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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谷见玉老爷住了手,也便停止了攻击,心道:“她终于还是出来了,待会她们母女就可团圆,姗然有了交待,我也可安心离去了。至于他们上一辈的恩怨,我这个外人也无从插手。我这便设法找到沈庭辉,然后去寻找知命湖,然后去探望我那位好兄弟……”

    凌若谷的行程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忽听屋顶轰隆一声巨响,豁然被撞开一个大洞。

    瓦片纷飞,寒光倾泻而下,剑,利剑!剑光闪烁,将洒落的阳光切得粉碎!湮灭,是谁的惊世一击?

    玉老爷惊愕,回首,张口,瞳孔收缩,剑如匹练,钉向他的咽喉,不偏不倚。

    剑影倏然逝去,刺客就在剑影之外,一袭黑衣,如山而立。玉老爷稍微低了低头,剑已经刺入身体,剑身颤动,发出一声低鸣。不,确切的说,剑送入了他的口中。

    黑衣刺客脸色陡变,身形暴退。一枚寒星自玉老爷口中疾射而出,直奔刺客面门。

    “飞哥!飞哥?”凌若谷和玉姗然等人齐声惊呼。

    来人正是飞哥,此时的他一身劲装,目光如深邃的大海,再也不是昔日那个猥猥琐琐的看门人。

    原来他趁着厅内众人斗法之际,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伏在了大厅的屋顶上。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厅内,因而连玉老爷,舞碧空这样的一流高手都未能及时察觉他的行踪。

    他在屋顶埋伏了很久,将耳朵贴在瓦片上,一动不动,凝听着下面的动静。这许多年来,他早已学会了坚忍,他不急,已经等了二十年,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他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复仇机会,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一击必中,一中致命,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当他听到凌若谷拿出玉佩时,心间陡然一颤,几乎把持不住:“怎么,她……她还活着?”但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什么可以妨碍他。从玉老爷与凌若谷之间的较量中,他知道这条老狐狸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这一点连舞碧空都没能瞧出来。可是当那个魂牵梦萦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时,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唯有放手一搏。

    可是飞哥这志在必得的一剑,足足等了二十年,还是落空了。玉老爷临危之际,竟然将自己的一张嘴当做了剑匣,剑尖刚一插入,已经被他一口咬住。待飞哥撤剑时,发现剑尖竟然被玉老爷咬断,射向自己。

    飞哥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顿时掉进了冰窟窿,二十年,还是输了,血本无归。他闭目等死,心中有些苦涩,也有些甜蜜:“虽然此生再也报不了仇,再也取不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毕竟亲耳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还真真切切的活着,自己虽死无憾。”

    凌乱,如随风飘动的丝带,将这凌厉无比的剑尖缓缓缠住,凌若谷见识过这是黑衣女子的指甲,顿感浑身轻松:“飞哥有救了。”

    剑尖困顿,与丝带一起飘落。众人这才看清,这是五片长长的指甲。而剑尖余力未尽,没入地下,失了踪影。

    “娘……”玉姗然如一只轻灵的蝴蝶,向那个黑衣女子飞去。

    “小静,你……来了。”飞哥嘴唇微颤,却不张开眼睛。

    黑衣女子张臂揽过玉姗然,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泪珠滚落女儿在美丽的面庞上,玉姗然早已哭成了泪人儿,母女两人的泪水混在了一起。

    小静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低语道:“姗儿,娘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这十五年来,娘将你孤苦伶仃的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