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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还真是来报案的。

    程心宁神色一肃:“你的儿子和儿媳怎么了?”

    老婆婆颤着声音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啊……”

    “民妇乃岑山山脚下的一名农妇,当家的去的早,民妇靠了几亩薄田,咬牙将儿子养大,又给他娶了个好人家的女儿。”

    “原以为最苦的日子已经过去,民妇也只等着享享那抱孙子的福,谁料两个多月前那岑山上来了群被招安的山寨土匪,成日里来村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

    “民妇起初并没太在意,但万万未曾想到有一日民妇和儿子务农回来,发现儿媳妇竟然不在家中,问了村里人才知,她竟然是

    被一个土匪给抢走,掳回山上去了。”

    “民妇的儿子当时就急了,直接拿着锄头便上山去找那土匪算账,民妇再三拦了也没拦住……未曾想直到深夜了他也没回来。民妇担心他是不是半路出了什么事,便带着村里人一道往上山的路寻人,这才发现了被扔在半山腰地上,浑身血迹,已经不省人事的他。”

    “女大人,你知道吗,我儿子才二十来岁,就这么被硬生生打断腿,抽了手筋,民妇把家里的田地都变卖力气,才从大夫那里保下他一条命来,但他现在也只能像个废人似的瘫在床上……”

    那老婆婆说到辛酸处,忍不住流下泪来,一边的流云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程心宁用纸笔记录下案情,面对着自己眼前的文字叹息了一声。

    好好的一个家,便这么家破人亡了,实在令人唏嘘。

    她向老婆婆询问了关于此案的更多具体情况,把案子信息补全了,这才对她道:“您放心,我会尽快派人去查,一有结果便知会你。”

    老婆婆期期艾艾道:“那得要多久?”

    “这我也说不准。”程心宁皱眉想了想:“但多不过三五日,您老人家就安心等着吧。”

    老婆婆只好点头应了。

    程心宁叫流云寻辆马车将老婆婆送了回去,还嘱咐了她悄悄留下一锭银子。

    在等候流云交差回来的过程中,程心宁已经在案情那张纸的边上又铺开一张纸,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好些她觉得可能有用的讯息。

    刚写完,她便听到门口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程心宁以为是流云回来了,头也没抬道:“你去帮我再烧点水来,我有些口渴了。”

    那脚步声顿了顿,便又远去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重新由远及近地响起,落定在她的身侧。

    温热的茶水倒入杯中,沉浸在工作部署中的程心宁却连头也没抬一下。

    直到两只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点了点,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

    不是娇月的手,是……宋异洲?

    “王爷?”

    “哟,原来你还认得本王。”宋异洲见她终于舍得从纸笔间分一点余光给自己,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本王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有我这个人了。”

    程心宁一讪,放下笔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怎么会,我不过是这些日子忙了些,因此略有些忽略了王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