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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周围的人没感觉出来,姜赫被关这么久,从踏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嗨了,此时没聊几句就把一个姑娘摁他腿上,姑娘明显不太乐意,她只是过来找乐子的,又不是为了被当成乐子。

    “等一下,你弄痛我了。”

    “我才用多大劲儿,怎么了,这么金贵,碰不得?”

    姑娘挣扎着起来,她也不是没钱,就是看这几人惹眼才想过来聊聊,交个朋友或者出门即止,出来玩谁不是想乐呵呵的,谁想这男人这么轻浮,以为凑过来的姑娘都得听他使唤。

    “就是金贵,不能正常聊天?非得这么不尊重人?”

    姜赫一听这姑娘这么说话眉眼立即就横了起来,“哎哟,说得好清高,来酒吧的姑娘还能是什么好姑娘,不是公交车就是钓凯子,见我们这桌高贵,忍不住摇尾巴过来了,怎么我给你机会你还不知道珍惜呢。”

    “来,我给你个机会,摇摇你的狗尾巴给我看看。”

    姑娘抽出一叠钱塞进姜赫的衣领,一旁卡座的人都看了过来,有起哄的,有叫好的,还有息事宁人的,总之,乱了套。

    裴复生是看着这个场子变味儿的,知道错在自己这头,没法开口让姜赫认个错,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怕被人认出来造成困扰,瞥了官哲一眼,不太客气,意思是叫你骚,下次谈事给我老老实实地进包厢!

    官哲也意识到是自己这桌不讲理,摸了下鼻子,叫了停,“对不起了姑娘,我这兄弟嘴巴不好,我替他赔罪,您坐哪桌,给您来套大三元,消消气。”

    “要你请,我又不是买不起,你们这群男人见到女生就恨不得扒裤子,要不要我给你们挂个男科看看得病没有?”

    官哲都被骂愣了,这话明显是对着他说的,可是靠啊,他一没惹事,二还道歉了,怎么逮着他骂啊。

    “我”

    “你什么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按你们那套说辞,女孩儿进酒吧不是好姑娘,那男人动手动脚的不成了臭虫了?”

    官哲:“”

    你看着他骂啊。

    官哲真没跟女生对骂的经验,他从小到大的圈子里,除了男人就是老男人,这下碰上了个小辣椒,可呛死他了。

    “还有你,”姜赫脏话还没冒出来,就被这姑娘指着鼻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却净说些不入流的话,你妈没教你尊重女生还是你爸生你的时候走了神?”

    “你是不是找死。”姜赫站了起来,一脸想闹事的样子,裴复生把手里的杯子放桌上,“啪嗒”的声音瞬间制止了姜赫。今晚不是他的场子,得忍。

    他深呼了几口气,对那姑娘说:“不想死就滚远点,省得让人看了心烦。”

    “正要走,因为你可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来酒吧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不是精虫就是破鞋,污浊!”

    “你”

    “坐下。”姜赫要跟过去的时候被裴复生叫住。

    姜赫愤愤不平地坐下,他从小就跟在裴高尹三人后面跑,在大人的对比之下,养出了一身反骨,偏想跟他们作对,但是他最近得低调,因为知道裴复生有本事搞钱。

    从被他妈管束的那天起,他就决定要靠自己赚钱,可是他之前结交的都是啃老族,没一个有脑子的,要是想脱离姜家、恢复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得把自己的腰包充满。

    看姜赫坐下了,那几个跟他来的也老实许多,但心里还是蠢蠢欲动,他们可不想大半夜的跑出来喝寡酒。

    姜赫憋久了,一上来就大点特点,点到自己都觉得过分,偷偷看了裴复生一眼。他面色如常,神情慵懒,仿佛他今晚把酒吧买下来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掏卡付钱。

    太淡定了,姜赫反而心里不踏实,真是请他喝酒的?

    不过他心中的疑虑很快就被那一个个闪亮的牌子打消了。

    五个打扮成兔女郎的姑娘穿越人海走过来,一人手里举着一个字母,姜赫一开始没看出来,等聚齐了,他眼皮兴奋地跳了几下。

    【jiang】

    紧随其后的是一排男生,顶着黑桃a绕场十圈,全场的目光瞬间挪到他这边,羡慕的、惊讶的、攀比的一道砸一道,汇成了一条虚荣的河,姜赫感觉快溺死了。

    他算小资派,花头是有的,只不过花的是父母的钱,有节制。他自己请客的时候没这么豪点过,自然有些服务没享受到,今晚有些是他点的,有些是裴复生安排的,比如全场瞩目的【jiang】,他甚至还能听见有人叫他“姜总”。从小到大,他没挨过“总”这个字眼,此时在纸醉金迷的气氛中,他被越托越高,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真有牌面。

    真爽。

    姜赫心满意足地喝着酒,兴起之时,还拿着瓶子下了场,跟几个女孩儿打得火热。他的朋友看见他这样,也都不客气起来,纷纷离座找乐子去了。

    他们一走,官哲就说:“这一桌少说上百万了,你真当这个冤大头啊?”

    “上百万,买一个眼线,你说值不值。”裴复生捏起酒杯正要喝,高轶其来了消息,问他今晚去不去,他回了个去,又说,“给你家安排的,要我掏什么钱。”

    “”官哲无语了两秒,“哥们儿,你给我安排,倒是提前跟我说啊,我的钱不是钱哪?”

    裴复生一脸认真地说:“钱和眼线哪个重要?”

    “我觉得你脑子最重要,他妈的生意人果然精,在姜赫那头你人情要去了,在我这头白白出了钱牌面还不是给我的,我他妈就是个冤大头!”

    高轶其的消息又来,让他带点夜宵,肚子饿。

    回:【好的乖乖,马上来,你先睡会儿。】

    官哲当然瞥到了,他不爽死了,他在跟他清账呢,他却在那乖乖?

    “不许走。”他死拉住他,“我跟姜赫那伙人不熟,也不知道你布的什么局,钱我出,但你得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啊!”

    “什么都不用做,过了这个晚上,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裴复生起了身,闻闻身上的味道,烟酒味挺浓的,心情突然燥了起来,这么一身回去,肯定不能立即抱她。

    “不行!”

    “你他妈身上有酒。”裴复生挣开他的手,还嫌弃地闻了闻衣袖。

    “你不也喝了!”

    “我跟你消化系统能一样吗,俗人。”

    “哦我俗,乖乖不俗?”官哲显然被刺激到了,今晚家里的事没着落不说,还被那个姑娘殃及池鱼地给骂了,然后还要不明不白地掏了一桌酒钱,最后还得被迫看人秀恩爱。

    人生这么艰难吗?

    “乖乖不俗吗?”他咬着后槽牙再问一遍,“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肉麻,人家爸妈给起的名字是摆设,需要你再给理一个?你们这些谈恋爱的都魔怔了,神经兮兮的。”

    裴复生不理会他的烦躁,权当这是嫉妒在作怪,真的要走,步子迈开回他一句:“我不跟狗讲话。”

    官哲:“”

    单身不是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