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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

    景云卿带着发烧昏迷的顾初言出了庆王府后,直奔太医府,可是却被告知太医出诊了,而且还要第二天才回。

    宫里倒是有太医,可是最近宫里查的严,顾初言和云雀又都是生面孔,进宫的手续太过繁琐,他们只得退而求其次,去了城中比较有名的几个医馆。

    可是跟约好了似的,这些大夫一个个都不在,景云卿越来越觉得疑惑,今天这事儿实在出得太蹊跷。

    先是顾初言无端对着围墙说话,再接着被空气掐脖子,后来又发烧昏迷不醒。

    刚才一路他只顾着要早点寻医,却忘了顾初言多少还是有些武功底子,不像一般女子柔弱,所以这高烧来得同样蹊跷,不像是一般受寒发烧感冒。

    一旁的云雀可着急了,“贝勒爷,怎么办?小姐都高烧好几个小时了,会不会把脑子烧坏了?”

    景云卿倒不担心这个,顾初言的脑子还能烧坏到哪里去?最坏也就是这样了。

    莫非这一连串的巧合都是有他们看不见的东西再作怪?虽然他也觉得今天这事太过离谱,可是眼下只有试一试了。

    景云卿掏出跟随自己多年的银如意剑来,本来兵器就有镇宅辟邪的作用,这把剑跟着他征战沙场多年,杀敌无数,一般的邪气估计都可以驱散,所以若是真有那东西作怪,应该能起到些作用。

    他将自己的宝剑放到昏迷的顾初言身边,让她的手握着那剑柄,对云雀交代道,“就按你说的,去城外找那位陆大夫吧。”

    刚才一路云雀见没有找到大夫,一直提议想要带着小姐去郊外,陆先生的医术不比其他大夫差。

    可是景云卿觉得山高路远,又对乡野大夫不太信任,如今看来是没得选择了。

    云雀点了点头,驾驶着马车快速往城外赶去,景云卿则陪在顾初言身边,看着她依旧昏迷不醒的样子,想着他们成婚时,顾丞相依依不舍到几近落泪的样子,要是今晚顾初言熬不过去,有个三长两短,顾丞相只怕要心疼死。

    总算陆爷爷是在家的,见到他们风尘仆仆过来,他也很意外。

    眼见情况紧急,他也没顾及礼数。第一时间就给顾初言诊治,马上就取了药材给云雀去熬制。

    “陆先生,她怎么样?”

    景云卿这么问,是想知道顾初言的发烧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是寒气入体,引起的急性发烧,你们送来得迟,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陆先生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有原因的。

    “阿初从小身体好,很少生病,不过我记得她小时候也烧过这么一次,当时也是吓人的很,不停打寒战,顾丞相在这里整整守了一夜,连上朝的事都忘记了,他一生勤勉,那应该是他唯一一次告假没有去上朝。”

    “如此,那时确实是很严重,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在城中耽搁了一些时间,有劳先生了。”

    陆先生点了点头,注意到阿初手里紧握的那把佩剑,“都说贝勒爷少年将军,这把银如意剑更是杀敌无数,阿初有如此神剑保护,相信很快就会化险为夷。”

    “先生过奖了,我也是太过着急,还以为阿初邪气入体,所以一路让她这么握着,保个平安。”

    “贝勒爷凡事考虑的周全,是阿初的福气。”

    这时云雀端了熬好的药进来,可是顾初言昏迷不醒,这药只能得有人扶她起来一点点喂下去了。

    刚才来的路上,云雀已经告诉他,陆大夫是陆管家的父亲,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千万不能让陆大夫看出端倪,免得传到了顾丞相那里。

    要是他现在表现得对妻子漠不关心,只怕要生出怀疑来。

    于是景云卿立刻起身接过了云雀的手中的药碗,再扶她起来,细心的一口一口喂她下去。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悉心伺候一个女人,当时他答应成婚,还爽快签了合离书,本以为只是区区一个结婚仪式,却不想,往后还有这么多地方要逢场作戏。

    陆爷爷此时已经坐回自己的书桌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景云卿,又看了看桌上那颗被他伪装成灯笼照明的夜明珠,也不过半月的时间吧。

    当时他还觉得阿初和那位宫中之人会有所牵绊,后来没多久又听立明告诉他,阿初嫁了庆王府。

    他原本以为那个人就是夜公子的,今天见了真人,看来不是同一个。

    说起来陆爷爷其实还挺欣赏那位夜公子,却不想阿初居然没和他走到一起。

    想到这里,陆爷爷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年轻人的感情之事变化可真快,看得他眼花缭乱的。

    景云卿喂完药就让顾初言重新睡下了,看到陆先生满墙的藏书,也忍不住走过来看,“先生这里的书籍涉猎广泛,有许多我都没看过,不知能否借阅一二。”

    “贝勒爷请便。”

    景云卿选了两本,一本有关兵法,一本有关治理朝政的书,就回到了顾初言身边翻阅起来,看来是打算一边看书,一边在一旁守着她。