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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工艺品店出来,四人便向云泰州府城中心走去,沿路观察着周边的基本环境和密宗的分布。到了中心地带,他们倒是稍微放了几分心。

  楚渺渺思索道:“看来这里密宗的控制还是相对有限的,而显宗这几年虽然日渐式微,但是中心地带的禅院分布还是多少密集了一些。想来工艺品店铺的销售也只是密宗禅院为了挤兑显宗而暗中使绊子而已,想要从基层下手争夺声望。”

  吴谨舟却是叹道:“可问题在于,显宗放任密宗在云泰州的活动,只能固守住有限的中心区域,任凭密宗打压。可见这里的显宗未必是日渐式微,而是衰弱到了一定程度……也不知是不是显宗的韦陀杵已经放在地上了。

  韦陀像在显宗的庙宇中有特殊的意味,如果陀杵扛在肩上,表示这个寺庙是大的寺庙,可以招待云游到此的修行人士免费吃住三天。而如果韦陀杵平端在手中,表示这个寺庙是中等规模寺庙,可以招待云游到此的修行人士免费吃住一天。

  如果韦陀杵杵在地上,表示这个寺庙是小寺庙,不能招待云游到此的和尚免费吃住,只能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云泰州本就繁华,而像是这种规模且有显宗扎根的府城,显宗寺庙前的韦陀杵多半都会扛在肩膀上,,接待四方而来的云游修士。而这也是显宗宣传自身的一种方式。不过如今密宗崛起而显宗式微,后者的日子恐怕不会像往日里那么阔气了。

  本来楚渺渺还带着点乐观的情绪,结果他们四人一路走了两盏茶的时间,,加上中间几次问路,才总算找到了一座门前还伫立着韦驮像的显宗庙宇,只是这里虽然外观上还算完整,但却难掩破败之意,而且门前的韦驮像也仅仅只是将韦陀杵平放在手里,意味着只能接待众人一天。

  在这里,他们四人倒是不用再假装自己只是普通人,而是大大方方地彰显了自己的灵气,直接进了门,只见楼内一个还算宽敞的厅堂,一个年轻的僧人盘坐在蒲团上面,神色懒散漠然,见到楚渺渺等人进来,便挂上一副温和但是却十分没有精神的笑容:

  “四位道友,欢迎来到云台寺,请你们在册子上记录下自己的身份信息,贫僧会尽力为您提供帮助……”

  他的这番话完全是程式化的内容,简直就是机械性地重复。

  这基本上是显宗寺庙的通用流程,而四人对视了一下,虽然彰显了自身的修行者身份,但是身为三大顶级宗门出身的弟子,他们在游历的时候多少都有一些假身份备用,也好在一些特殊情况下能够便宜行事。

  “哦,你们几位都是云泰州旁边天水城的人?”

  负责接待的僧人以读取了他们的登记内容,看到了天水城的宗门修行印记,不由点了点头。

  天水城就在云泰州旁边,这里的修仙宗门虽然整体实力不强,但也颇有些年头,而且前些年也出过几位名声比较响亮的修行者,所以勉强还算是名门,云泰州的修行者也都有所耳闻。

  而且这位僧人看不出他们的真实实力,只是觉得眼前这几名修士修为一般,不过既然是名门出身,至少懂规矩知礼节,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那么,我们云台寺能够为你们提供一天的饮食和简单的修行资源,除此之外,贫僧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事实上,我们明天就会将韦驮像手里的韦陀杵放在地上,恕不免费接待了……”

  顾辰生不等那接待僧人将套话说完,便将一枚灵石塞入对方宽大的僧袍袖中:“我们希望多待几天。”

  僧人摸到袖子里的灵石,眼前顿时一亮,连忙安排起住宿事宜——云台寺虽然只能免费招待一天,不过也不拒绝缴纳了费用的修行者继续入住。而显宗这段时间在密宗的打压下可谓是捉襟见肘,很久都没见到进项了。

  而这时吴谨舟才低声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想麻烦您打听个人。”

  那僧人一怔,随即面现难色:“这……贫僧不瞒您说,若是一两年前,别说找个人,只要您出得起价,我们就是直接将你们送到这人面前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这形势几位施主一路走来也大概清楚了,虽然我们还能勉强立住韦驮像,但实际上能力已经大不如前……”

  这时候就需要许玉麟出面了,只见他开始嚷嚷着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过于破旧,准备拉着其他三人离开这边。

  而楚渺渺也适时道:“小师傅,我们不会为难您,事实上我们想打听的也是一位禅师。”

  那接待僧人摸着袖子里的灵石,终究是不忍心将这东西让出去。终究是咬了咬牙说道:“那好吧,虽然云台寺已经大不如前,但说起禅师来我多少也认识几位。”

  顾辰生低声道:“我们想打听一个叫乌巢禅师的人。”

  “乌巢禅师?”

  接待僧人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这……这法号听上去并不像是我们显宗得人,如果是密宗的人,恐怕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手里捏着那块灵石,寺内香火渐衰,许久未见整块灵石的接待僧人不想松手,但又实在想不起什么乌巢禅师,心中渐渐焦急。他作为显宗的僧人虽然有些懒散,但是也不想错过这个能让寺里多些进项的机会。

  焦急间,他看向四人中长相出挑秀丽的楚渺渺,眼睛不由一亮。

  “你要找的那人贫僧是不知道,但贫僧可以附送你们一句箴言。如果你们觉得这话有理,不妨在云台寺暂住下来。”

  接待僧人感慨自己的急智,连忙道:“在这云泰州府城内,这位女施主最好遮挡住自己的脸,衣服也穿得宽大一些,如果能女扮男装就更好了。”

  四人心中有数,他们刚刚就从店老板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但面前这位毕竟同为修行者,知道的自然要比作为普通人的店老板多。

  于是吴谨舟装作诧异地模样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接待僧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出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是因为密宗。自从前几年显宗的禅师讲经斗法失败还伤了根基之后,云泰州就经常有妙龄女子走失的事情发生。虽然密宗总能抓到作乱的妖邪,可这事情却依然持续发生……”

  “哦?”许玉麟眼珠一转,故意调侃道:“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可别忘了,出家人不打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