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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玉姗然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凌若谷,自己与竹青共骑,三人打道回府。

    凌若谷见这马浑身金黄,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煞是好看,身上的毛旋连成一片,仿佛一根线上串起的铜钱,连声赞道:“好马,好马。”

    身子一长,跃上上马背,拍了拍马首上的鬃毛道:“这匹连钱骢倒是匹宝马,可惜年齿已长,估计脚程是不怎么样了。怎的上次去怒水不见你骑着?”

    玉姗然见他提起马来,眼圈一红:“说起金毛来,它还是娘亲在世时从一伙赶马人手里重金买来送给我的,跟着我都十多年了。怒水河畔瘴疠遍布,我自然不会带上它去犯险。”

    “不错,不错,你对马可比对人好多了。”凌若谷想到自己在怒水吃过的苦头,出言挖苦道。

    竹青先前看见凌若谷对小姐无礼,早已有颇有不满,现在听了此话,心里更是老大的不高兴,心道:“你救了小姐,可没救过我竹青。”

    又见玉姗然一味忍让,半声不吭,实在按耐不住,接口道:“枉自小姐这半年来为你茶饭不思。虽说你落水因小姐而起,但她又不是成心害你,你又何必如此得理不让人。你自己睁眼看看,小姐都瘦成什么样了,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凌若谷闻言,回头向玉姗然仔细望去,果见她形容憔悴,比先前瘦了不少,不由心生怜意:“那日落水之时,也曾听她在岸上惶急大哭,她虽说有些刁蛮,实则面寒心热,也非寻常富贵人家那种高高在上的娇小姐。我若不落下怒水,又怎能窥得那阴阳太极图的奥妙。老子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当真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因祸得福。”

    春风过处,红衣飘飘,更显单薄,玉姗然苍白的面颊泛起些微红晕。凌若谷想通了这一层,登时恨意大减,自然玉姗然生出几分好感,这时再看,只觉她顾盼含情,娇生生的实在令人不忍伤害:“原来她竟美丽如斯,这仇看来也不必报了。只是若他的父亲果然做了些伤天害理之事,那我有当如何?”

    “傻了吗?难道我说的不对?”竹青见凌若谷面上忽喜忽忧,瞥了一眼道。

    哪知凌若谷竟似痴了,对竹青的话浑然不觉,呆呆的望着玉姗然。

    竹青啐了一口道:“真是个呆子。”

    玉姗然以为凌若谷在想入非非,不由大窘,脸色愈加绯红,低首道:“凌......公......你也喜欢马对吗?怎么对马如此熟悉。”她本想称凌若谷为凌公子,又觉过于生分,说话间竟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