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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死仙将自己徒儿陈泫飞掷于鼎中已过三日,这三日间,算死仙盘坐于鼎旁,双目凝视大鼎,一丝也不敢松懈,生怕出现变故。

    陈泫飞体内破坏之力因其生机抗衡而被彻底引燃,不管生机,亦或者破坏之力,两两都已达到了自身临界点。

    犹如一山不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算死仙突然眼放锋芒,于盘坐中倒飞出去,速度奇快无比,楼阁一角刹那化成齑粉。

    随着算死仙倒飞而去,一股无匹强横的力量自空中而降,直接粉碎楼阁轰击在大鼎之上,大鼎瞬间化为乌有,地面也出现了一个直径三十米左右的深坑。

    坑中,一具洁白如玉的少年身旁突兀闪现出一个异常美丽的宫装少妇来,眼神犀利而又霸道,盯着天空,道一声“天劫”,而后向着空中密密麻麻的雷电顺势拍出一掌,这一掌带着莫大威能,似天地万物都在倒卷。

    但天劫如灵物一般,猛地整片天空劫云翻滚,仿佛世界都被黑暗笼罩,又突然光芒万丈,每一道闪电都变得粗大狂暴,使人刺目不可睁眼,似乎向世人宣布:“天劫不容挑衅。”

    算死仙神色凝重,宽大的道袍如风裂般嚓嚓作响,袍袖轻甩间将整个城主府收入袖间,然后退出了天劫所笼罩的范围。

    这一切超出了他预计的范围。

    再看天地间,一股由下而上,一股又上而下的两道力量终于相碰,虚空仿佛都被撕裂,但终究由宫装少妇打出的力量弱了些,雷劫带着滚滚天威而至。

    宫装少妇再次出手,双掌连连轰向雷劫,同时张口一吸间,一滴嫣红的精血自少年眉心滴出,直奔宫装少妇口中而去,随着少年精血的入口,宫装少妇化掌为拳,直奔天劫而去。

    天劫瞬息沸腾,雷劫裹着滚滚天威从宫装少妇身体中穿行而过,其身影也越来越淡,最后甚至变幻成一只洁白的四尾狐狸,任由天劫厮掠。

    最后,四尾狐狸再次变幻成宫装少妇,其模糊的身影看了一眼地上的裸体少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算死仙,点头致意,而后彻底的被雷霆湮灭。

    天劫终于过了,天空又恢复如初,只是算死仙久久不能平静,自语道:“青丘仙狐一族……神念……替死术……了不得啊!”

    昏迷中的陈泫飞身体不停的颤动,在迷糊中仿佛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哗,陈泫飞睁开了双眼,坐起身子,情不自禁地从眼中滑下两行泪来,算死仙一步而至,看着自己的徒儿,心有所感,摇摇头后笑道:“徒儿,你才三天没见为师,至于哭鼻子吗?”

    陈泫飞抬头看着大变样的师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难过,道:“师父,我很难过,我想哭。”

    算死草伸手拉过陈泫飞,变戏法儿似的手上出现一套崭新的绫罗绸缎衣服来,边给其穿衣边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就当向过去告别,向挨打的日子告别,不过为师以前教你的所有动作招式你都记得吗?”

    陈泫飞点头。

    “嗯,那就好,那你就一边哭一边盘坐在此坑中于脑海中演练一遍。”算死仙说道:“为师那个……去找一头牛。”

    陈泫飞不解,道:“师父,找牛作甚?”

    算死仙一本正经道:“惊坐觉闻鼓声,皆因多日未食矣,牛,可吞也。”

    陈泫飞莫名的很难过,但是,遇见这么一个时好时疯的混账师父,也是无奈。

    算死仙迈步间已跃出深坑,再迈步间已到百米开外,然后轻飘飘地挥了挥衣袖,一声震响,城主府又出现在了原地,不过原先规划整齐的城主府,现在七零八落,鬼哭狼嚎。

    段宏以及城主府很多重要人员这次直接被摔在了地上,因为先前他们正在观看天劫,被算死仙收走的时候,也是以单一个体的形式收入袖中。

    看着四周七零八落的城主府,段宏真的恨不得上去吸算死仙的血,吃算死仙的肉,他姥姥滴,本城主招谁了还是惹谁了,要遭此劫难。

    可现实就是很残酷,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心里骂骂,结局还是得忍着。

    不远处鼻青脸肿的段一航,看了看算死仙,又看了看自己的老爹,一向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少主,此时也是灰溜溜的。

    段宏哭丧着一张脸,找到灰头土脸的叶宁,看着妻儿无恙,便对着算死仙道:“道长,拿也拿了,闹也闹了,你师徒二人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城主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瞒也瞒不住,此时城中乱成一片,甚至有许多修士已经到了城主府周遭打探消息,段宏只想赶紧送走这俩瘟神,安抚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