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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琼云坐在首位,看着地上五花大绑的男人。

    “你只要告诉我,杜秋红去哪儿了,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如若不然……”

    严明藏住眼底的狠,抬头是一脸的深情与爱慕。

    “阿云,你信我,我跟杜秋红没关系,我从始至终心里全是你啊!”

    “放你娘的狗屁!”周琼云一脚踹他脸上,人直接跟□□似的翻了个面。

    鼓动着四肢,起都起不来。

    周琼云:“我鞭子拿来!”

    周琼云说的这鞭子,是她爷爷周泰山走南闯北收罗的,上面挂着细密的倒刺,火烧不燃,刀斩不断。

    是她用来收拾人的武器。

    周琼云将鞭子一圈一圈卷在手上,慢慢逼近。

    看着地上畏畏缩缩,还假装深情的男人,她只觉恶心。

    当年杜秋红都找上门了,她是亲眼看到那女人捂着肚子,说她怀了。

    此刻,周琼云承认那时候产生了一种名为妒忌的情绪。

    她将这种情绪,全部发泄在杜秋红那个女人身上,打了她,从此那女人见着自己就跑。

    但随着时间越发久了,周琼云看厌了严明的油腻嘴脸。

    若不是他是爷爷亲眼见证的赘婿,且需要这个名头来撑着门面,以防其他旁支争夺周家的家产。

    不然,周琼云半点不愿意摆这么个丑东西在家里。

    她鞭子一下一下轻敲在手心,绕着地上一坨转悠。

    “严明,我本就对你没什么感情,允你在周家白吃白喝多年,也没打算将你赶出去。”

    她横肉颤颤,目光狠辣:“但你偏偏要凑到我面前来。”

    “呵,”周琼云重重挥下一鞭,眼中是惊人的怒,“你用周家的钱安顿那对母子,紧接着又是去医馆探望,甚至于在昨天将那两人放跑!”

    周琼云声音陡然拔高。“你好大的胆子!”

    “啪!”鞭子落下,撕拉扯开肩膀的衣服,钩出血肉。

    严明疼得瑟缩,还不忘高喊道:“阿云,我从未做过!我发誓,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我……我见他们,是因为我想试试你到底在不在乎我,我在你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我爱你啊,阿云!”

    严明忍疼捂脸,不断呜咽,做出一幅爱惨了的模样。

    周琼云看着看着,就觉得没意思。

    他还从来不知道这个胆小、懦弱的赘婿,居然还有这般大的胆子。

    就为了一个儿子,一个她这辈子都不能有的儿子。

    与周家作对!

    周琼云鞭子突然甩出,精准打到严明,留下一道血痕横亘在双手上。

    他惊叫,哆嗦着手还要去拉周琼云。

    红着眼眶,只哭道:“阿云,阿云……我真的没做,你信我。”

    周琼云烦躁撑破胸腔,抬手对着他脸甩鞭。

    “啊!”

    鲜血滴答,皮开肉绽。

    周围守着的家丁吓得大气不敢出。

    周琼云将鞭子扔在男人身前:“带下去吧,别让人跑了。”

    既然是周家养了这么多年的人,那么死了也是周家的狗。

    至于那两个人。

    周琼云眼神微眯,泛着冷光。

    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招来守在门边的护院,耳语几句。

    那护院神情一肃,抓着刀匆匆而去。

    陆大夫医术高明,早在程家房子修好前,杜秋红就能杵着拐勉强落地。

    短短半个多月,她保养得当的脸皱纹横生,眼窝深陷。

    杜秋红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眼神没有半点之前的疯狂,全是冷然。

    昨天,杜秋红借助之前与严明的谋划,让他雇了一辆马车。

    母子俩打算离开古梁镇,往县里去。

    昨夜出发,现在已经走了一夜。

    官道上,还下着雪,马儿跑出嚓嚓声,积雪被压出深深的车辙。

    看着声响,走得却不快。还要过来前面的山谷口,才能到县里。

    马车里面程富至身躯硕大,占了半个马车。

    带着他,只是因为身边有个汉子,她好过活。

    突然马被急急的拉住,吁的一声。杜秋红身体前倾,额头撞在车壁上。

    本来受了毒打,她气儿还没撒。

    杜秋红气冲冲扯开帘子,正打算破口大骂,却看见车前站着的人。

    那车夫早早站在一边,而另一个是穿着一袭黑衣,抓着寒光粼粼的弯刀。

    周家护卫!

    不是打断自己双腿的那人还能是谁!

    “你!”

    “嘭!”

    杜秋红死死扣住车壁,下一瞬,喉咙直接被砍。

    汩汩的鲜血从中冒出,她只能无力的发出嗬嗬的声音。

    意识消散,杜秋红倒在马车里,死得悄无声息。

    周家护卫又将程富至补了一刀。然后他与车夫对视一眼,站在一边。

    马车继续嚓嚓向前,停在崖边。

    车夫解开马车的绳子,一掌将车厢推下。

    几吸下,就听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