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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问问姜为国呢?

    姜岁安福至心灵,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爸你在哪呢。”找了个凉亭,趴在桌上给姜为国打电话,无他,太累了。

    {给你打工呢,怎么,饿了?}

    姜岁安摸摸肚子,是下去了点,陆祁深先放在一边吧。

    “呜呜呜,我今天又被数学老师点名了,好可怜是不是。”

    {你上课又说话啊,家长会把陈女士叫回来吧,我没福气给你开。}

    糟了,姜为国上学期就被叫过喝茶,姜岁安赶紧狡辩:“不一样,这次是,是有正经事!我们学校来了个转校生,爸你帮我问问陆祁深是不是他啊,你不是有他手机吗。”

    {别打岔,姜岁安我告诉你啊,这在学校就得好好听话,你上课不听可不能影响别人啊。}

    姜岁安懊恼的自打嘴巴,真实感受到什么叫祸从口出。明明一个字也不想听,但是姜为国时不时还要问问她的意见,只能守在电话旁应和,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电话这头麻木发呆。

    {你记住没,以后在学校要听话,知道了吗。}

    结束的台阶它终于来了,姜岁安从头到脚都打起精神,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前面的柱子,不住点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爸爸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不上课说话了。”

    以后上课传纸条。

    {乖,你刚刚说什么,陆祁深转学吗。这我倒是没听过,你赶紧回家我帮你问问,别跟齐启去小卖部了啊。}

    姜岁安心虚的看向冲朝这边走来的齐启,敷衍道:“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没说不吃。

    {今天吃盐焗鸡,你要是不吃饭就别吃翅膀了。}

    姜还是老的辣,姜为国一听就知道姜岁安心里有鬼,一把抓住她的命脉。

    吃鸡不吃翅还有什么意思,姜岁安正义凛然的站起来,对齐启说:“我爸叫我回家吃饭,明天在和你一起回去。”

    齐启了然,跟上同学,混进小卖部的大军里。

    姜岁安只能目送,心在滴血。

    南方小城的初春很有个性,一天能波动十多度,姜岁安拢拢衣领,突然想晚点再回家,坐在石凳上揣着口袋,晃着腿望门口。看着看着发起呆,醒过神来发现没什么人了,急急忙忙走出去。

    六年级得多上一节课,到六点才放学。好在冬天的夜晚来得迟,天色还早。姜岁安走在人流的末尾,不习惯一个人回家。走得晚的人多数有人来接,或者家在附近,走过几个岔路,就只剩姜岁安一个人了。

    姜为国通常得七点才到家,姜岁安想着干脆走路回去好了,也就半个小时。只是平常都有和人同路,今天是个大阴天,白得有些阴沉,风打在枝头沙沙做响。

    姜岁安打了个寒战,抓着书包带不敢放,紧张的东张西望。明明路上没有行人,总感觉被人看着,心里发毛。

    猛的回头望去,又什么都没有,不太熟悉的路段,似乎变成了地狱的入口。

    姜岁安开始后悔一个人晚回家。

    姜为国每天看法制栏目,前几天报道了几例女孩被绑架,几十年后才被发现的新闻。姜岁安被自己吓慌了神,转过身去再三确定没有摩托车,也没有行踪诡异的人,转过身倒着走了几步,手碰到了电线杆,机智的往边上挪了挪,却一脚踩进了土堆里。

    倒着走还不是看不见,更危险。

    姜岁安举目四望,周围也没有公交车站,的士更是看不见,纠结要不要走回学校。又觉得都走那么远了有些可惜,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认路水平。往家的方向走还能记住,往学校的路就双眼一黑了。

    这种小地方不会有人拐卖小孩的,不怕不怕

    姜岁安自我安慰到,脚步都是虚浮的,久久才敢迈出一步。

    天开始暗了下来,从透着一点蓝到可见度受限,只过了几分钟。

    姜岁安害怕得不行,跑到一个还在营业的商店附近,紧张得打电话的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播出了号码却无法接通,反复播了几次,都是未响应,着急得转来转去。

    不小心瞟见,这个店里面,没有人。

    姜岁安楞在原地,眼珠能看到的地方才敢慢慢偏头转过去,脑袋是回到了正常角度,背后却发凉,手心和额头开始出汗,一口气吸进去吐不出来,一点点的随着不安的下颚留出。

    扶着墙缓慢蹲下来,能看到所有方向后心情放松了许多,吸了一大口气缓下躁动的器官,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街角格外明显而骇人。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姜岁安没等到回拨电话,再拨通也是无人接听,默默扶着墙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发麻的腿,趁着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