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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甫山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到罗汉床上坐下,“我让厨房给你做了面,忙了一天下来,不吃东西怎么行。”
  他安排的细致,幼菫也不好再拂了他的好意,低声应了。萧甫山在脱身上的吉服,她恍惚记得这属于妻子的工作范畴,但她还未跟他沟通好怎么相处,还是不要揽这份差事了。
  萧甫山最后身上只着白绫中衣,这已经是很隐私的里衣了。幼菫红着脸别过头,窗外已经漆黑,隐约可见庑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发出昏黄的光。
  绿芙在门外禀了一声,两个婆子抬着热水送进了净房,又躬身退了出去。
  萧甫山进了净房后,幼菫长舒了一口气,却见绿芙和红芙捧着衣服跟了进去,她还不知道这两个丫鬟的来历,现在看来是贴身服侍萧甫山的。
  绿芙和红芙将衣服放下,便要过去服侍萧甫山脱衣服,萧甫山沉着脸看着她们,“谁让你们进来的?”
  绿芙和红芙脸一白,跪到了地上,绿芙柔声解释道,“奴婢二人是老夫人拨到国公爷内院书房侍奉您的大丫鬟,但是您一直不曾在内书房住,老夫人说让我们以后在夫人房里伺候。”
  萧甫山冷声道,“本公不用丫鬟,出去!”
  二人脸色苍白地退出了净房,绿芙迟疑了下,走到罗汉床前恭敬地给幼菫斟茶,“夫人请用茶。”
  方才里面的对话幼菫是听到的,她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净房里传出水声。
  青枝领着一个丫鬟进来,桌上摆了一碗鳝丝面,一碟腌黄瓜,一盅燕窝。青枝看了眼绿芙二人,轻声跟幼菫道,“夫人您慢用,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喊一声就行。”
  幼菫点点头,青枝便领着那丫鬟退了下去。红芙拉拉绿芙的袖子,二人也躬身退了下去。
  幼菫喝完燕窝,便不想再吃,让青枝收走了。侧耳听了下,净房里有水声,幼菫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想着该如何跟他谈一下。
  忽然身体腾空而起,幼菫惊呼了一声,睁开眼便撞进一双深如古潭的眸子。萧甫山横抱着她,声音低沉,“要睡去床上睡,别受凉了。”
  幼菫身子瞬间紧绷起来,她急急道,“我不困!国公爷您先放下我,我还有话要跟您说。”
  他精致险峻的嘴唇紧抿,抱着她走进了拔步床,俯身把她放到大红罗帐中。又将床前的层层帷帐放下,拔步床内顿时幽暗了下来,羊角宫灯的光透过大红罗帐,被熏染成暧昧的红色。
  幼菫往床里面挪动了下,靠到了床围上,手紧紧握着,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国公爷,我仔细想过了,即便是皇上赐婚,只要有合适的理由,也可以禀明了皇上和离的。你我成亲本也是权宜之计,不若我们还是按事先约定的,以礼相待……”
  萧甫山看她提防的样子,想起她在裴弘元怀中哭泣的模样,眼神冰凉。他上床身子欺近她,“你可还记得在三品轩的约定?你已是我萧甫山的妻子,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最好收起别的心思。”
  幼菫是记得的,他那时笑的温暖,说要一起好好过日子她低声道,“我是记得的,只是今日在落玉轩您也看见了的,我总不能装作没有发生过。”
  他视线落到她露出半截的手腕上,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一把抓起她的手,把袖子挽上去,她的手腕青紫一片,他眉眼间染上了冰霜,“他对你做什么了?!”
  幼菫还从没有见过他严厉的样子,他在他目光锋利得似乎要刺透她一般,眸子里的冷意让她只觉遍体生寒,她避开她的眼神,“没做什么,他只是一时情急失了分寸……”
  萧甫山深邃幽暗的眸子紧缩,“失了分寸?他又何止是失了分寸!”
  幼菫无言以对,被抓了个正着她还能反驳什么,沉默地看着大红锦被上的交颈鸳鸯,嫩白如玉的手指绞在了一起。暧昧的红光下,她脸颊酡红美艳,妩媚动人,尤其是那低垂的眼角一抹媚色,摄人心魂。
  萧甫山突然伸手去解她小袄的扣子,幼菫惊慌地拿手护着,两只手却被萧甫山一只手紧紧捉住。他看着她说道,“你是我的妻子。”
  他另一只手慢慢地一个一个解开盘扣,袄子开了,露出里面大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颤巍巍的,……萧甫山眼神暗了下来,叹息了一声,一把扯掉她的袄子,覆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幼菫只觉天旋地转,隔着衣襟能感受到他的身躯壮硕滚烫,重重地压着她的。她紧张地绷紧了身子,眼神惶恐茫然,他这是要验货看看是不是二手的吗?他眼眸幽深情*潮翻涌,炙热的唇吻了上来,舌间一片酥麻……
  萧甫山手轻轻覆上她的眼,声音低沉沙哑,“闭眼。”
  挡不住了!
  这可就不能退货了啊!
  分神的工夫,一阵尖锐的剧痛袭来,整个人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她尖叫了一声,幼菫用力去推他的胸膛,两手却被他禁锢在两侧,不容拒绝。
  她两世为人,这却是第一次,怎会这么痛,毫无欢悦可言……什么人间极乐,都是骗人的……她哭喊着,“不要了……太痛了……”
  他已经很克制了,她还是太小了……可现在却容不得她退缩。
  萧甫山努力忍耐着缓了动作,声音沙哑地安抚着,“放松些就不痛了……”
  放松就不痛了吗?鬼才信幼菫闭眼忍耐着,如舟儿在大海中扶摇,忽然海上掀起狂风巨浪,上下颠簸着,她似要溺入海中……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她用力抓住他坚硬的胳膊,如抓住一块浮木,哀求着,“好了吧……”
  声音被甩的支离破碎。
  “快了……”动作又加重加快了许多。
  快了是几个意思?幼菫皱着眉头腹诽。汗水不停地滑落,落到幼菫脸上身上,明明就没有很热……
  又不知过了多久,幼菫已是泪眼朦胧,声音如小猫一般,“已经很久了……先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