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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太虚道还在,犹如一尊庞然大物,俯视着虚日州。

    教内即使走出一个仆人,也能受到各方敬仰,何况是教内核心弟子。

    如此,年轻一辈每日聚会不断,于各方来客一起坐而论道,探讨心得。

    久而久之,一个情窦初开的惊艳少女,太虚道的天骄人物,众多年少一代弟子眼中最绝伦的师姐,在朦胧中却被一位游历虚日州的才俊崔公子所吸引。

    从此,这位天骄师姐一发不可收拾,疯狂的迷恋崔公子,时常破坏教规前去与此人幽会。

    直至后来有一天在崔公子的挑唆之下,这位师姐犯险在藏经阁功法碑上偷盗本教少数人才有资格学的镇教功法〈道生劫灭诀〉时,被守阁人所抓,就此逐出师门,远离太虚道。

    算死仙回忆起往事,不胜感慨,叹道:“那时候贫道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曼文师姐就此不知所踪,唉,只是不曾想到所谓的崔公子是牂牁域而来的鬼巫,如今辗转死在了贫道手上。”

    自渡神态悲切,含恨道:“我师父被逐出太虚道后,本以为可以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从此浪迹天涯,可是谁也没想到,师父就此从天堂坠到了地狱,日日挨打,夜夜哭,鬼巫彻底释放出了残忍的天性,就算如此,我师父也傻到没有离开的念头,因为她是真的动了心,也用了心,再后来,师父人老珠黄,容颜不再,所以遭遇更是凄凉,直接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打伤后抛弃,等师父幡然醒悟时,为时已晚,太虚道已遭灭门,连上师门认错的机会都没有,由此我师父她老人家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左右。”自渡站在大坑边上,脚下踩着端木璀的上半截尸体,一脚一脚跺下去,恨不得踩成肉泥。

    多情却被无情负,曼文痴情似雪,端木璀混账如翔,这一段爱恨情仇,只听的让人肝肠寸断,唏嘘间愤恨不已,恨不得也上去踩几脚端木璀的尸体,舒缓心中之闷气。

    段宏听的感触颇深,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如今这端木璀被道长所杀,也算是了却了一段因果。”

    算死仙点头,牵过陈泫飞的手,还像小时候那样牵着,道:“走吧,我们先回去,接下来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需要从长计议。”

    大军已全部回撤,留下的都是像司徒静这样的一些重要人物,此时却也被算死仙的霸气所慑,不敢多余插一句嘴,只有静静听的份。

    自渡一脚将端木璀的尸首再次踢入岩浆当中,心中念声佛号暗叹道:“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原来果在这里。”此刻,他已完全明了陈泫飞师承何处。

    陈泫飞任由其师算死仙牵着手,弱弱地道:“师父,师弟他受伤了。”活脱脱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算死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徒弟,微笑道:“为师都已经知道了,也已经看过你师弟的伤势,放心吧,无碍,却是你,以后你可不能那样鲁莽了。”

    陈泫飞点头,笑道:“知道了,师父,你已经去过郸城了?”

    算死仙点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如子的徒弟,道:“徒儿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陈泫飞眼圈发红,点头,道:“知道了,师父,可是他们……我好怕。”

    师徒二人同心同德,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点到为止,对方心里都知道指的是什么,一问一答,自是张弛有度。

    算死仙安慰道:“别怕,你父母非常人,应该有自保的手段,只是现在已被带到了牂牁域。”

    陈泫飞眼中锋芒炽烈,道:“总有一天,我要找回他们。”这一刻,说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重。

    算死仙鼓励道:“为师相信徒儿,你迟早要走出去,成长起来,所以为师来时顺便去神都喝了杯茶,原本是想去干掉两个大个的,为你扫除一些障碍,结果一个都没有,所以为师觉得你现在就可以去那里转转,喝杯茶的同时把有些传承顺便灭了。”

    不光陈泫飞张嘴,就是其他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渡心中嘀咕,这位还真是硬气,怪不得调教出来的徒弟手起刀落杀了人家一千里,原来归根结底,情由是在这里。

    “嗯,秃头你也去,也练练手,你们两个人即使打不过那个什么劳什子神皇,逃命应该不成问题,大个的都已数年前返回了老巢,所以注定了你们的将来是要去牂牁域征战的,现在多练练手也是好的,以免将来埋骨他乡。”

    自渡心中正在嘀咕算死仙这个活宝连灭人家传承断人家根基都说的如此轻松,定不是什么好鸟,却不曾想算死仙直接将枪口对准了他,让他去当免费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