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能让这个黄胖子这么老实的,就那么一个人。

    姜岁安看着它那副谄媚求摸的样子就来气,吃了自己那么多小鱼干,一没吃的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月没联系的人就在眼前,模样身量、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半点改变,在夜里就是最清俊的月亮,遥不可及。

    “附近的诊所都下班了,直接打车去市医院吧。”陆祁深摸了摸橘猫的肚子,语气沉了下来,“不要喂它了。”

    看他朝饭碗走去,姜岁安想起它们原来还有吃的,大概率就是他放的,被发现给它们加餐又得板着个脸。

    “姜岁安。”

    果然。

    她一撇嘴,悄悄藏到顾萧山身后,借此遮住自己。

    陆祁深看了眼堆出个小尖的饭盆,皱着眉寻找她的身影:“躲什么,有剩就别加——”

    “不好意思,”顾萧山看她越埋越低的头,语气颇为不善,“请问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稍等。”

    陆祁深把猫粮倒回袋子,给碗里留了个底,又到旁边封好,这才又回来。

    “它们不是家猫,我们给的食物就足够生存又缺乏管制,能照顾多少。”

    动物都有繁殖本能,不缺少食物就必定会繁殖。如果少数流浪猫不影响市容,得以在这座城市扎根,那么到一定数量就必定要整治。

    难受的不止是它们,还有一直想办法解决的好心人。

    “好的,谢谢您,那我们先走了。”顾萧山并非不讲理的人,确实是他们的问题没有嘴硬,拉着姜岁安往外走。

    “啊?”

    还在纠结要不要道歉的姜岁安跟着走了几步,回头看到陆祁深阴沉的脸,实在是心里发怵,只当是没见过。

    为此没少说过,可她就是看着猫猫心软,就留那么几粒猫粮糊弄谁呢。

    加!往死里加,每天买一吨,让全n市的猫猫吃饱饭,明天卫冕猫猫女王。

    偶尔多放一小把陆祁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有点多也就撒到别的地方去,总归在一个地方不能让它们吃饱。

    想起曾经看过强制管理流浪猫的视频,她就难受得不行,如果因为一时的好心导致它们的死亡,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没关系,他都弄好了不是吗。姜岁安慌乱的自我安慰着,还是一阵后怕。

    这个月心情不好就来摸摸小狗,经常顺路加粮,不会就生了很多小奶猫吧,然后小奶猫长大继续繁殖。

    好家伙,罪恶的源头。

    “在想什么。”

    她一路上安静得过分,甚至没有挣开他的手,有点反常。

    脑中已经推演到planb若干年后猫猫占地球为王,姜姓女子留名青史,抬头就是在cos流泪猫猫头。

    “如果猫生猫、猫生猫,子子孙孙无穷尽。怎么办,我这个月大概给它们喂了快一百斤了。”

    又大又圆的眼睛沾上几点路灯,盈盈一框泪,可爱又可怜。

    “哼。”

    “?”

    她已经考虑起地球改叫猫球和赶尽猫绝哪个可能性更大,一声清晰的笑打断了这一可怕的思辨。

    什么意思,那里好笑了,“你笑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天生的越凶越可爱,看她又急又凶的样子,顾萧山一点也不怕,嘴角压不住的笑意招来好几次怒视。

    看他夸张到扶着肚子,姜岁安觉得智商被鄙视了,想这么一点也不奇怪好吧。

    “你再笑我打人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见她扬起手,顾萧山火速求饶,抿着嘴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平心而论,她打人是真的很疼,超出了认知的疼。学了四年跆拳道三年柔道,真的第一次见力气那么大的女生。

    掰手腕需要用尽全力才能保住男人的尊严,勉强输得别太难看,留下最后一丝力气做出很轻松的样子,死也不和她再比一次。

    “你说要是一只猫妈妈能生五个孩子,我毕业前能生多少个。”她掐着手指算不出来,又掏出手机摁计算机,结论十分惊人。

    “如果我要养两百只猫,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她决心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满脸认真。

    “不用多少吧,我看你买这袋猫粮才一百出头,一斤20?”顾萧山也开始查资料,20一斤的猫粮还可以,也有很大的上升空间,那也不便宜。

    “除去猫粮,最起码你还要买猫砂,医疗费用不必日用品少,这些都不谈,你一个月买猫粮起码要几千,并且给不了它们陪伴。”陆祁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旁边,语调很冷。

    这些东西也不是第一次给她算,熟记于心。

    “嘶——”姜岁安倒吸一口凉气,那是有点养不起。

    生活费一个月三千,妈妈给零花钱最多三千,还需要姜年再贴一点。

    “绝育一次500左右,同时你还需要除虫治猫藓等。”

    刚从小金库里算,怎么凑出一个月一万,又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亏是老朋友,每一句话都是一盆凉水,精准泼在脸上。

    “我们可以现在就去给它们绝育,不需要养两百只。我看了一下,可能就十几只的样子,我和你一起。”顾萧山看她周身满是颓丧,拍肩安慰到,“我家有有人认识医生,再介绍一下应该会便宜很多。”

    “不劳烦,绝育做了。”陆祁深走到她的同侧,视线不由落在肩头。

    细肩带上搭了一只手,非常不礼貌,很容易剥落衣袖。

    姜岁安突然来了精神,之前想给它们做,但是陆祁深太穷了。一直以来都是一人出一半,考虑到突然打破规律会伤到他的自尊心就没自作主张。

    现在什么意思,不止不理人,还要拉开距离吗。

    一看表情就知道她有所误会,陆祁深看了眼边上的顾萧山,打消现在解释的念头,决定另找时间。

    姜岁安看他不做声,更是来气,娇声道:“哥哥你不是要带我去玩吗,明天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