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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阳之地,驻扎的军营,将士们战战兢兢地盯着明黄色的中央帐篷外。

    外面囚笼里吊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已经将近初冬,夜晚格外的冷,女人就这样被双手吊在铁栅栏囚笼里,衣衫褴褛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一般宁静。

    “她不是陛下身边的朱痕吗?为何会被打成这样?”

    远远的士兵们在窃窃私语,充斥着男人的军营里,女人本来就是稀有物,何况在高手云集的皇宫内院,朱痕一直也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啧啧,如此重罚,心腹又如何,我以为陛下会因为她是女人而心软几分,没想到……”士兵摇摇头。

    陛下不许任何人靠近囚笼,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求情。

    朱痕竖着双臂,士兵们的话语她一字一句听得分明,但是仍是冷淡着一张脸,就算是身落险境,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孤傲和风骨,那些身上可怖的鞭痕和衣不蔽体的衣服,倒好像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夜幕一点一点地垂下来,士兵们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各自归营,挽丰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亦是摇摇头回帐中了,她又冷又渴,身体被绑的一动不能动,干脆便低垂着头假寐。

    “离开了我,你便是这样?”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落在囚笼之上。

    朱痕心中一凛,抬起了半边头,想到什么之后,又慢慢地垂了下去,恢复了假寐的姿态。

    归尘优雅地蹲在囚笼上,隔着铁栅栏踩在她的头顶,含笑道,“我道是你走了之后能有多大能耐,他便是这样对你的?这便是你要离开我的理由?”

    朱痕冷冷一句,“滚。”

    归尘并不恼,深夜的军营里,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他白衣轻轻落下,隔着铁栅栏低头看她,声音格外清晰地传播在空气里,“事到如今,我想你应该认清了现实,在这世上,除了本教主肯疼你宠你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旁人了。”他手伸进栅栏,轻摸她的脸,“或者你忘了,也不要紧,我可以慢慢让你想起来。”

    朱痕脸上立刻涌现出不同于面无表情的激动之色,一种很深的恐惧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继而是整张脸都微微发白,甚至看上去有些扭曲,“滚!给我滚!”

    “我可以带你走。”归尘恍若无睹,目光有些发黏,“开口求我。”

    朱痕闭上眼,紧紧地抿着嘴,身体不动不动,屈辱地接受他的一切触碰。

    “宁愿死,也要到他的身边是吗?”归尘缓缓扯开一抹笑,有些阴郁,“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便越要杀他。”

    “愿意死,你就烂死在这里。”他冷冷一笑,拂袖而去之际,又回头看她一眼。

    朱痕竖着双臂,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在无声的黑夜里。

    他心下一动,又来到她面前,伸手挥向坚不可摧的铁笼,一道道栅栏应声而破,朱痕的双臂束缚被顺便解开,她一时虚脱,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他杀我小妹,毁我门派,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我要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痛苦,来偿还这代价,朱痕,你最好活着给我好好看仔细了。”

    “什么声音?!”士兵们应声而起,挽丰从营帐中出来时,只看到一座被砍断的铁笼,两人早已远去不知所踪。

    然后他回身,便看见堇容静静地立在营帐边,死死地凝着空无一人的铁笼方向,夜风吹起他洁白的亵衣,面容阴郁如鬼。

    。

    茱萸抱着堇涣,欢快地哼着小曲。

    小家伙慢慢显现出了奶娃的本色,生的水嫩雪白,她亲亲他的小脸蛋,简直对这一团奶奶的小东西爱不释手。

    四人从皇城一路奔波到了隆阳,住在了无萧阔别已久的宅院,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且这座宅院地处偏僻乱市,鲜有人知。

    茱萸抱着堇焕小碎步踱到小院时,欧阳风长身立在一隅,看到她过来,冲她摇了摇头。

    这家伙自打救了无萧之后便一直腆着个脸与他们住在一起,茱萸狐疑看他,“你干什么?”

    欧阳风嘘了一声,两个人便默契地住了嘴,在原地默了半晌,便听见角落里传来细细碎碎的男女之声。

    “无萧……等一下,不要在这里、”

    一声男人细细的索吻声,密匝的小口吸吮声顺着空气扑面而来,声音慵懒之极,“怕什么,又没有人看见。”

    “别、我们进屋好吗?”女人的声音有些慌张,无意间透着一种别样的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