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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萧眼睛瞬间就亮了,“这是不是解药?”

    堇色没有理她,将那小瓶里的药血看了又看,又反复地嗅了嗅,然后又倒到书桌前的药盏里细细研究,无萧期间一直欢脱地围着她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解药?”活脱脱一只不耐寂寞的大狗狗。

    堇色看了又看,然后玉指取出一点药血,轻轻地舔了一舔。

    无萧惊得忙取开她的手指,“你干什么,这血有毒!”

    堇色被他这紧张兮兮的样子逗乐了,温柔地笑了笑,“你忘了,我的体质百毒不侵。”似乎感觉无萧此刻的样子真的像个大狗,她兴味一起,顺手摸了摸他修长的耳朵,感觉就像给狗狗顺毛一样。

    无萧纳闷道,“你干什么?”

    堇色笑了笑,完美地转移了他的注意,“这个血,应该不是我的解药。”

    “啊?”无萧有些沮丧,“那是什么?”

    “这是一种以血为媒的蛊药,血的味道很清甜,应该是少女或者童子的血,但是我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毕竟蛊毒并非我所擅长。”

    无萧神色了然,“我好像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

    于是他把东宫那里知道的情报告诉了堇色,堇色吃惊,“锦妃竟然为了容颜用这种蛊血为药,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蛊?”

    她不禁疑惑,一个连自己平时所用都不分辨是药是蛊的人,真的是给母妃下蛊的凶手吗?

    “现在一切还不好说,而且此去,我还发现了另一个人,国师。”

    “他们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堇色震惊。

    “难道蛊是国师的?”

    “可是国师与我母妃应该并无渊源,他为何要害我母妃?”

    他们两人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了,堇色在想的是害死母妃的凶手,而无萧自始至终只是给堇色找那一半的解药。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有了国师这另一个线索,慢慢来,还有堇容在,他也会助我们的。”

    堇色莞尔,摇摇头,“不久之后,他便是皇帝了,你不要再如此随便了。”

    “那又如何?”无萧不屑,不过皇帝的权利确实能够带给他点什么,比如说堇色与翰天的和亲不复存在了,堇容得了皇位,他在想到时候要不要开口把堇色给要过来。

    知道她和亲破碎了之后,他并没有开心到哪里去,因为他知道只要堇色一天是公主,这种事情就不会停止,她可以被嫁给任何权重之人,而这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一个江湖人,而是一个普通的小伙子,有朝一日博得了功名,成为一个探花郎或者武状元,那样会不会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堇色的青睐?

    也许,他会穿着鲜艳的喜服,挑开她灯下欲说还休的红盖头,喝一杯永结为好的合卺酒,与她共结连理永不分开。

    这是他曾经最为不屑一顾的事情,现在却时不时地臆想一二,竟然别有一番滋味。

    “堇色,我会助堇容登上皇位,等到那时,你、”无萧忽然有些迟疑。

    他继续道,“你可愿、与我……”

    那两个字在他唇边滚了滚,就是说不出口。

    堇色疑惑的看着他,羽扇般的睫毛轻轻抖一抖,与他直言不讳的平视,颇有些温柔的耐心。

    “我……”

    无萧脸色有了一抹诡异的红,堇色不解,玉手不由自由贴向他的脸。

    “无萧,你怎么了?”

    那平时漫不经心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却像是敛去了一池春水,染了凝霜,有些深沉的肃穆。

    “堇色,我、”似是终于要宣之于口,有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屋中的对话。

    茱萸在书房外喊道,“无萧!朱痕来找你啦!”

    无萧面色一顿,浮现一抹迟疑的古怪,有一种少见的滑稽,堇色听到朱痕两个字也是心里微微一揪,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衣袖,“你要走了吗?”

    “嗯,要出宫一趟。”

    “和朱痕吗?”

    “嗯。”

    堇色嘴角一僵,不动声色地敛去心底的微酸情绪,柔声道,“那你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又加一句,“我等你回来。”

    无萧环住她,只觉心底暖洋洋的,在她额前印上一个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