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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出于“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句谚语,于朝破天慌地没怼回去,而是左右看了两眼,把书包扔到卧室门口的地上,撸着袖子拐到厕所去洗脸去了。

    “洗手池的柜子下面有新毛巾。”路川扬着脸冲于朝的背影喊了一句,然后转身出了卧室。

    路川成天吃得饱睡得好,不动脑子不学习累不着,十六七的大小伙子,什么不行就是身体好,他上次发烧还是一年半以前的事儿。

    所以家里的药箱在哪你别说,他还真找不着。

    路川弯着腰在储物室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药箱,只得跟周玥发了消息。

    周玥还没上飞机,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路川按着周玥的指示踩着凳子终于在壁柜的最顶层找到了药箱。

    “你在干什么?”于朝从卧室一出来就看到单脚站在塑料凳子上金鸡独立,一手在柜子顶层扒拉东西的路川。

    于朝走过去,还带着水的手帮路川压住了凳子两侧,然后抬头看到了他手里的药箱:“我没事儿。”

    路川右手食指勾着药箱最顶上的把儿,从凳子上跳下来,往客厅的方向走。

    “量量体温,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于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火旺盛,这两三年总爱嗓子疼,一疼就发烧,次数多了他也拿捏了自己这个情况,基本上嗓子疼起来就要开始发烧,多喝水睡睡觉,烧个一两天就好了,也不用吃药,多喝水就行。

    别说药箱,他上次发烧连温度计都没在家里翻着,病好没好全凭他自己“感悟”,所以在转身看到路川左手拿个温度计,右手握着两盒从药箱里翻出来的感冒药时,那感觉谈不上陌生,但也还是挺新奇的。

    从记事开始,就没人拿着药用这种带着点儿关心的眼神看过他。

    “没事儿,用不着。”

    于朝摆摆手,没被这点温情融化,还是拒绝了路川的好意。

    “生病不量体温会行?”路川看到于朝摆手,当即手上的东西一扔,两手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于朝确实头疼嗓子疼不舒服,但身上没烧起来,还没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被跪在沙发上的路川抓着两条胳膊往沙发靠背上按还是挺奇怪的。

    路川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条腿支在地上,把于朝按坐在沙发上,于朝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你干什么?”于朝被握着的两条胳膊象征性地动了动。

    路川把嘴上叼着的温度计拿下来,咬开塑料壳前面的盖子,一手仍按在于朝的右手腕,另一只拿着温度计的手往于朝衣服里伸,要把温度计放在于朝腋下。

    嘴上言简意赅:“给你量体温。”

    于朝懒得跟他争辩,夺了他手上的体温计自己往自己腋下夹,冷着脸下巴往身边点了点:”我自己量,你下去。“

    路川手贱,从于朝身上下来的时候抬手食指勾了下他的下巴,道:“行,爷准了。”

    于朝:“”

    有一瞬间他觉得答应路川来他家住的自己脑子被门夹了。

    路川从跪着的沙发上下来,翻身坐到于朝身边,拿起手机翻外卖:“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