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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既然重生了,有些遗憾是不是就可以弥补一下了?

    郁泽找工作人员借了手机,拨打了一个那么多年他仍然记在心上的号码。

    长长的一串嘟声后,手机转入了自动回复:“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郁泽对着手机默了三秒,想想那人的秉性,又试着拨了第二次。

    这一次,嘟了三声之后,对方终于接听了。

    “谁?”那头的声音含糊中带点不耐烦,还有一点将醒未醒的鼻音。

    郁泽的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了两下。

    “楚星洲?”他顿了顿,道:“好久不见,我是郁泽。”

    “……”手机那头传来砰的重物落地声,“咳咳……郁、郁泽?好久不见……怎么忽然打我电话了?”

    楚同学的声音清醒了点,并且还是那么的……好听。郁泽忍不住心尖微微发颤,他勉力自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亲切,像个合格的老同学:“大难临头,来请你帮忙了。”

    “嗯?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楚星洲颇为关切。

    郁泽把自己的处境简单说明了一下,就听对面道:“你等等,我让人去接你。”

    一个小时后,一个板寸头的男人走进医院,左右张望了一下跟郁泽对上了眼神,便径直朝他走来。这人虽皮肤黝黑相貌普通,但身材精干目光有神,显得颇有气势。走到郁泽面前后,男人点亮自己的手机,冲他晃了晃,屏幕上显示了一张合照,学生时期的他与楚星洲搭着肩望着镜头微笑。

    “你是郁泽吧?楚星洲让我来接你。”说着拨出一个电话递过来示意郁泽接听,“你跟他确认一下吧。”

    郁泽刚接过手机,就听里面传来了一声:“喂?”

    他把手机凑到耳边,道:“喂,是我。”

    “啊,郁泽,你见到武巍了?那个,他是我的生活助理,我让他给你带了一身我的衣服,是新的,我没穿过,然后先来我这儿再说别的,好吗?”

    “嗯,多谢你了。”

    “不用跟我客气,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郁泽结束了通话,在武巍的打量中把手机还给他。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楚星洲呆呆地坐到了床上。在把武巍使唤出去接人后的这一个小时时间内,楚星洲先是从床上跳起来,谜之微笑了半天,回过神来开始疯狂洗漱打扮,把自己捯饬得光鲜亮丽,发胶用掉了大半瓶,衣服换了四五身,对着镜子使劲凹造型,试验了不少于十种微笑角度,满心的紧张与期待,仿佛进了考场的学生一般忐忑。

    回想自己在电话里的表现,应该没有不正常……吧?

    他和郁泽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睡觉的那种,原本寝室里一共有四人,上大二后那两人先后有了女朋友,搬了出去,于是就变成了他与郁泽的二人世界。

    他其实初中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向,一成年就光速跟家里出了柜,但第一次在生活里对人产生好感,还是遇见郁泽之后,随着时间流逝,好感转化为莫名的喜欢,与日俱增。

    可是郁泽这人吧,似乎天性就淡漠疏离,他人缘也不算差,班里同学都会说一句郁泽人不错,但就是和谁也谈不上亲近。唯有楚星洲因为近水楼台又别有用心,刻意制造之下能跟他多些共同活动,比如一起吃个饭打个游戏上个图书馆,偶尔去校外美食一条街撸个串什么的。

    但仅凭这些也不能就说郁泽对他是特别的,甚至他都不清楚对方的性向。于是楚星洲纠结啊,纠结着纠结着就毕业了,从此各奔东西,连见上一面都难。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卧室门被敲了两下,武巍探头进来。

    “二楚,人我给你接回来了,在客厅。”

    楚星洲的心跳立马漏了一拍,抓了抓头发,深呼吸一下,才从房里走出来。

    他的这套房子是栋复式的公寓,延着贴墙的楼梯走下来时,郁泽就在下方的客厅里,听到动静,仰头看向他,微微抬起的下巴有着特别好看的形状。楚星洲胸腔里面的那颗心蹦得快压不住了,他几步跨过最后的距离,给了郁泽一个大大的拥抱,直到将激动的心情压下去之后才慢慢松开。

    “好久不见。”

    “是啊。”

    郁泽是发自真心说着这一句话,他的好久不见比楚星洲的好久不见还要长上好几年。在楚星洲那里,他们只是毕业后一年没见,而郁泽却是在末世走了一遭才回来,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怎么弄的?”楚星洲皱着眉头指了指郁泽的手臂问,九月是暑气未散的天气,他给郁泽的衣服是短袖,手臂上的伤口还挺明显。

    “倒霉被狗咬了。”郁泽摊摊手,“医生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

    楚星洲还是一脸严肃,好像伤在他自己身上一般疼似的。

    “恢复得挺快,看着都不像新伤。”武巍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点评道。

    郁泽不置可否,因为异能加强了身体素质,所以他的伤势恢复速度确实快得不似常人,但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倒不怕被这两人发现自己的不正常,等过几天更多的不正常事件出现,想奇怪都来不及。

    “你怎么忽然来海城了?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好去接你,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