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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兔子被放在垫了草的背篓,摇摇晃晃跟着人换个家。

    程韶跟程宝儿念叨一路,说的都是什么在新家要好好吃饭,要乖。

    到祖屋门口才停下。

    “元宵,我把兔子带来了。”

    进了门口,程韶跟程宝儿就对着玩儿沙子的元宵道。元宵一听,立马扔掉沙子,小手撑膝盖站起来。

    钟灵秀正好在挖遍晾晒新做的豆皮。“哎哟,这兔子乖。”

    娘俩一个样,见着这模样的小动物就走不动脚。程立君接过她手上的筷子,道:“去看看吧。”

    “大哥。”程郎玉道。

    叶忍冬道:“大哥。”

    “坐啊,杵在门口干嘛。”程立君倒了两杯茶放桌上。“今儿个休沐,正好灵秀想去找你们玩儿呢。”

    “赶巧,你们自己过来了。”

    程郎玉端着水递给叶忍冬。他道:“正好家里的事儿做完了,来祖屋看看。”

    叶忍冬渴了,就着男人手喝完,也蹲在背篓边摸小兔子。

    “哎,前些日子你听见高家的吵架没?”钟灵秀捧出来一只放腿上。

    叶忍冬来就是玩儿的,好奇道:“就是折耳根那个?”

    “噗嗤。”钟灵秀笑,英气的眉一扬。“这么说也是。”

    “知道镇上在收折耳根吧。”钟灵秀道。

    叶忍冬点头:“知道。”

    “那高老三脾气古怪,不知在哪儿被收拾了回来躺了几天。好了后,那高家的那口子日子就不好过了。”

    叶忍冬蹙眉:“那个三木的后娘张小芽?”

    “对啊,”钟灵秀摸着兔毛,“不说恶有恶报嘛,那高老三好了性子再不遮掩,可着劲儿地收拾人。”

    “不知听谁说了镇上的事儿,肯定想着不是白捡钱嘛,哪肯放过。”

    钟灵秀压低声音,幸灾乐祸道:“就把张小芽赶出去找了一夜,结果张小芽撒气撒到人家田坎,将水田给挖断了。”

    “正等着蓄水插秧呢,瞧瞧,这不就惹事儿了。”

    叶忍冬听得兴味。“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钟灵秀将小兔子抱在怀里。“解决什么!还跟之前三木那事儿一样,别人明明白白从她家翻出那大袋子的折耳根,村里人也亲眼看见她鬼鬼祟祟从水田回来。”

    “找她赔偿,但她死不承认呢。”

    钟灵秀抱怨:“现在每天院子里一吵吵,脑门都吵疼了。”

    “所以正好立君回来,难得休息,家里边不清净就想着去你们那儿。”钟灵秀道。

    这话刚落,篱笆边忽的传来程立民的声音。

    “大嫂!打起来了!”

    “什么!”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程立民翻过篱笆进院子。“阿爷呢,找他拉架去。”

    “你想你家阿爷那把老骨头断了?”程立君道。

    程立民道:“哪里,扯上了二爷爷家!程翠跟张小芽打起来了。”

    叶忍冬诧异:村里的媳妇还真是剽悍啊!

    这涉及到自家人就不一样了。家里的人急急忙忙赶出去。

    程郎玉戳戳叶忍冬的脸。“还不起来?”

    叶忍冬抓住男人手,乖乖跟在男人身侧。

    过了低矮的屋子,来到村里的大路。

    叶忍冬低声问:“相公,程翠是招赘那个表姐吗?”

    “嗯,程牛伯伯家的。”程郎玉轻捏叶忍冬的细指,软趴趴的,跟他人一样。

    自家夫郎哪哪儿都好,程郎玉发现叶忍冬现在喜欢听人话家常。

    虽然不说一句话,但在一堆唠嗑的长辈中央也能坐得住。

    “相公,你上次怎么知道有人挖断田坎的呀?”叶忍冬仰头,琉璃似的眼睛看着男人。

    “咱隔着村子那么远。”

    程郎玉低头凑他耳边:“因为是近咱们的二爷爷家的田,我见有人在那儿,本想打个招呼,但人听声儿就跑了。”

    “哦!”叶忍冬恍然,学他低声,“她怎么跑这么远呀?”

    程郎玉捏他小鼻子,笑道:“相公又不是百事通。”

    叶忍冬连忙扒拉开男人的手,小心瞄了眼前头。“前头吵架是一家,表姐家是第二家,那是不是田坎受损的不止这两家呀!”

    比田鼠还能挖洞。

    程郎玉笑得温柔。“那应当是,挖的都是远的地儿,一时没人察觉出也正常。”

    “相公,你别捏我脸,被看见不好。”叶忍冬将男人又摸上来的爪子拿掉。

    程郎玉笑:“我夫郎,我摸不得?”

    叶忍冬皱眉:“相公回家好不好?”

    “呵,好。”程郎玉揉揉他的脑袋。

    夫夫俩走在人后,前边是程家的人。可等叶忍冬嘀咕完抬头,程家人前头乌压压一片,人还越汇越多。

    叶忍冬惊愕,攥紧程郎玉的手贴靠近。

    悄咪咪道:“相公,这么多人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