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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拂面,凌若谷陡然醒来,好似一场宿醉,浑身软绵绵的,竟连一个指头都抬不起来。难道是这花香在作怪?即便花香醉人,难道连眼睛也会醉,我先前分明看到了由儿的背影,他又怎么弄了套女孩子家的装束跑到屋内去?如果那人不是他,那由儿和刀王究竟去了哪里,谁有这样高的武功,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眼皮底下将他们劫走,再是他们就算遇到天大的危险也该出声向自己示警,刀王暂且不论,由儿的性格一定会拼死维护我的。

    一团乱麻被扯落在地,乱糟糟的全无头绪。

    “项老赛,你可知罪?”一个女子的声音自木屋内飘了出来,嗓音低沉,语气更是严厉无比,俨然一个审判官。

    “是的,我有罪,这十年来,凡是与刀有关的一切事情,我都不再插手,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刀王的称号。我无时无刻不在审判着自己,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儿子。”一声重重的叹息滑落在地,正是刀王项老赛。

    “刀王既在里面,想必由儿也与他在一起了。”凌若谷听到刀王的声音,心中不由一喜,想要张口叫唤,无奈舌头竟也不听使唤。

    “刀王叔叔,这人竟然不顾江湖规矩,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将我们迷倒后擒来此地,你却这般同她讲客气,心甘情愿受她的罪。”

    凌若谷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心底终于放松下来,由儿果然与刀王在一起,以他的智计谅来不会着了那女子的道,刀王与那女子似乎有些瓜葛,我且听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作计较。

    “由儿你不要多嘴,这是我与她两个人的事,一切的罪责全因我而起,待会她要杀我,你也不可阻拦,更不许为我报仇,只要将我的尸骨埋葬在这双生花旁边即可。”

    “一句有罪就完了吗?你为你们问刀阁的那些狗屁荣誉,竟抛下难产中妻子不顾,硬要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上刀山大赛,害的我儿子来到世上的第一天便死去,而我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为此落下了终身的残疾。这些年来,在我心中早已将你剐了一千刀一万刀。”

    “是的,我该死,你这就动手吧,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你内心的痛楚。”项老赛回答的爽快,似是一心求死。

    “你想死,你想解脱,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你可知道一个人心死后的滋味,我本来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你偏要假惺惺的弄一株双生花来救我性命。你救得了我的身子,救得了我的心吗?”女子越说越激动,砰一声响,陶瓷碎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拍落在地:“我才不要你的同情,每次你把双生花救活,我却要慢慢的将它弄死,看你能救多少次。哈哈……”

    凌若谷不由一怔:“原来刀王养了这双生花竟是要救这女子的性命,可这女子不但不感激,偏偏还要千方百计弄死这株双生花,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惜。”

    “一个要千方百计的就对方的性命,一个却千方百计的不让人救,他二人还真是这一蒂双花的双生花了。难怪我每次将这双生花养得肥壮一些,下次再来的时候它却显得更加憔悴,原来竟是这女子从中作梗。”由儿想到这里,心底不由对那女子生出一股同情之意:“她不幸死了刚刚出生的儿子,想来是伤心欲绝,早已不想活在人世了。”

    “现在这株双生花现在已经彻底死了,你还能有办法将她救活吗?”

    “没有办法,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很快死了?”女子狞笑。

    “是的,你要求死又有谁能拦得住你。”项老赛苦笑。

    “不过我死之前却要先杀了这个爱管闲事的小娃。”

    “你……这是咱两之间的恩怨,双生花也是我逼他来为我照料的,与由儿毫不相干,

    你要杀我就快点动手,那柄雄刀不是就在你身上,就用它给我来个痛快吧,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