着窗棱,一双幽绿幽绿的眼睛射出瘆人的光,死死盯着我。

    我紧紧抓住被子,感觉冷汗顺着我的脊背一滴一滴往下流,全身的血从头凉到脚。连呼吸,我都不敢大声。

    风吹过,一撮黑色的毛飘到了我的面前,正好落在我的额头中央。刺鼻的骚味从这撮毛上传来,冲得我有些昏厥。

    “嘻嘻嘻……”

    黑暗中,传来瘆人的笑。

    我像是被施了定身符,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窗外的太阳升了起来,光慢慢地照进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瞥向窗户。

    那里,已经什么都没了。

    就连刚刚在我头上的那撮黑毛,都不见了踪影。

    就仿佛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疲惫感蔓延全身,我将手从被子里拿出,只见那个妈妈给我的护身符,本来是红色的布包此刻已经褪了色,就像是一块红白相间没有染均匀的布,不知何时被我紧紧攥在手里。

    猛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被子被人拽了一下。

    “孙女……倩倩……”

    “啊!”

    我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后脖颈出了一层冷汗,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