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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谷主意已定,轻身跃上了刀锋,身后已经没有人。

    足底冰凉,心间却有热血涌动。他的双手抓住了头上的一柄刀,如蜻蜓浮在了水面,掠过一座座刀山。很快已经攀过了七八根巨木,将七八十人甩到了身后。

    前方的这个根巨木高达十余丈,好似一根擎天柱立在眼前。凌若谷更不停留,翻身而上,便又超过了三个人,上了到了立柱的中央。

    头顶上方隔了三把刀距离,一个青年双手抓了刀柄,正翻身而上。这时凌若谷已经到了近前,忽觉头顶一团黑影直袭面门而来。原来上面那人为了延缓凌若谷的前进,竟单手抓在刀锋上,整个人吊了起来,一个凌厉的俯冲,势沉力猛,双腿便踢向凌若谷。

    凌若谷此时正卯足劲向上攀去,这下等于迎面撞向了那人的双腿。身后那些刀客见了此景,全都放慢了动作朝这边观看,心想这小子可要遭殃了,要是给踢个正着的话,即便不是当场坠地而亡,也非弄个骨头粉碎不可。

    白衣少年见凌若谷情势危急,待要发暗器相救,也已来不及了,忙高声提醒道:“大哥小心头上。”

    只听嘭嘭两声响,那人的双腿已经落在了凌若谷的双肩上。却没有出现人们想象中的结果,凌若谷好似浑然不觉,身子微微一晃,继续不紧不慢的向上攀去。原来凌若谷恼怒此人出手阴毒,见他袭到,早已将七八成内力运到肩上,这下以逸待劳,在对方力尽之时趁势全力反击。

    这个说起来固然容易,但真要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不但要算好对方落脚的方位,还要把握好反击的时机,早了敌人来势正猛,且占了先机,又是自上而下攻击,很可能弄个两败俱伤。晚了自不消说,敌人双腿已经将自己给踢飞了,一切更无从谈起。

    再看上面的偷袭者,双腿刚一提到凌若谷的肩头,忽觉两股大力涌到,仿佛撞在了石头之上,直震得自己双腿欲折,筋脉欲断,身子不由自主向上荡了起来,正好将凌若谷反击的力量消去了大半。可他那只抓住刀锋的手承受了如此大力,此刻再也支持不住,只得无奈的松开,否则一只手掌极有可能被刀锋割断。

    他这一松手之下,马上头下脚上,直往下坠,眼见就要当场毙命。

    这时后面赶到的三个刀客,正好来到了立柱之下,想要相救,见那人下坠之势太急,却都不敢伸手去接。

    危急之刻,凌若谷忽的腾身而起,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便将他的身子抛向了立柱。那人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早已吓破了胆,双臂急忙抓牢了立柱,一时瑟瑟发抖,不敢稍动。凌若谷却飞身到了他的头上,继续朝顶上前进。

    下面的几人正往上爬,忽觉一股热流扑面而至,冷不防被浇了一头,伸手一摸,腥臊无比,顿时齐声骂了起来:“他娘的,有没有搞错,这大好的日子居然触了这等霉头,竟让大爷喝了你的尿!”一场生死之祸就这样化解于无形,大家也都如释重负。那些前后正在攀爬的参赛者听着这话,无不轰然大笑。与项老赛一起旁观的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白衣少年见凌若谷此时立于立柱顶上,衣袂飘飘,好不英俊,一副睥睨天下英雄的模样,更是心花怒放,大声赞道:“大哥,加油,前面还有四根立柱了,刀王正等着给你敬酒呢。”

    说着这话一面朝项老赛走去,仿佛凌若谷已经摘了大赛的桂冠。

    项老赛见了白衣少年走近,面色一沉:“你个娃娃不老老实实呆在蝴蝶谷,却跑来上刀山大赛上捣乱。还不知从哪里勾搭上了一个男子,满口哥啊妹啊的,我回头这就告诉你爹爹去,看他赏不赏你板子。”

    “刀王叔叔,这两年多来是谁将你的花圃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不错,当然是眼前这位古怪精灵的由儿了,别忘了这可是我用断水刃跟你换来的,咱做叔叔的可不会欠小辈的人情。”

    “刀王叔叔,由儿不过是想你了,特意来看看你老人家的那株双生花,要是我不来照顾它,估计它也是憔悴的很。当然,如果叔叔觉得过意不去,愿意邀请小侄到问刀阁小坐,由儿却之不恭,肯定会赏脸的。”白衣少年不紧不慢的说着。

    项老赛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忽喜忽忧:“你就别打我那问刀阁的主意了,双生花现在开的好好的,咱可不敢劳你的大驾。”

    白衣少年正要答话,人群中忽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鼓声,抬头望去,在最后的一根立柱上,此时正攀了两个人,一上一下隔了十把刀的距离。

    下面一人正是凌若谷,他步子飞快,片刻间便追到了前面那人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